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秋一下子大跌眼镜:“你……你是秦家五小姐……”
秦霜道:“所以烦请沈老板不要不识抬举,我亲自出面和你谈生意,是赏你这份薄面。毕竟两家合作这么多年,从无差错。看样子这两年沈氏效益不好,以至于,沈老板想到在合同上动这种小手脚,是觉得,长河的便宜那么好占?”
沈千秋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坐在他身旁的美妇立刻起身斡旋:“原来,您就是秦五小姐,长河的秦副总啊!失敬失敬!”
她起身,笑脸相迎,将秦霜哄着坐回原位:“秦副总,您别动怒……我丈夫是不知道你是秦副总,还以为是哪个小公关呢!不瞒你说,前阵子,秦氏那公关部派过来的几个公关,态度一个比一个强硬,我丈夫是被气坏了,语气冲了些,绝没有刻意刁难。”
见秦霜平复了脸色,沈太太又道:“方才,秦副总所表述的问题,我也认真听过了,一直以来呢,两家合作源远流长,深度紧密,但你也知道,如今全球贸易不太好做,前不久,沈氏技术革新,砸了几千万美金升级设备,这些成本算到原材料中,也是合情合理。”
秦霜沉默不言。
沈太太继而道:“至于临时涨价,我是觉得,合同还没签署完成,涨价也是正常的市场行为,没有刻意为难,也不是您理解的那般吃相难看。”
秦霜打量了她一眼:“沈太太,你这话我倒是听明白了。但技术革新,这是企业立足求存的核心,沈氏若将这笔账算在秦氏的头上,那倒不如,秦氏连同沈氏一起买下,也好过这笔亏本交易。”
沈太太一下子失语。
秦霜道:“个人觉得,精密钢管的技术已经十分成熟了,这个节骨眼技术革新,沈老板倒不如好好查查,你手底下那些个做账的,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听说沈老板任人唯亲,谁知道,这笔投入中,有没有掺杂其他水分。秦氏可不会为这种事买单。至于订单问题,原材料上涨,秦氏若是想要维持盈亏,也必须跟着涨价,这势必会砸烂秦氏积攒多年的口碑。所以,我这次来,是为了和沈老板商议,合同,维持原订的价格,倘若沈老板做不了主,执意刁难,那秦氏也只能另寻合作。”
沈千秋脸色变了变,却很快冷静下来,话题一转:“秦副总来的匆忙,想必还没吃过晚饭吧!”
不给秦霜发话的机会,沈千秋对门外的服务员道:“起菜吧!”
很快,精致的餐点陆续呈上。
沈太太亲自为秦霜斟酒,主动敬了她一杯:“秦副总,我代我丈夫向你赔个不是!不过,我不善酒力,所以只能以茶代酒,先敬一杯!”
说完,她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秦霜却坐着没有动。
沈千秋打量着她:“秦副总,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给我太太这份薄面?”
秦霜道:“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做人情世故的。我可以接下这杯敬酒,问题是,这份合同,沈老板怎么看。”
沈千秋咬了咬牙,心中不爽,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道:“既然秦副总如此诚心诚意,那么,大家都各退一步,秦副总干了这杯酒,我就签了这份合同。”
秦霜冷冷地审视了他一眼,随手举起酒杯,一口气饮尽。
酒杯轻轻落回桌面。
秦霜道:“沈老板可以签字了吗?”
沈千秋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好,我签字。”
秦霜从文件拿起合同,推到他的面前,同时备好纸笔。
然而,她动作稍微牵扯大了些,一阵昏天暗地的晕眩感随即而来。
秦霜本能地扶住了台面,眼前的一切,都摇晃颠倒了起来,虚影层层叠叠。
沈太太假意紧张了起来,在一旁关心道:“秦副总,您怎么了?不会是喝醉了吧?”
秦霜只感觉浑身气血上涌,隐约察觉到,这酒似乎有些问题,她虽酒量不好,但不至于一杯洋酒,晕成这样。
她怀疑地看向沈千秋:“这酒……有问题?”
沈千秋即刻露出无辜的表情:“秦副总,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酒有什么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朝着她走了过来:“只是你实在不胜酒力罢了。”
沈千秋粗粝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脸:“秦副总,既然生意谈完了,沈氏这笔生意,做的那么亏,不如秦副总纡尊降贵,好好陪我玩个尽兴吧!”
秦霜抬起头瞪住他:“你什么意思……”
沈千秋毫不掩饰道:“说实话,见到秦副总第一面,我就心动得不得了!秦副总,你也别藏着掖着了,你都是有过一个孩子的人了,想必,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了,何必装清高呢?陪我玩玩,也不委屈你。”
秦霜猛地拂开他的手:“别碰我!”
她可是秦家的人,他也敢碰!
这个沈千秋真是色令智昏,吃了熊心豹子胆!
沈太太走了过来,将秦霜吃力地搀了起来,扔摔到一旁的沙发上。
秦霜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作为沈千秋的妻子,她的丈夫对别的女人欲行不轨,她竟然无动于衷,甚至默许纵容。
早前听说,沈老板在外寻花问柳,而她也不安于室,圈养着好几个小情人,甚至听说,夫妻俩会叫各自的情人来一起玩,玩的很开。
这些都是坊间秘闻,如今看来,夫妻俩真就是一丘之貉!
秦霜只觉得骨头绵软无力,抬手都有些吃力:“别……别碰我……要是让秦家知道,你敢……你敢对我做什么,秦氏一定不会放过……沈氏!”
沈千秋道:“你敢开那个口吗?五年前,你一场车祸离奇失踪一年,被秦家找回来,带回来一个野种,这件事足够让秦家蒙羞!秦家费了多少周折才压下这件事。否则,这事传出去,让B城那么多人知道,苏家要娶的,是个生过孩子的破鞋,苏家也丢不起那张脸。这门婚事,早就告吹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脏手,“刺啦”一声,将秦霜的领口撕扯半开:“你再把我们的事捅出去,了不起,我坐几年牢,你呢,秦苏两家的婚约没有指望不说,你的名声也彻底恶臭了!到时候,我看你在B城怎么抬得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