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洲道:“秦小姐,你觉得,这种事,只有你吃亏吗?”
他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怎么看,都是我吃亏更多一些吧。”
秦霜拧了拧眉:“什么意思?”
纪寒洲弯下腰,双臂撑在床沿:“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吗?难道不是你不怀好意,灌醉我,这是因。我酒后乱性,这是果,这因果是你一手酿成的,如今,你说反过来骂我禽兽?我何其无辜呢。”
秦霜一下子噎住,竟有些心虚。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纪寒洲冷冷道:“我看,是你对我图谋不轨,所以,你灌醉我,根本是别有居心!”
秦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恼火道:“我对你图谋不轨?纪寒洲,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我真的要男人,什么样的找不到?”
纪寒洲冷笑道:“想爬上我床的女人,只会比想睡你的男人多的多,我要真想,随便勾勾手指,有的是女人会乖乖地躺在我床上,为何偏要是你。到底是谁往自己脸上贴金。”
秦霜再度无言以对,心里充满憋屈!
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觊觎他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
秦霜:“总之,是你把我吃干抹净的,不是我求着要爬上你的床的!你把我衣服撕烂了,你赔我!”
纪寒洲道:“不过是一套衣服,我又不是赔不起。”
他走到门外,唤来佣人:“去南栀房间,拿一套干净的衣物来。”
秦霜闻言,脸色一下子冷了:“我不要她穿过的衣服!”
纪寒洲:“那就拿一套新的,没有穿过的。”
秦霜:“那我也不要。”
纪寒洲转过身,怀疑她是在无理取闹,然而,回过头,他却看到秦霜一脸嫌恶的样子,很明显,她很排斥宋南栀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件衣服。
男人微微缄默,蓦地吩咐道:“去买一套新的衣服来。”
佣人点点头:“是。”
纪寒洲关上门。
秦霜裹着被子,在床上躺了下来。
纪寒洲回到床前,伫立在床侧,打量了她许久。
他很明显能感觉到,她在转移话题,也能一眼识破她眼底的回避和心虚。
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就算不是云染,身上,也一定藏着和云染相关的秘密!
不过,他并不操之过急。
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
到时候,就算是哑巴,也得给他开口!
纪寒洲慢条斯理道:“秦小姐,我希望你清楚,昨晚,如果不是喝醉了酒,我对你,不会产生一丝的兴趣,哪怕是你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所以,不要对一个喝醉的男人做的事,过度理解。”
说完,他扯了扯唇角,转过身,披上外套,离开房间。
“砰”的一声。
房门轻轻关合。
一个小时后。
佣人抱了一摞崭新的衣物送过来。
衣服是去专柜买的,吊牌都还没摘。
平时,宋南栀的衣柜,都是她负责整理的,因此,给秦霜买的这套衣服,也是佣人参考宋南栀的穿衣风格买的。
秦霜一眼就看出,这套衣服,是宋南栀喜欢的风格,但,这个节骨眼,她不挑了。
折腾了一晚,她不想浪费时间,想早点去医院陪儿子。
换好衣服,秦霜拿起自己的钱包和手机,走到门外。
佣人正守在门口,一见到她,一张嘴,就是逐客令:“秦小姐,我送你下楼吧!”
秦霜冷哼了一声,从钱包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随手丢给了佣人:“这是给你们纪爷的!告诉他,昨天晚上,他表现得还不错,我还算满意!”
楼下还有佣人在打扫卫生。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
书房里,隔着门,纪寒洲就听到这极具羞辱的一句,脸色骤然紧绷,手背青筋暴突了出来。
她这是把他当成会所的男模了!
秦霜扯了扯唇角,路过书房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冷哼道:“不过,希望下次表现再好一点,实在不行,肾虚的话,咱们还能吃小药丸,不丢人!”
说完,她一脸轻飘飘地走了。
过了尚久。
纪寒洲冷着脸从书房里走出来。
佣人走过去,捏着两张百元大钞,战战兢兢地看向他,却欲言又止:“纪爷……这是……”
纪寒洲幽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佣人吓得手一抖,再也不敢说话。
……
医院。
秦霜将车子停在停车场上。
副驾驶上,放着一个纸袋子,里面是她刚买的避孕药。
就着矿泉水,秦霜兑了一颗药丸,吞服了下去。
她疲惫地靠在头枕上,捏了捏酸涨的大腿。
这个男人,在床上一直都是那么霸道,本性难改!
先前在纪寒洲面前有多嘴硬,如今就有多狼狈。
什么肾虚。
是谁说过,喝醉的男人不行的?
昨晚的纪寒洲,简直和加了BUFF一样。
她差点要被他拆散架了!
秦霜托着像是重新组装过的身体,迈进了医院。
电梯门口。
门刚打开,秦霜刚要跨进,却与苏慕卿迎面撞上。
她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苏慕卿?你怎么来了?”
苏慕卿身边还站着一个打扮得体的贵妇,秦霜认了一眼,正是苏母叶丽沁。
叶丽沁笑着道:“霜霜,方才在病房里没见着你,你二哥说,你公司有事,抽不开身,最近公司很忙吧!”
秦霜笑了笑:“伯母,你是来看小长意的吗。”
昨晚她夜不归宿,手机也关机了。
爸爸和哥哥一定急疯了。
等会去了病房,免不了被哥哥“兴师问罪”。
她还没想好如何措辞,如今又撞上苏家的人。
苏慕卿道:“母亲得知小长意受伤住院,所以说要过来探望。”
叶丽沁走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背拍了拍:“霜霜,等到小长意能出院了,带他来苏家做客啊。我知道……先前苏家家宴,两家闹得有些不愉快,但苏秦两家那么多年的交情,过去的事,权当过去了。至于你和慕卿的婚约,还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