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间呈现诡谲的画面。
青年比出一个七三，少年一手拍掉，比出一个六四，青年显然不服气重新比划出...
胖子屁颠屁颠拿着一杯水到了这里，看见少年和青年蹲坐在一角密谋，手里比比划划。
“五五，不能再少了...。”
“好！五五就五五。”青年几乎咬着牙才同意。
两人同时抬头，就见着脸盆大的一张脸凑在近前。
青年被一吓陡然起身，脑袋顶着下巴，撞的七荤八素。
胖子也不好受，下巴已经发红，嘴里嘶哈不停。
裁丁再见胖子，眼里满是亲近，轻语道。
“有谦师弟弟，我是裁丁，与子昂老弟为患难之交，既然你是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胖子满脸狐疑，毕竟一个少年喊青年为老弟，连带着自己被占便宜。
陈子昂悄摸摸将有谦师弟拉至一旁，小声凑到耳边。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胖子露出恍然大悟，再看向裁丁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
“真不愧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就有了起止境八重的修为，一声大哥不冤...。”
“裁大哥。”胖子痛快的喊出声，在走上前拥抱的同时，将一块水润光泽的灵石偷递。
裁丁感受到手里多出的一块温和如玉的灵石，不动声色的揣进兜里。
看向胖子的眼神满是慈祥。
“真有钱啊...。”小声呢喃。
胖子听见自己的好大哥用蚊子般的声音低语，以为错过了什么指示，当即站直身子，正色说道。
“裁大哥，有什么事只管说！”
裁丁摸着下巴，细细打量胖子一眼。
“既然如此，我这个大哥也不瞒你，走，我们边走边说...。”
少年和胖子身高相当，胖子却有少年两个半大，勾肩搭背的样子极其滑稽，至于青年，则被遗落。
陈子昂“诶。”了一声，两人都没停步的打算，只能追上脚步。
...
拔地而起、日月绕行的大山，似是沟连天上的渠道降临人间，仙人睡中坐卧，削去半个山头，做成现今的祈神台。
“若是传言为真...。”
裁丁无法想象眼前高耸入云的大山，在拦腰斩断之前，是何等景象？又是怎样的仙人，能在梦中，将日月避之的大山，生生抹去一半。
三人凑在一堆，发出好一阵感叹，才从山脚向上走去。
裁丁踩踏上经历了千年日月洗刷的青石板，浓郁的时光气息扑鼻而来。
明明往上的走势，走下去却像是走在平地，说是仙路，不为过！
同样踏上这条道的还有其他修士，没碰见一个面熟的人。
裁丁有些疑惑。
“我记得通过试炼里的子弟不过百，就算有两处，也不过两百，为什么...。”
胖子善解人意的开口。
“试炼招收的一批，面对的是苍北境地里的所有人，基数庞大，筛选出的一批自然优秀，但这不代表剑宗只通过这种方式收弟子...。”
青年认可的点点头。
“有谦老弟说的不错，剑宗会将一些名额许诺给世家或王朝，剑的包容性是三宗里第一，因为哪怕以前你举行过祈神仪式，神明降下福泽，修行了不同功法，你依然可以再在剑神神像下祈福，因为你用的剑不挑剔你的灵气是何种...”
“当然，俗话说，不挑剔是最大的挑剔，灵气泛用性让对用剑之人的苛刻性达到了顶峰...。”
“剑挑的不是环境，剑挑的是人！”裁丁脱口而出。
两人望着少年，这种自己的长篇大论被一句话概括，憋出内伤的同时更是佩服。
裁丁没理会两人的目光，加快了脚步。
这句话自己也不过是转口，没什么值得骄傲。
胖子和青年重复着少年的言语，在少年的背影拉长，两人才回过神来，急急追上少年的步伐。
裁姐...。
......
裁丁来到祈神台，第一次感受到天穹压在近前，莫大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在这中央，有座神像屹立，神像宛如顶天立地的巨人，力挽天倾，为这破碎危机的人间，支撑出最后的青天。
一种内心的臣服升腾，所有登台之人顶头膜拜，将整个身子贴在土里，哪怕是面容极好的女子，也顾不得嫌弃，将头深埋。
裁丁将要跪下去时，心脏深处产生一丝悸动，晃神愣在原地。
片刻后看向四周，神色大惊，自己的位置在悄无声息下发生了转移，一旁哪里还有胖子和青年的身影。
扫视一圈后，终于看见靠后的胖子和离着不远的青年，稍稍安心。
但很快，裁丁就有些头皮发麻。
周围的所有人如同活死人，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能看见有的人为了埋的更深，用脸把石头地面砸出一个凹坑，血肉模糊的填满，渗透出来的血，哗啦啦不知流向何处。
过了半个时辰，稀稀疏疏的响动声，裁丁明白过来，假装跪在地上，甚至在脸上弄了一些灰。
众人虽然有些迷茫自己的位置发生变化，但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激动的窃窃私语。
哪怕周围人一个人不认识。
“祷告仪式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赐福时刻...。”
“好激动...。”
“剑神眷顾，请赐予我无上的力量...。”
“剑神大大，请给我一招半式的指示...。”
裁丁正在猜想赐福环节何时落下，一道剑鸣，天地顷刻昏暗，紧接着周遭的一切声源消失。
这是因为声音超出了修士的可接受范围，若是在这时强行打开耳窍，不用猜想，必定惨死当场。
不知道多久，一道剑光撕开昏黑的天幕，如若破开黑暗的晓光，令人神往。
裁丁感受到大脑像是被撕扯一样难受，抱着头看向附近的人，居然都是享受的模样。
“他们处于悟道状态，要是自己弄出声响惊醒了他们，不仅会活寡了自己，还会对自己这个另类产生质疑...。”
咬牙强撑着让自己意识处于清醒。
痛苦愈演愈烈，似是将脑浆搅碎又重新填满，再放一万只蚂蚁啃食。
将手指镶进肉里也无法转移这份疼痛。
强烈的感受让裁丁不自觉的全身打颤，五脏六腑恰似有凉气回流。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