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子吗?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
“夏叔叔是你的恩人,以后要好好孝顺他。”
“学钢琴有什么出息!你要当国内著名导演,完成你夏叔叔的梦想!”
“闻景尘!你简直是个疯子!”
“你疯了吗?我是你亲妈!”
眼前的画面最终定格在女人沾满鲜血的美丽面庞上,她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不停有鲜血从胸口涌出。
而他的继父则握着一把尖刀,狼狈的躺在地上,生死未知。
收拾完现场,闻景尘缓缓走出夏家别墅,仰头任由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企图驱散心中的寒意。
蓦地,他唇边划过一抹冰冷的笑容,狠厉又阴翳。
“尊敬的旅客朋友……”
耳边响起广播的声音,闻景尘连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站在机场的大厅。
他眼中划过些许迷茫,有些疑惑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他抬手轻揉了下太阳穴,这才想起他正准备乘飞机回M国。
爸爸去世后他跟随亲妈去了M国,跟她和继父共同生活在一起。
然而亲妈从未将他当做儿子看待,不停在身体和心灵上对他进行双重虐待。
平日对他动辄就是打骂,人格上的侮辱和全身心的贬低更是家常便饭。
伪善的继父似乎在虐待他这件事上隐身,但他忘不掉每次挨打都是因为对方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在那里生活了半年,闻景尘就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很多次幻想杀了这对夫妻。
他偷偷帮别人补习赚钱,买了张飞回国的机票,迫不及待的回到和爸爸曾经生活的家。
害怕再次被带回M国,他在家里躲了近一周,连晚上也不敢开灯。
可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女叉着腰站在他面前,马尾松松的垂在脑后,为她增添几分活泼可爱。
“闻景尘,这半年你去哪儿了?”
面对青莞的质问,闻景尘干裂的唇微张,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他企图为自己留一份尊严,不想将那样肮脏的经历暴露出来。
见他垂着脑袋什么也不说,青莞这半年积压的担忧痛苦全部爆发出来。
她红着眼眶重重捶向少年瘦弱的胸口。
“你真是个大骗子,还说什么要跟我一直在一起,都是骗人的鬼话!”
闻景尘最看不得她流泪,皱着眉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嗓音嘶哑难听的说:“别哭。”
这句话不仅没安慰到青莞,反而让她哭的更厉害了。
闻景尘手足无措的为她轻擦眼泪,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
望着少年狼狈憔悴的模样,青莞慢慢止住了眼泪,语气冰冷的质问道:“你这半年是不是出国了?”
这句话令闻景尘瞬间想起那段痛苦难熬的经历,有些慌乱的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恐惧。
青莞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轻吸鼻子委屈的说:“如果不是阿姨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抛下我去了M国,你回来这么久却不愿意见我一面,对你而言我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闻景尘张开嘴拼命想要解释,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想说自己一直在阳台偷偷望着她。
他想说自己真的真的很想她。
他想说自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想说帮帮我,别让我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因他的沉默逐渐崩溃的青莞没有接收到他心中的祈求,红着眼眶说:“阿姨说她很担心你,让我尽快送你回去,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闻景尘眼眶逐渐红了起来,抬手想要抓住青莞的胳膊。
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然而不等他触碰到对方,一张崭新的机票就出现在了眼前。
“我有很要紧的事,恐怕不能送你去机场。”青莞死死垂着脑袋,马尾柔顺的垂落在脸颊旁。
不知过了多久,闻景尘紧紧皱起的眉头缓慢舒展开,眉眼染上几分冰冷,嗓音嘶哑的说:“我们分手吧。”
无视少女震惊痛苦的目光,他神情冰冷的关上房门。
“尊敬的旅客朋友……”
机场再次响起的广播将闻景尘的思绪拉回,他拖着行李箱朝登机口走去。
经过检票的工作人员提醒,他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发呆错过了这躺航班。
闻景尘烦躁的揉了揉黑发,重新坐到机场大厅冰凉的长椅上。
他现在只能等三个小时后的那趟航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新航班提醒登机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他连忙起身朝登机口走去。
然而刚迈出两步,身后猛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阿景!”
他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行李箱拉杆,发白的指尖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气喘吁吁的青莞快步走到他身后,毫不犹豫的抬起胳膊抱着他的后腰,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闻景尘!你竟然真的要离开。”
憔悴也遮不住俊美容貌的少年将手覆盖在她手背上,掌心微微用力,似乎是想将她的手扯下来。
青莞连忙又紧了紧胳膊,声音可怜兮兮的说:“闻景尘,可不可以不分手?”
少年垂着脑袋,黑发遮住他的眉眼,安静的像个雕塑。
见状,青莞莫名生出几分惶恐,语调慌乱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送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你会说出分开的话。这半年来的每天对我而言都是煎熬,原谅我的怯懦与退缩。”
良久,闻景尘费力挣脱开她的胳膊。
不等青莞露出可怜的模样,他猛然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力气大到令她喘不过来气。
他低声深沉的说:“苏青莞,你要紧紧抓住我的手,拉我到明亮温暖的阳光下。”
青莞重重点了下头,声音坚定郑重,“嗯!”
黑发少年缓缓垂下脑袋,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像是想从她身上汲取到足够的勇气和力量。
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被抱在怀中的青莞面上一片冰冷,眼中满是算计与讥讽。
“叮铃铃!”
闹钟声响起。
闻景尘伸出修长的手将闹钟拍停,皱着眉缓慢睁开眼睛,眼底带着些许复杂的深意。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一个这样的梦?
面容俊美的男人垂眸看向自己的胳膊,女人身体的柔软似乎还停留在臂弯处,真实的不像话。
从系统商城花费大价钱买造梦工具的青莞,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