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夭蓁因为那一场雨在家休息了几天,没有去书店。后来的几天还是下着雨,她心里忐忑不安。自从醒来之后,她就一直想着严体和严育。喻珂珂之前来看过邵夭蓁一次,这才发现她们俩住的地方离得不是特别远。
后来,喻珂珂又来了一次。邵茶把喻珂珂迎进门,喻珂珂把手上的水果轻轻放下。她慢慢走上楼,一上去就看到邵夭蓁正站窗边,外面下着雨。喻珂珂走近了,才发现窗户开着一条缝。她赶紧把邵夭蓁拉过来,然后一边关紧窗户,一边说着:“蓁蓁,外面的雨都飘进来了。你还想生病吗?”“……”邵夭蓁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什么也没说。
喻珂珂走过去抱住了邵夭蓁,邵夭蓁眼角的东西一下子就落下来了。“蓁蓁,你怎么了啊?珂珂在这里的。”“珂珂,严育她……”“蓁蓁,我知道的,官学长跟我说了的。可是那不是你的错,严育她自己没有熬过去,不是谁的错。”“我不知道。”邵夭蓁开始有些痛苦的抱紧了喻珂珂。
不知道过了多久,邵夭蓁眼角的泪也干了,喻珂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脸上也有了泪痕。两个人擦了擦眼睛和脸,邵夭蓁声音沙哑的说道:“姑姑只知道我还有那个病的后遗症,其他的她都不知道。珂珂,不要让我姑姑发现什么。”喻珂珂用力点着头,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回答着:“蓁蓁,我记着了。”
中午,喻珂珂和邵夭蓁她们坐在一起吃着饭。邵乖在一旁乖乖的扒着饭,邵茶时不时要把纸巾递给她擦嘴角。“珂珂,蓁蓁有你这个好朋友,我放心很多。”“阿姨,我有蓁蓁这个朋友,也很高兴。”喻珂珂说着看着邵夭蓁笑了笑。等到邵夭蓁上楼去休息之后,邵茶又叫住正要离开的喻珂珂聊了聊。
“珂珂,阿姨希望你能告诉阿姨一些真相。蓁蓁不愿意说,我也不愿意再问她。”“阿姨,没有什么真相。您一直在蓁蓁旁边,您也说了,她是被雨淋了,烧坏了脑袋,还有的就是那点没痊愈的旧病。”喻珂珂面上说得淡然,心里却有些忐忑。邵茶也没再追问,只是把喻珂珂送到了楼下的门口。
之后,邵夭蓁决定回到书店。她刚要下楼,就听到邵茶在说话,好像是在打电话。“我之前说的,蓁蓁,她就是被雨淋了,发了一夜的高烧。”“邵茶,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那孩子这几天像是好了,但是她的旧病一直让她还有些痛苦。”“早知道我就跟过来了。”“养老院那边,你离得开吗?”邵茶说到这,邵夭蓁就确定,电话那头的人是她妈妈。
“那让她回家来。”“蓁蓁还生着病,又让她奔波吗?”“是你执意要让她过去的。不然,也没有那些事…”杨郁说着,声音有些弱。邵茶的脸色变得极其不好看。“要不要回去,我没法替蓁蓁做主。弟妹,这么多年,你说蓁蓁过得好吗?我看她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她的性格,不像我哥,也不像你。”邵茶说到这,电话那头的杨郁沉默了。
邵茶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杨郁弟妹了,她这次是看在蓁蓁的份上才叫的。“邵茶,…”“等蓁蓁情绪再稳定一些,我会把你的想法说给她听,让她选择。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邵茶说着就挂断了电话。邵夭蓁没有犹豫的走下楼梯。“姑姑,我都听见了。”“蓁蓁,姑姑…”“我还是想留在这里。我会打电话去跟妈妈讲的。我妈妈刚才说的话,您不要放在心上。”“姑姑没事,杨郁是什么样的,我清楚。”邵茶不在意的说着。
邵夭蓁在第二日如愿回到书店。但是她始终没有见到姑姑的那个朋友。她正想趁着时间还早,店里面没什么人,给杨郁打个电话,结果,铃铛声就响了起来。她抬头,来人对着她笑,她也扬着嘴角。
“珂珂,你怎么找来了?”“当然是问阿姨要的地址。阿姨还要上班,你又才刚刚恢复,我自然得来帮帮你。”说话间,两人已经坐下来了。“那你在茶馆的工作?”“茶馆的老板霍爷爷说他这几天要去会会老朋友,要闭店几天。所以我就得闲来看看你了。”“辛苦你了。”邵夭蓁说完,喻珂珂摇头。
“我主要是担心那几个女生。她们之前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只信谣言。还有就是,那天你说看到了她们,我就很担心,万一她们当时认出你了,之后又回来,那会很糟。”喻珂珂说着,邵夭蓁刚想说什么,她又像是思考出什么一样,说着:“我们得防。她们当真不像好人。蓁蓁,我忘记跟你说了。在上次她们拦过我们之后,我又看到过她们一次。”
“那天的天很黑,我从我外婆家回来,经过学校附近的那家网吧后,无意中的转头就看到她们几个和几个男生在一块,几个人笑得很高兴。我没记住那几个男生的模样,但是我看到他们身上影影约约的有纹身。”喻珂珂说着好像有些后怕。“她们当时差点就看到我了,还好我走得快。”“不用害怕。已经过去很久了。”邵夭蓁安抚着喻珂珂,同时,她也想起了那天进书店的那几个男生。其中有一个看了她一眼,并且手上有纹身。
有喻珂珂帮忙看着店,邵夭蓁就上去二楼,开始打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蓁蓁?”“妈妈,是我。昨天,我听到你和姑姑的对话了。您不该为难姑姑,她对我很好。”“你知道些什么…”杨郁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您远在千里之外,是姑姑在我发烧的时候守了一夜。我还记得,在很多年前,您近在我对门的时候,还是姑姑在守着我。”邵夭蓁像是在说不关己的事情,那边只有沉默。
“寒假结束之后,我会回去的。您就好好的,该工作工作,该吃饭吃饭,该睡觉就睡觉吧。”邵夭蓁说完,那边还是沉默。于是邵夭蓁在告别之后就挂了电话。她知道,她们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