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还是不治？”
老头一直在犹豫，五百枚下品灵石都抵得上他大半年的收入。
钱其实不是事儿，没了可以再赚。
但腿没了，就成了废人。
想要在玄黄要塞搞钱，行动灵活是基本要素，废人一个别说赚钱就连活着都成了问题。
深思熟虑后，老头心一狠道：“医师，我不治了。”
闻言，许平安解释道：“不治，就只能等死了。”
他不是为了赚药钱而唬人，这家平安医馆五年前还叫做同济医馆。
当年许平安初到苍黄要塞时，来福生了一场大病。
寻遍城中无数兽医，得到的结论都是“最后吃顿好的吧”。
来福不能死。
来福不只是一条狗。
兽医不行，那就找医师，医师不行那便找医仙！
所幸，当时同济医馆的老医师季德才医术高超，救下了来福。
年迈的季德才膝下无子，见许平安为人正直并且重情重义，甘愿为救治一条狗而掏空钱袋。
于是乎有意收他为徒。
老医师赏脸，许平安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来，他初到玄黄要塞根基不稳，需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二来，悠悠岁月长河他总是要学些本领的。
精通医术，将来无论走南闯北对于许平安只有益处而无害。
磕头敬茶，行拜师礼。
自此，五年前许平安和来福就在医馆扎下了根。
传授医术上师傅季德才也是倾尽全力，没有藏私。
小到母猪接生，给猫狗绝育，大到解毒百法，丹田疏通，筋脉堵塞指南……
季德才将毕生所学医术倾囊相授。
“平安，师傅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但唯有一点你要牢记：行医和修行一样，若心不正则道不平！”
第二年，老师傅季德才躺在床上握着许平安的手，讲完了最后一句话。
许平安和来福第一次披麻戴孝是为季德才，檀木棺椁，风水福地，孝子抬棺……
来到玄黄要塞第三年，平安医馆开业。
“老朽再寻寻其他医师，我就不信除了截肢就没有别的法子！”看病的老头被许平安的话激怒，袖口一甩气冲冲的走出了医馆。
小小插曲，并未妨碍门外大排长龙的病人。
许平安的医术在城中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来福，继续。”
目送着老头离开，许平安没再多说什么。
屋内还有几个病人在输液，等会儿还要给王七家的漂亮闺女打针，扎屁股呢。
……
是夜。
玄黄要塞的风极大，刮得门窗呼呼作响。
许平安关好门窗后，和来福一并躺在了床上，脚边是一个火盆。
城里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可以穿着短袖短裤衩，但一到晚上比年末的绫罗城还冷。
“今天总共看了三十个病人，挂号费三百。三个缴了五天的输液费，五百整。其余的开了些草药，四百五十六。”
身子暖和了些，许平安拿出账本开始核算一天的收入。
总共一千两百五十六枚下品灵石。
玄黄要塞虽然也流通金银，但因修士数量太多，灵石的流通数量暴增。
并且，店铺商家也更爱收灵石。
最保值，无论拿到哪儿也都能用的出去。
城里的汇率，一枚下品灵石可换十两纹银。
下品灵石和中品灵石的汇率是一比一百。
“来福，明天咱俩去金龙宝行一趟。把这个月积攒的下品灵石折换成中品灵石。”许平安叼着毛笔，喃喃道。
来福：“汪汪！”
许平安挠了挠来福愈发健硕的身子，笑道：“行，明儿个一定给你买六婆家的大包子。”
不知是不是当年来福偷吃了他种下的灵药的缘故，随着年龄的增长来福是越发的聪明和通人心。
凡人亦可通过修行成仙，普通的畜生是否也可以通过吃灵药进化？
算一算，来福也快七岁了。
狗的寿命正常是在十五岁左右，换成人类的年纪来福已到了中年。
许平安可不想来福早早死去，剩下的八年对于许平安而言不过是刹那。
想到这儿，许平安翻阅起师傅留下的医法古籍。
“通灵草，妖兽血丹，红槐花，百年走地参……”古籍有一页记载了兽类进化为妖的转妖丹的详细炼制过程。
虽然有办法能延长来福的寿命，让它成为真正的妖狗。
但许平安却犯了难，他师傅季德才虽然也会炼药术，但炼药水平和医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按照大奉皇朝对炼药师实力的划分，大致算个二星炼药师。
如今的许平安充其量只算一星炼药师。
不算炼药时产生的坏丹，他一天时间不分昼夜也只能炼出一炉一品丹药。
而最低品质的转妖丹，也是三品丹药。
以许平安的水平根本毫无成功的可能性。
许平安内心思索道：“要不还是凑钱买一颗？”
来了玄黄要塞整整五年，他还从未踏进过拍卖会。
据说……
拍卖会里是无奇不有，上古神兵，顶级丹药，甚至是修罗国里的狐妖女仆，猫儿娘，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搞到。
【叮！宿主已可加点。】这时，系统响起。
随即，许平安眼前出现了人物面板。
【力量：10】
【防御：32】
【法力：3】
【气运：8】
“继续加法力吧。”
过去五年，许平安给力量值加了三点，给法力值加了两点。
直至去年他筑基成功，体内需要吞吐庞大的灵气，遂他决定今后以法力属性优先。
如今许平安的修为徘徊在筑基境前期。
咚咚！！
就在这时，许平安刚准备运功吐纳天地灵气，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晚上的，黄沙大风又哇哇的吹。
谁会来？
“来福，去地窖躲着。”许平安嘱咐了一句，随即抄起青钢剑。
玄黄要塞繁华的表面下，隐藏着无尽杀机。
杀人掠货，贼道众多。
每每都能听到昨夜谁家闯入了蒙面歹徒，一家团灭的传闻。
倚在门后，许平安攥着长剑警惕道：“谁？”
“请问是许医师吗？”
门外呼啸的风声中，传来一道稚嫩的孩童声。
许平安没有开门，继续问：“是我，有什么事？”
那孩童抽了抽鼻涕，着急道：
“许医师，我娘病了，我想求你救救她。”
听到这儿，许平安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小洞，门外的确是有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孩，裹着单薄的衣服。
在他的身旁，是一个窝在背篓里的妇女。
见状，许平安打开了门。
“进…”
门开到一半，许平安话都没有讲完。
唰！！
耳边传来一道破风声，一柄势大力沉的长刀劈向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