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风声无影无形的吹动,卷起残败的落叶,打在三人的眼中,烙下一点黑影,如骄阳拂过三月的春雪,三人的笑容戛然而止,皆是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到恐惧。
“敌...。”
小六子捂住脖子,想要发出声音,可惜声道已经被破坏,血水哗啦啦的流下,呛在气管里,顺入心肺,眼神也逐渐涣散,天旋地转之下倒在了地上。
黑衣青年将剑上的血迹两指一抹,看向另外一处,眼神微微一缩。
哨塔上的那个人与老十五脖子上都有一道剑口,而少年只是站在远处,笑眯眯的收回剑指。
心道,“刚刚这道凌厉的剑气,居然是他用剑指发出的剑气。”
同样的止境,少年并未收回气息,而黑衣青年居然从中感受到死亡的危险。
黑衣青年面露复杂之色,他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愤怒以及...不服!
裁丁较为吃惊的看着自己的一击。
同样是灵气,用同样的招式,也许他用灰蒙蒙的灵气使出这一招,那两人也会死,但他们的脖子以上都会不留,而用剑神开天经修炼出来的灵气,伤口只会在脖子处。
并不是说两种灵气有高下之分,而是在攻击的体现上,剑灵气更加凌厉,若是形容两种灵气的具体形态,便是锤子与剑。
不过两人只是短暂的怔在原地,就同时点头,向着山腰杀去。
...
另一处哨塔,儒雅书生手持着金黄戒尺,静静看着眼前的三人。
他明明站在不远处不加掩饰,三人却都仿佛感知不到。
三人里有两人值班,余下一人歇息,在一次换班里,三人同时感受到一阵心悸,随后留在地上两坨烂泥。
另外一人还想发出警报,不过头颅以下空落落的,眼中出现一具无头尸体以及陌生白衣人。
白衣人登上哨塔,这个位置正好有具站着的无头尸体,他手中的灵气牵引,无头尸体跪下双手撑地,坐在了上面。
明明周围都是血腥的残肢断骸,儒雅书生的一席白袍却是一点不沾。
落在他的眼里,也许这才是魔头...。
意识陷入了黑暗。
儒雅书生看着山腰处的山寨,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
“去你m的,不乖乖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身穿黄袍的一名阴鸷男子反复抽打地上躺着的人。
那人全身没一块好肉,甚至有些地方腐烂发蛆,每被抽到的奄奄一息,快要昏迷,阴鸷男子就会浇上特制的药水,那人就会抽搐一下,重新清醒。
不知反复折磨了不多,也不知是打累了还是打死了...。
阴鸷男子淬了一口唾沫停手,对着后面的人吩咐道。
“把他拖下去,挂在旗帜上,让他们明白,这就是试图逃跑的下场!”
后面走上来身穿土黑色的土匪,一人拖住一只发烂的脚,一路拖在地上留下黑血,在一处中央平台下停住。
刺眼的阳光使人睁不开眼睛,但投下的稀薄的影子,能证明这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两人都是刽子手,拉住一根绳子抖了抖,轻飘飘的。
这才缓慢放下,留在钩子上的是一张人皮。
麻溜将两只钩子串在那“犯罪”之人的腿上,一边一只,在将其缓慢上升。
“知道为什么每次升起都需要这么隆重?为什么他们会受到这种折磨?”黄袍男子大吼道。
“因为你们不长记性!!!”
“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我定下的规矩,你们要做的是绝对服从,而不需要你们尝试着反驳!”
“我们在这里就是神!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神明的注视,你们的一切都是我们赐予的,你们的所有都...。”
黄袍阴鸷男子冷笑。
寥寥破落的的人间,一切繁华都是神明赐予的假象,没有人能尝试着挣脱,也无人是淤泥里的清水。
人都是自私的,神明赐予他们的情绪从自私诞生的那一刻,注定了一切都是围绕自身服务...。
很快,又走出一名男子,他身着的黄袍多出一条四爪金蟒。
他的地位似乎比阴鸷男子要高上一点,在他走出的那一刻,阴鸷男子退后,将整个世界交给了他。
他清了清嗓子,温柔的声音撩拨着所有人的心弦,所有人的眼神里放满了光芒。
他的出现,就是希望,因为...,他开口了。
“诸位,我们将你们带到此地,并不是要将你们怎么样,而是诚心诚意的希望你们加入我们,这一切的磨难仅仅在考验你们,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因为会有一人...。”
所有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眼里冒着星星,今日,将会选出一人脱离苦海,成为一名与他们一样的人...。
当希望之神的话闭,所有人的眼神化作了凶光,对准了明明还是同伴的他人...。
也许这个人之前是亲兄弟,也可能是亲父母...。
一个村子,只能活一个...。
轰...。
神明退场一刻,笼中的野兽释放了他们的天性!
自私!
无事无物不自私!
“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好好的活下去。”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用藏在兜里的石子砸在一名女子的胸口。
石子对准的一头,是尖锐的,上面有尘封的血渍,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用骨指打磨出来。
他的左手掌几乎没有,留下的右掌也缺了小拇指。
女子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但接下来是犹如妖兽的怨毒,可惜还没反抗,又是一击,扎破了心脏。
破破烂烂的“小妖”冷笑一声,也有些懊悔...
为何不打磨的再锋利一点,只是还未有成功的庆幸,他便被一击打飞,吐出的血肉夹杂着内脏。
这仅仅是“笼子”里的一角。
而这样的笼子,还有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