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禁军来说,最开始的禁军中高层将领,属于勋贵或者是偏向勋贵的人数至少占七成以上,而现如今就连四成也不到。
一方面是皇帝拿了一部分位置,一方面是以段党为首的文官集团,剩下一小部分则是阉党。
而阉党集中在宫里发展,所以和武勋的交锋并不严重,他们的主要对手就是文人集团。
就比如常征在禁军里已经算是比较重要的位置,但顶头上司就是段党的人。
至于说朝廷里传统的文官势力,他们勋贵本就不怎么占优势,近些年来也有不少从微末起来的武将,大部分都投靠了所谓的文官清流们。
毕竟随着文官渗透进入禁军,这些普通的武人不靠勋贵的势力也一样可以靠文官们充当背景,获得升迁机会。
可以说近些年来,勋贵集团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也造就了现在他们不敢在反抗,安于现状的中庸状态。
“诸位叔父,要知道我们可是一体的!”,“我们当中的有些人想投靠文人清流,那也要看别人接不接纳!”
“他们可不会像我们一样仁慈的!”
众人都不说话,辛彦文自然也不能看着冷场。
这些人一个二个早就丢掉了先祖那般在战场上一往无前的勇气,充其量就是二代和那些寒窗苦读,努力爬上来的文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也就是他们辛家常年驻守边关,所以才没有丢掉祖宗传下来的本事。
不过辛彦文虽然没又要到靠这些勋贵的地步,但并不妨碍他给这些叔叔辈的人上上眼药。
靠他们辛家在前遮风挡雨没有关系,但是谁要是敢在背后使绊子,像世家一样分开下注,那辛家是绝对不答应的。
“是是是,贤侄说的没毛病!”
“对啊,那些可恶的文人,就是欺负我们嘴皮子没他们会说!”
“整日就知道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随着辛彦文做下基调,一时间批评段党的声音不绝于耳。
“世子讲这些,可是心里已有计划?”
当然勋贵里面也不仅仅只有见风使舵之辈,还是有头脑比较聪慧的人。
就比如刚刚开口问道的丰阳侯宋健,他知道辛彦文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这些事情,就只是为了让他们聚在这里背后骂一顿段党的人,一定是有一番计划准备实施。
宋健的话音一落,屋内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汇聚到了辛彦文一个人身上。
“计划?”,“哼~”
辛彦文轻笑几声,然后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等!”
“等?”
“这...”
几位侯爷本以为辛彦文能说出什么好计谋,结果满怀期待之下就得到一个等字,他们又不是小孩,任谁都觉得辛彦文只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碍于辛彦文的身份,大家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但都没出声质疑。
众人的反应,辛彦文自然是尽收眼底,他也能理解,毕竟他能知晓后面的事情,却不代表这些人也能知道。
“西北之地,恐生变乱!”,“勋贵重新崛起的机会自然是有的!”
前面简简单单八个字,就让屋内的众人从轻视到怀疑再到震惊,他们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辛彦文话里的意思。
“世子的意思是…嘶…”
这一下,屋里面的几人就连对他称呼都发生了改变,由此可见辛彦文的话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看着屋子里互相打量,各怀鬼胎的几人,辛彦文只是不停的用手指敲击桌子,没有回话,把时间留出来让他们细品。
对于辛彦文的话,他们没有任何的怀疑,身为辛家的一份子,辛彦文的话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辛家。
说假话骗人的事,辛家是不屑于做的,虽然他们也很疑惑这天下承平日久,不过是有些许贼子罢了,怎么就会发生大乱?
要知道能让辛彦文觉得是大乱的叛乱,那绝对不是几百几千人的胡闹,更不是容易镇压的。
至于说有没有人担心大齐或者是说天下百姓的安危,辛彦文从他们的脸上倒是一点都没有看出。
唯一能肯定的是,众人现在满脑子应该都在思考怎么从中赚取自己的利益。
只要不是危害自己的事情,任何战争财没有人不愿意发。
“诸位叔父不用太过紧张,我也是随口一说罢了”
“发不发生,我辛某人可不敢保证~”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诸位叔父也随我一起去正厅用饭吧?”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没有必要过多的去讨论,该来的总会来,他已经提醒到了这种地步。
至于在座的人能为自己的家族抢到多少东利益,那就全靠自己的本事,有实力就多抢点,没有那就自生自灭,他可管不了。
“走吧~大家也别在这里坐着了!”
“好酒好肉吃起来!”
常征是第一个响应的,毕竟他又不用像其他人还要思考怎么获取更多利益。
作为替辛家办事最积极的人,不管怎么他也是能拿到足够利益的,这叫千金买骨。
“走吧~”,“请~”
辛彦文都先带头走了,他们也不能不给面子,现在发现正是要靠辛彦文的时候了,那就更是马虎不得。
汇合了玩乐完回来的常广众人,一行人便入了席,讲了半天的事,辛彦文肚子也是饿了,招呼着众人就直接开了席。
“喝一个~”
“敬世子一杯”,“敬宋叔父~”
在互相的奉承之下,整个宴会好不热闹,猜拳,酒令的声音响彻房间内,不管怎么说相比于文人之间文绉绉的的行为,他们的行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常兄,可曾去见过我妹妹了?”
喝着喝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的人已经从叔父辈的变成了和他同辈的人。
趁着还清醒,他看了看身边的常广就问了问。
“回世子,还没有!”,“后院都是女眷,我一个人也不好进去~”
尽管也是喝了不少酒,但常广酒量不错,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