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你对灰绅士了解多少？”苏梦瑶忽然发出疑问。
“嗯？怎么了？关于灰绅士的一切，时凌应该都已经告诉你了呀。”枫有些不解地看着梦瑶。
“嗯……时凌只是告诉了我灰绅士的成因、生活方式以及对于世界可能产生的危害而已……”
“你想要问什么，不妨直接说？这样我才能判断我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我想知道的是，被灰绅士完全侵染取代之后的人，和先前的人是同一个人吗？”苏梦瑶认真地说道。
“唔……那要看你如何理解同一个人了。”
枫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抚摸着下巴，做出思索状。
“被完全转化之后的人，无论样貌、身形、能力乃至记忆与灵识，都与之前别无二致。可能也就是多了一项掌握时间的能力。但毫无疑问，被转化完之后的人，性格与立场还有思考方式都产生了极大的转变。你大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场比意识层面还要再高一级的夺舍。或者是给一个人录入了有关灰绅士的信念，打上了思想钢印。
“可能最大的区别反而是，构成人体的是各种混杂的元素，而构成灰绅士身体的，是死去的时间。但这也不是什么非常根本的区别，毕竟构成我身体的，也是纯净的风元素啊。”
“也就是说，现在那个人的经历，记忆等等都和原来的母后一样。但是她的思维，还有她的行为逻辑，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是与灰绅士站在同一立场的了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这也并不绝对，徐时深和雷诺蒙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明白了……”苏梦瑶闭上了眼，她的脸上流露出挣扎与痛苦的神色。
“梦瑶，你也别太伤心了……说不定，千羽王后也与徐时深他们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种生命存在形式呢？”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更应该回来，来找我和父亲，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啊。就这样子不告而别，又算什么啊……”苏梦瑶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有怨气吗？
当然有。
虽然她在兽潮中找回了前世的记忆。
但在兽潮开始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自己的父母就这样抛下自己走了……
她怎能没有怨气？
哪怕她也知道，当时的父亲和母亲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哪怕她也知道，她的父亲和母亲本来都应该已经死在那场兽潮中了，现在活着的那个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曾经认识的母亲也不好说。
所以她才一直以来都憋在心里。
可是……
可是……
……
“无论怎么样，我都绝不会认为她是我的母亲……绝对不会。”良久，苏梦瑶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枫，我们走吧。我知道哪里有线索了……”
“哦？”枫也有些讶异，“梦瑶，虽然你能振作起来是好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没有必要强迫自己的，毕竟拯救世界不是你的责任……”
“但你也说了，只有我们才能拯救世界了，不是吗？”苏梦瑶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微微一笑，“虽然我的确很讨厌这种把责任直接压在我头上的行为，但也不意味着我就要在这里坐着等待世界毁灭。而且……”
苏梦瑶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这一次，也不仅仅是为了拯救世界……”
“那，我们去哪里？”
“去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