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凭秦霜手中的录音笔,并不能构成指认她就是幕后主使的证据链一环,但她不知道,秦霜手中到底还有没有掌握其他对她不利的证据!
该死的人没死,只会夜长梦多!
至少,她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一定会报复她!
秦霜知道,宋南栀不敢暴露她身份,因为,她不敢。
她越是不敢,秦霜越是能笃定,郭胜坦白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秦霜细细摩挲着指尖的银针,神容微微不悦:“无缘无故,宋小姐大呼小叫说我要杀人,她不会是得了什么臆想症吧?”
不给宋南栀开口的机会,秦霜又接着道:“宋小姐这么不配合的话,恐怕,我很难再给她诊病了。要不然,纪爷另请高明吧?”
说完,她就要收起医疗箱。
纪寒洲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不准走。”
秦霜委屈道:“纪爷,我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种委屈!第一次遇到这么胡搅蛮缠的病人,我好心给她扎针,她还咬人呢。”
宋南栀争辩道:“秦霜!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咬你!”
纪寒洲看向秦霜。
秦霜则露出无辜的表情:“看到了吗?宋小姐怕是病得久了,精神状态出什么问题了,这么疯疯癫癫的!”
纪寒洲道:“我代她赔不是。”
尽管他还没来得及分清是非黑白,但秦霜要真的赌气一走了之,南栀的病怎么办。
徐教授说,秦霜医术高明,她除了中西医,还精通古医。
这可是早已失传的绝技。
她是南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秦霜撇了撇红唇:“那……你看,你要不要哄哄我?”
纪寒洲:“别胡闹。”
秦霜转身又要走。
纪寒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回怀里:“你先给她诊病!之后,我再好好哄你也不迟,嗯?”
秦霜听了,挑了挑眉,倒是没再耍性子了。
她倒想看看,这个男人,到时候能怎么哄她!
秦霜又解开针包,来到床边:“宋小姐,躺好吧!”
宋南栀攥紧了拳,脸色有些绷不住了。
但见纪寒洲也在,料想这个女人胆大包天,也不敢当着纪寒洲的面对她下毒手!
又或者,她所谓的报复,不过是恐吓。
想到这里,宋南栀心中短暂安宁,躺在了床上。
秦霜将一根根针刺入她的穴位。
她下手很重,原本可以平和处理的阵法,针针刺得生硬,宋南栀疼得要死不活,等到扎完全部针,她的冷汗湿透了整床被褥。
眼前这个女人,是害死她儿子的凶手。
她没有必要对她仁慈。
她之所以愿意救她的命,是因为,她明白,对于宋南栀而言,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她要她好好活着,然后,生不如死!
半个小时后。
诊疗终于结束。
秦霜收好针。
纪寒洲坐在床边,用手帕一点点擦干宋南栀脸上的冷汗:“疼吗?”
宋南栀懂事地摇摇头:“不疼了……”
纪寒洲眼中掠过一抹疼惜。
秦霜看着他如此心疼的样子,唇角蓦然绽开一抹冷笑。
是了。
这个世上,除了宋南栀,恐怕没有人能惹他如此动容心疼。
秦霜猝然开口:“纪爷,我要走了,你不下楼送送我吗?”
纪寒洲缓缓站起身来:“南栀,你先好好休息,我送秦小姐下楼。”
宋南栀欲言又止,却被秦霜的眼神威慑,只能怯怯地点点头。
秦霜转过身,走出门外,纪寒洲紧随其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
直到走到门口,纪寒洲始终没说一句话。
秦霜转过身,余光突然二楼的一扇落地窗,窗帘被人拉开,宋南栀倚靠在窗边,注目着楼下。
她挪开视线,只当没有看到,望向纪寒洲:“纪爷,你还没想好,你打算怎么哄我吗?”
纪寒洲道:“我不会哄人。”
秦霜:“是,你不会哄除了宋小姐以外的女人。”
纪寒洲道:“听你语气,像在吃醋。”
秦霜:“怎么会呢,我比谁都清楚,我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她一步步走到纪寒洲面前,微微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突然下达一个命令:“吻我。”
纪寒洲:“什么……”
秦霜提醒道:“纪爷,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在三个月期限之内,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一点,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吧!”
纪寒洲拧了拧眉,讽刺地笑了笑,蓦然俯首,轻吻在她唇角。
秦霜突然伸出手,慵懒地勾住他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嘴唇,温暖又娇软。
纪寒洲从来不近女色,但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冷血动物,没有一丝正常的生理需求。
这么多年,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并不在少数。
但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
不过一个吻,便叫人心猿意马。
纪寒洲硬生生抑下体内莫名的悸动,薄唇一偏,从她唇上挪开:“够了没。”
秦霜毫不留情讽刺:“纪先生吻技真是差强人意。”
纪寒洲则是反唇相讥:“你也好不到哪去。”
秦霜:“那……要不然,我多找几个男人排练排练,然后再来教会你?”
纪寒洲狭眸:“我只会嫌脏。”
秦霜:“那纪爷倒是好好钻研一下吻技,你和宋小姐在一起这么久,按道理,吻技应当十分娴熟了……”
纪寒洲似乎听得有些不耐烦,长臂一把将她重又揽回怀中,俯首,再度深深吻了下去。
男人略带凉意的薄唇,贴敷在她的唇瓣,薄唇微启那一瞬,夹杂着烟草味的薄荷香气,连同他炙热的唇息,钻入她的唇缝中。
粗浅描摹过她的唇形之后,便长驱直入,攻略城池。
秦霜的红唇,都被他压吻变形。
两双唇紧贴在一起,斯磨碾转。
秦霜被吻得快无法呼吸,大脑缺氧的同时,天旋地转,几乎要瘫软在他怀里,然而,她可不想丢人现眼,强撑着,只是,唇齿磕碰间,呼吸愈加稀薄。
她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终于服软:“我……我不行了……”
她脚后跟都快要立不稳当。
纪寒洲终于松开她,深邃的凤眸,倾注在她的身上,同时含着几分揶揄:“这样呢,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