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听师父这样说，立刻不紧张了。
“我还以为您……”
“以为什么？”何洁故意板着脸，“以为我会吃醋吗？”
见李娇娇胆怯摇头，她随即又笑出声，“你想多了，我跟蓁蓁有缘，你就当有两个师父吧，记得空出时间给你蓁蓁师父敬茶。”
“……”
闻言，李娇娇脸色刷地红了。
明明两人是同辈，彼此间学习医术，还要敬茶吗？
不是李娇娇不愿意，而是觉得难为情，主要是拉不下脸来，喊叶蓁蓁一声师父。
叶蓁蓁看出了她的窘迫，连忙出声拒绝。
“我们俩是好朋友，也是战友，更是姐妹，不需要认师父敬茶。”
何洁仍不松口，“那怎么可以，必须按照规矩来。”
“……”
叶蓁蓁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贵圈里有什么规矩，但何洁都这样说了，她实在找不到借口推辞。
“那……”
“我认！”
话还没说，李娇娇就开了口。
“叶师父，今后请多多指教。”
“……”
叶师父，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不止叶蓁蓁尴尬，就连方知睿在旁边苦着脸不自在。
“娇娇，你平时还是喊我蓁蓁吧，我习惯了。”
李娇娇吐了吐舌头，看向何洁。
何洁笑着点头，“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喊老了，我了解，私下里不喊也可以，但娇娇你要时刻谨记，蓁蓁是你师父这件事，听见了吗？”
李娇娇乖巧地点头，“知道了师父。”
“那行，我还有事情做，就不打扰你们了。”
何洁说着起身，往外面走去。
李娇娇又去送。
方知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发现两人正往外走。
叶蓁蓁看他发愣的样子，以为累了。
“方哥，你也回去休息吧。”
“啊？”方知睿蓦然清醒，“我不累。”
察觉到叶蓁蓁充满好奇的眼神，方知睿忙解释。
“是这样的，我的梦想其实是当一名医生，可高考分数不够，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护士专业，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当医生，跟你们一样给病人看诊和做手术。”
“你告诉我这些的意思是……”
叶蓁蓁心脏一跳，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我……”方知睿不断挠着头，颇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想拜你为师。”
“……”
叶蓁蓁满头黑线，果然是这样！
害怕叶蓁蓁不答应，方知睿赶忙推销自己。
“别看我是名护士，可医生该学习的理论和实践我都耳熟能详了，只是没有机会亲手操作，也没人教我做手术时，手术刀怎么灵活运用。”
“所以我才想拜你为师，恳请你带带我，等我学会了，也去考个医师证，跟你们一起进手术室。”
“方大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热忱的心呢！”
走进来的李娇娇听到他这番话，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点。
以前追慕和暄的时候，方知睿别提有多讨厌了。
只要她去找慕和暄，他便会从中作梗，或者传递假消息，让她白跑一趟。
真真是肺都气炸了！
可现在……
人感觉还不赖。
听见惊讶的声音，方知睿猛地转过身去，跟李娇娇对视一眼后，又赶紧错开，脸颊染上一层红晕。
“我……我一直都不赖的好不好，只是你以前没发现而已。”
李娇娇凑近去听，“你说我以前什么？”
“没什么。”
最后一句话，方知睿越说越小声，只有旁边的叶蓁蓁听见了。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却得到对方一记刀眼。
“哦！”李娇娇分别指向挤眉弄眼的两人，“你们俩有秘密！”
“没有！”方知睿心中一慌，立马否认。
眼见着方知睿的耳根都红了，叶蓁蓁好心帮着搪塞过去。
“哪有什么秘密，刚才你也听见了，他也想跟我学医，被你听见他不好意思而已。”
“是这样吗？”李娇娇不信。
“真是这样的！”见少女还满脸质疑，方知睿赶紧向叶蓁蓁行军礼。
叶师父，今后多多关照。”
“……”
得！
她才二十岁，就有两个比她年龄还大的徒弟了。
不过也有好处，今后可以忙里偷闲咯。
轻松的活儿当然要让徒弟们亲自上阵，嘿嘿嘿……
“既然你们都想学，那现在就开始吧。”
“现在？”李娇娇和方知睿同时惊讶。
叶蓁蓁瞥了眼依然昏迷的慕和暄，给他拉了拉背脚，这才正视站着的两人。
“都坐下说，我仰得脖子疼。”
两人听话在师父两边坐下。
叶蓁蓁眉色微沉，一改刚才的嬉哈状态，语气忽然变严肃。
“和暄被埋在沙石下面，没有气息时，你们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
李娇娇捂住嘴，方知睿摇头。
这话他们可不敢说！
“说吧，就当正常交流。”
李娇娇余光看了眼慕和暄，悄声道：“当我发现慕大哥没了气息时，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整个人不知所措，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人没了。”叶蓁蓁接下去。
“对。”李娇娇心虚地搅着手指，目光看向睡得香甜的肉丸子。
“这也是我的第一想法。”
“所以，你们都没想到如何急救？”
两人默默点头。
叶蓁蓁皱眉，其实她下午也慌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救人。
可若换成别人被埋在下面，她能肯定自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但这两个徒弟未免有些离谱。
“判断病人是否去世，不能单靠脉搏和心脏来得出结论，而是由脑干神经是否死亡来断定，简称脑死亡。”
“所以，在病人脉搏停止五分钟乃至十分钟内，作为医生都应该积极采取急救措施，挽回病人的生命体征。”
“如果脑血液循环完全停止，病人瞳孔散大或固定，基本就能得出病人去世的结论。”
两人听后，陷入了困惑之中。
李娇娇首先提出不解之处。
“可是……要如何才能知道病人的血液循环停止了呢？”
“用仪器脑电波测试。”
两人没在医院工作过，战场上又没有相对成熟的仪器辅助，不知道脑电波也正常。
“明白了。”
叶蓁蓁还要继续说下去，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
“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