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眼泪汪汪的望向来人。
只见陆松年靠在他们不远处的恶电桩下,身上还挂着一只正在啃鸡腿的小奶包。
一迷茫,一羞愤。
“你们是谁?”
“怎么是你们?”
陆松年给枣枣擦了擦油汪汪的小嘴,朝着兄弟俩走过去。
“啧啧,可怜,丧家之犬。”
房槿恩兄弟俩:“......”
做人别太恶劣!
这种时候戳他们心窝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吧唧吧唧。
房槿恩视线落在枣枣,手里的鸡腿上。
高温油炸后的鸡腿带着奇异的香味,强势的钻入他鼻子里。
他没忍住舔了舔嘴唇,在枣枣看过来的时候,狼狈的移开视线。
“给你吃!”
一只带着油温的大鸡腿怼到房槿恩面前,视线再也移不开。
陆松年淡淡的开口:“拿着吃吧,小孩子到点不吃饭以后可长不高。”
房舒澄看了眼古怪的不知道到从哪儿冒出来的兄妹俩,又看了眼自己弟弟。
“你们认识?”
陆松年视线落在房舒澄身上,微微颔首,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打不相识。”
房舒澄瞪大了眼睛,将房槿恩转过来,严肃的问道:“你开学第一天就欺负女同学?”
房槿恩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亲哥。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房舒澄看了眼陆松年兄妹俩,纠结的皱了皱眉。
“那不然人家为什么这么说?”
房槿恩委屈的瘪了瘪嘴,一脸控诉的看向吧唧吧唧啃鸡腿的枣枣。
“是她打我啊!”
把他摁在墙上,不能还手的那种!
哈?
她、她她她她打?谁?
房舒澄看向对面软萌可爱的奶团子,脑子里乱成一坨浆糊。
“是我弟弟先动的手吧,我让他给你妹妹道歉。”
旁边的房槿恩:“???”
“我没动手!”
也压根儿没机会动手!
房舒澄直接宕机。
还是枣枣啃完一个鸡腿,奶声奶气的说了一遍今天学校发生的事。
房舒澄有些复杂的朝着兄妹鞠了鞠躬。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随即,摁着自己弟弟脑袋又给兄妹俩道了个歉。
“我待会儿回去会好好教导他的,让他以后不许在学校胡作非为。”
枣枣歪了歪头看向低着头,有些低落的房槿恩。
“他不是坏小孩,哥哥你别生气,枣枣原谅他了。”
陆松年看向可怜兮兮的兄弟俩,就像两只流浪狗一样,挑眉问道。
“回去?你们打算回哪儿?”
说到这里。
房舒澄就自责内疚的垂下了头,苦涩的摇了摇。
“不知道,也许就在哪个角落里将就一晚,我们没有别的亲人了......”
“等我这段时间多接一些兼职,后面也许会好一点。”
他在大四,学的专业也比较冷门。
就是想等毕业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找份稳定的工作先养活自己和弟弟。
“但现在,你连你和弟弟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房槿恩皱眉看了眼陆松年,随即对着房舒澄说道:
“哥,你真的不用管我,我是男孩子,身体皮实,挨打就挨打!
总有一天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将舅舅一家狠狠踩在脚下,让他把妈妈的钱还给我们!”
陆松年笑得不留情面。
“小鬼一个,口气还不小,别说你成年还有十三年,你现在连自己肚子饿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房槿恩兄弟俩齐齐看向陆松年。
这人白瞎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阴阳又毒舌!
“陆枣枣,你不觉得你哥哥说话很讨厌吗?”
枣枣看向房槿恩,抱着她的小奶瓶昂了一声。
陆松年脸一黑,戳了戳枣枣的脑门。
“小坏蛋!不是你拉着我来的吗?还和外人一起编排我?”
枣枣抱着他的手,眨了眨眼:“哥哥,我们将他们带回去叭?”
陆松年睨着她:“又往家里捡,你当他们是小猫小狗?刚才不是说好了有事找警察吗?”
枣枣纠结着小脸,指着房舒澄:“可是,这个哥哥他对植物有着很浓郁的亲和力耶?”
陆松年看向面前寡淡的像清汤挂面的房舒澄,眼神带着几分打量。
房槿恩看了眼枣枣,撇了撇嘴说道:
“我和我哥不会跟你们回去,也不会报警,因为警察根本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以前他差点被醉酒后的胡毅打死,也不是没有哭着跑去警察局过。
但警察陪着他回来之后,胡毅和沈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人前装模作样的对他好,也不否认他们打自己。
但都是爱之深责之切,还说他这个年纪最调皮。
又哭的稀里哗啦的拉着他已故的父母出来说事儿。
原本就是他们的不对,到头来成了他们带着妹妹的两个孩子,也不容易。
后面就不了了之。
清官难断家务事,放在哪一个时代都是如此。
陆松年不理会房槿恩,而是看向房舒澄:“大学什么专业?”
房舒澄愣了愣,还是有些自卑的小声说道:“植物学。”
陆松年挑眉,意外收获?
“你不是找兼职吗?我们家正好有个植物园。
你平日里就跟在老师后面帮忙照顾,打打杂这些,一天三百日结。
表现不错的话,可以直接来我们这里工作,基础工资一万五。
后面要是有各项研发成果出来的专项资金,也归团队所有。
你要是愿意,就跟我走。
我们那里都是包吃包住,至于你弟弟跟你睡一张床问题也不大。
最重要的是,你就不想出人头地,好好给你那对臭不要脸的舅舅舅妈看看。
当初他们不好好待你们,将你们赶出来,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房舒澄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家有一个植物园?
打杂一天三百?转正后一万五?
私人植物园还搞研发?
但房槿恩却被陆松年得最后一句话打动。
看着自己哥哥呆呆的样子,直接问陆松年。
“我可不可以也帮你们打杂,干什么都可以?”
陆松年睨了他一眼:“你想害我?”
房槿恩不明所以,就听他说:“雇佣童工犯法!”
他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连带着房舒澄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他看向陆松年,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不管什么情况,一天三百块的工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非常需要。
一个月就是九千,这样的收入在京都这样的地方已经算是中等收入了。
要知道舅舅舅妈两个人也才一万多的工资,还要养活四口人。
待陆松年驱车带着兄弟俩回到龙吟山的时候。
月湮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眼神在兄弟俩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一番,看向陆松年:“这是哪儿捡回来的?”
陆松年翻了个白眼,抱着枣枣往龙吟山建好的半山庄园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带着他去上官博士那里去,让博士看着安排。”
房舒澄和房槿恩从刚才一路上来,就被这里给震撼了。
这就是刚才那位,同他差不多年纪的帅哥嘴里的植物园?
还以为就是一小块地那种私人花园之类的。
现在一看……
这一整座山的植物都是他家的!
难怪他刚才还说什么研发获得的专项资金!
瞧瞧这些珍贵的奇花异草,还有世间罕见顶级兰花‘素冠荷鼎’!
这可是南省兰园的镇园之宝啊,蝉联五届兰博会金奖,市价高达上千万,怎么会在这里?
是那仅有的一株,还是分株培养出来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头银发紫眸的男人飘在他面前,咧了咧嘴,露出两颗尖牙。
房舒澄愣愣的看了两秒:“鬼啊!”
房槿恩看了眼被吓晕过去的亲哥,又抬眸看了眼月湮。
只见他一脸无趣的撩了撩长发,懒懒的喊了声:“维尔,将人抬去博士那里。”
维尔将人抬走后,月湮才一边嘀咕一边朝着庄园走去。
“啧,真是什么人都往家里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