大西北,戈壁滩。
蔡减半在自己的屋内满脸愁容的抓着头发。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掌握了全部的数据,而且实验也没有问题,为什么会炸不了,为什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此刻的的蔡减半满脸胡须,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一般。眼中血丝弥漫,眸光涣散,尽显颓废。
自那一晚过后,蔡减半便来到了这漫天黄沙的戈壁滩,与众多军人和科学家一起,为国家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因为有辅助系统的存在,蔡减半投入大量的幸福豆,大大加快了学习的效率,很快便超过了一线科研人员的水准,各种实验数据也在蔡减半的手下证实。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如今的所有数据全部完成,可是就连简单的爆轰都无法完成。
冥冥之中,就像有股莫名的力量,阻碍了事件的进行。
它摸不到,看不见。
但是蔡减半感觉的到,就是这股力量阻碍了实验的成功。
“这是为什么?”
蔡减半长久不理的头发,已经结成了一缕一缕,长期的睡眠短缺,令他的身体有些不支。
他颓废的躺在床上,混沌的大脑由于长时间的压力陷入了宕机。
他,睡着了。
睡的很沉很沉,但是大脑依旧处于兴奋的状态。
他做梦了。
前生一幕幕的画面在梦中如走马观灯般的略过,一件件深埋在脑海深处的国家大事件,哪怕是在新闻中只瞥过一眼的重大事情,也被刻画的清晰无比。
就如同蔡减半亲身经历了一般。
接着,前身此生经历的一切,也开始浮于大脑皮层。
出生,翻身,走路,学语。
学习,打架,调皮,斗殴。
身边的父母哥哥,亲人朋友。
一件件,一幕幕。
与蔡减半正式融合在了一起。
一直到空间的出现,时间开始过的缓慢。
……
“总工,不好了,蔡工昏过去了。”
整个基地混乱一片,年过花甲的科研人员,肩扛将星的军方大佬,无不着急。
“怎么会这样,医生过去了吗?”一名头发参白,戴着花镜的疲惫老人,焦急的问道。
“已经去了,医生说蔡工因为长期劳累过度,身体陷入了自我修复,什么时候醒来他也不知道。”
老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匆匆踱步而出,向着蔡减半的宿舍跑去。
如今正处于实验的关键时刻,而大部分数据都由蔡减半证实,少了谁,都不能少了蔡减半。
老人来到蔡减半的宿舍,走廊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有军人,有研究员。
一位目光威严的将领在门口焦急的来回多踱步。
两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目光之中布满深深的担忧。
……
蔡减半感觉自己舒服极了,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又安逸。
脑海中的时光碎片已经全部融合完毕,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蔡减半。
他经历了前身此生经历的一切。
学习,参军,战争,炮火,负伤,退伍。
一切的一切,他又重新参与了一遍。
蔡减半隐隐抓住了重点。
不管蔡减半的能力有多大,本事有多强。
对于祖国的大事件,他永远无法改变。
就像即便有蔡减半的这个兵王的存在,不管是半岛战争,还是南方战争的结束时间,依旧如同前世,没有丝毫的改变。
还有蔡减半参与的武器研究,问世的时间也一样,没有任何的时间之差。
唯一改变的还是他所创立的特种小队,如今也因为蔡减半的退伍,而已经解散。
除了参与的个别人员知晓,再也无人问津。
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一张大手,如同事先布局好了一般,蔡减半只能按照这个路线前进。
蔡减半不知道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因为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蔡减半醒了。
醒后的蔡减半整日望着窗外的蓝天,眼神之中失去了往日的斗志,整个人笼罩着一股死气沉沉。
“王医生,减半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透过门口的窗户,向里探望,目光透露着淡淡的失望之色。
身穿白大褂的王医生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是说道:“目前蔡工的各项身体指标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老人焦急问道。
“但是不排除是他的心理出现了问题,不过基地上的心理医生也找他谈过,没有任何作用,蔡工只会说:你们不懂。”王医生解释道。
“我们不懂?”
花甲老人喃喃自语了一番,细细品味过后,推门走了进去。
屋门的吱呀声,惊醒了神游的蔡减半。
“总工!”蔡减半强笑的打了声招呼。
“你这孩子,都说了没人的时候叫陆叔就好。”老人笑道,
其实老人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只因为国殚精竭虑,面容略显老态,只到中年便已满头白发。
老人面容慈祥,和蔼可亲,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之情,不言于表。
“老爷子。”
“呵呵,你啊,脾气就是犟,行吧,我家小子也时常叫我老爷子,我就全当你答应了。”老人笑着,接着说道:“跟叔叔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蔡减半扯出一抹苦笑,幽幽开口道:“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怎么?认输了?”
“不,老爷子,你也不懂。”
老人听到蔡减半的话,没有任何不悦。
“可能我真的不懂,但是懂不懂,也要你说出来才可以判断,我自认为留学期间,接触的人和事,还是比较多的,说不定我可以为你解惑。”
蔡减半看向窗外,没有回答。
房间内陷入沉寂。
“哎”
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正当他以为蔡减半不会说的时候。
蔡减半开口了。
“陆叔,您信命吗?”
听到蔡减半嗯称呼,陆总工面露一丝笑意。
“臭小子,舍得叫陆叔了。”
陆总工感觉到了蔡减半的无助,心中莫名一阵心疼,此刻他真真切切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晚辈家人。
“我不信命,我相信自己,人定胜天。
如果我当初信了命,就不会回到祖国,更不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就是因为我信自己,信身旁的战友,信身后的国家,更信华夏六万万的人民。
不仅仅是我,他们,你,都不信命。
信命的人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当初来到这里,没有一丝人烟,工具短缺,物资匮乏,你看现在,我们不是撑过来了吗?
毛子撤走了对我们的援助,我们退缩吗?没有,我们还是撑过来了。
三年自然灾害,那些军人将馒头和蔬菜让给我们吃,自己只吃窝窝头,好多人以为我们撑不住了。
但是,我们依旧撑过来了。
而且,现在试爆在即。
我就想啊。
当蘑菇云升起的那一刻,一定格外的绚丽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