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郁觉得每见一次陆长风,他血压就会升高,心跳就会加速,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的状态。
这个人的存在,就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着他的感官。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就偏偏对陆长风有这么大的敌意?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陆长风就是哪个万众瞩目的存在,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所有女人都喜欢他。
而偏偏陆长风喜欢的俞婧彤,却不喜欢他这样锋芒太盛,又强势的人。
那时候自己就下定决心,让俞婧彤喜欢上自己!
不能什么都是陆长风拥有最好的,别人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他偏要夺走陆长风的心上人,让她喜欢上自己,让陆长风心里不痛快!
后来他得逞了,看见陆长风眼里的失落和难过。
他头一回喝酒把自己喝的烂醉伶仃,睡了那个让陆长风念念不忘的女人。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承欢,心底莫名生出变态诡异的满足感和报复感。
但从一开开始,他就知道俞婧彤是个虚荣的女人,和她在一起久了心底莫名也会厌烦。
一次吵架之后,她居然投入了陆长风的怀抱。
原本他是想用一个礼物,将这女人哄回来的。
但是看着陆长风如珠如宝的捧着别人穿过的烂鞋,他心里竟然无比畅快!
这样也好,让这女人知道和陆长风在一起,给不了她想要的!
时间久了,自己就回来了。
没想到这一过就是十多年,这个女人即便回到了自己身边,也没有了当初的新鲜感。
更何况她还给陆长风生了两个孽种,越想心里就越堵!
就在这时。
拍卖师带着人走了出来,灯光和视线汇集在她身上,是在场所有人的期盼。
只见她从身后戴着面具的工作人员手里的托盘,拿起一个红丝绒类似颁奖证书的文件。
她嘴角浅笑着念道:“恭喜此次项目最终获得者,陆长风!”
在看见陆长风一脸淡定的接过拍卖师手里,盖有上面印章的文件时。
封郁傻了,差点捏碎椅子的扶手。
在场的其余人也傻了,怎么就是这个空降的呢?
‘嘭’的一声。
瓷器砸落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声音,唤回了众人的视线。
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拍卖师不悦的皱了皱眉,提醒道:“封总,您摔得这套青花缠枝连纹茶具,市价五十万往上。”
只见封郁双手撑在木制围栏上,嗤笑一声,不服的说道:
“凭什么?你告诉我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板他凭什么?
你们拍卖行是不是有内幕?我要见你们老板!否则我绝不善罢甘休!”
他低头看着满地的碎片,一脸不屑:
“不就是套茶具,叫你们老板出来见我,一百万算作赔礼和补偿!”
拍卖师一脸为难。
见封郁态度坚持,在场其他老板也是一脸'你要给我们个交代'的表情。
她收回视线,朝着身后的人说道:“去请善老出来。”
不过片刻。
众人只见一身着简单朴素的盘扣立领唐装,头发盘成道髻的老人出现。
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白发白眉小童,只见他一脸困顿和烦躁!
众人微微一惊,这是白化病?
封郁皱了皱眉:“你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善老手里盘着一串金刚珠,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担不起这家酒店的主人,我暂且只是个管事儿的。”
封郁眸色冷了冷,沉声说道:“叫你们老板出来,我要当面和他说!”
善老笑而不语。
倒是他身后的小童‘唰’的睁开眼睛,眼底金色的光芒流光溢彩,转瞬即逝。
他定定的看向封郁,一脸不耐烦的双手插在裤兜里,模样参考哪吒。
“找小爷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的?”
哈?
在场的所有人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听错了?
这白化病小孩儿是这酒店的主人,开什么国际玩笑?
封郁一脸阴沉。
从来了这个酒店到看见陆长风,被他挑了风头,然后自己落选。
又被这酒店的一老一小戏弄,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善老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封总,这里不是您自个儿的的地盘,我知道您在气愤什么。
但您落选了是不争的事实,那位想要的不是钢铁机械般一板一眼的大棚养殖场。
你们也别把这些药材想象的太过脆弱了。
它需要吸收天地之日月精华,而不是一个大棚为它遮风挡雨,用着那些科技衍生的各种化学肥料!
所以,我这么说,各位明白了吗?”
就有人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那这位陆总的策划又是什么样的?”
善老看向陆长风,摇头一笑:“您这问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这也算是商业机密吧?”
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己差在哪里里。
虽然愤慨惋惜,但也是不争的事实。
没什么好说的。
“那,活动结束了,可以回家了?”
善老点点头,朝着他们做了个手势。
示意他们在保密协议上签完字。
保证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泄露出去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封郁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俞婧彤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摆,让他赶紧签完走人了。
“怎么?舍不得走啊?要不要小爷再请你封老板留下来吃顿饭啊?”
“刚才摔碎的茶具还没给银子......钱呢!”
白发白眉的小孩儿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差点说漏嘴了。
看来睡得时间太久了也不好。
他视线往从二楼上下来的陆家父子瞥了眼。
看见在陆松年怀里呼呼大睡的某人,心里气呼呼的冷哼一声。
他好不容易察觉到她的气息,被她的灵力所养醒了过来。
她却在睡!觉!
封郁本来还一口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的。
但看见这自称是星月酒店老板的小孩儿,‘恶狠狠’的看向陆长风那方。
莫名有些期待。
许是对方眼神太过炙热,枣枣在陆松年怀里咕蛹了一下。
随即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就迎上一双哀怨的眸子。
她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点眼熟?
白发小孩见她这一脸茫然的样子,认不出自己。
气的龇了龇牙,哼哼唧唧的喊道:“坏大人!”
坏大人?
枣枣从陆松年怀抱滑了下来,迈着小短腿来到比她高的小男孩儿面前。
她扯了扯他的辫子,眼睛一亮,软乎乎的喊道:“谛听!”
白发小孩儿被他扯着辫子也不在意。
反倒是听见她喊出自己名字的后,整个五官都舒展开来。
他像只小奶狗似的蹭了蹭她的手背,有些有些委屈的哼唧:“我还以为您忘了我呢!。”
枣枣狂喜,一把扑向他,然后抱着他蹦跳两下。
原本还一脸懵逼的老父亲和老哥哥:“!!!”
怎么就抱上了?
对方是个男孩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