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的人都在猜测拍下粉钻的男人是什么来头,一时间议论纷纷。
人潮越汹涌,季延安就越感到烦躁。
所幸他要的东西已经成功拿下,直接从展厅侧门走了出去,来到一个宽敞的露台喘口气。
露台没有天花板的遮挡,可以清楚感受到清新的空气和看到天上的点点繁星,难得的宁静。
他在露台上站定,眺望着这个城市。
和范书亦的再次见面,是他没有想过的。
自从多年前决定分手,他就再也没见过她,私底下也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
他不是那种分手亦是朋友的类型,若是分手了,那一定要断得彻底才行,不然就是给彼此之间留下幻想。
但若是有缘碰见,打声招呼还是可以的,成年人还是该有一点体面。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季延安潜意识转身,对上一双已有些陌生的眼睛,女人仍然是身穿那套洁白的裙子,肩上多了一条薄薄的纱巾。
范书亦的眼神清澈透亮,“我还以为,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季延安眼睛看向天上的星星,“嗯,我们还是再见了,你没有在做梦。”
女人被他的话噎住了一下,继续道,“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范书亦唇边噙着一点笑,“朗庭酒店的老板娘是我的堂妹,听说我回国了就邀请我来主持拍卖会,让你见笑了。”
她在回国当天就收到老朋友的消息说季延安来c市了,正巧未来堂妹夫名下的酒店近期有个拍卖会,她便想了办法让堂妹夫给季延安发出邀约。
拍卖会的节奏和风格确实不太适合范书亦,虽然她在自谦,但是自己也不好说得太直白。
斟酌了一下,“虽然比不上专业的拍卖员,但也算做得不错了。”
范书亦嘴角一僵,季延安什么时候讲话变成这么不解风情了?就不会顺着她的话小小夸奖两句吗?
但是她来找他实际是因为那颗粉钻,她原本只是想着给自己创造一个和他重逢的机会。
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拍下拍品,而且还是这么特殊的拍品。
若是送阿姨,那这件拍品不太适合。
若是送女友,又何来的女友?好友早就帮她打探得清清楚楚的,这些年他一直是孤身一人。
难道是打算给她一个见面礼?
虽然她早就知道季氏集团的财力不可小觑,但季延安出手如此阔绰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认真分析了一番后脸上又有了笑容。
“没想到这款绝世粉钻最后居然是被你拍下,收到你的这份礼物的人一定会很开心。”
“嗯,谢谢。我也希望她会开心。”
“她一定会的!一定。”范书亦语气笃定,没有哪个女孩子拒绝得了钻石的诱惑。
若是拒绝得了,那一定是因为钻石不够大。
季延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更不想两人的见面以后会让代玉误会什么,便出声说先离开。
范书亦低垂的眼底迅速滑过一抹精光,再抬起眼时眼底已经有了泪痕,拽住他的手。
“难道我现在连和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季延安缓缓摇头,一指一指掰开她的手,“我并没有这么说,秘书还在酒店下面等我,我先走了。”
“我不准你走,秘书而已,你才是老板,让他等等又没什么。”说完又抱住了季延安精壮的腰。
一动一静间,肩上的纱布走已掉落在地上,女人娇嫩的肌肤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吸引人。
他知道范书亦这个人虽然平时柔柔弱弱,风吹一样就倒。
做起事却很有冲劲,胆子也大。
但是眼下她这个行为是真的让他感觉很糟糕,他声音冷冰冰,“你先放手。”
“我不放,就是不放,我要是一放,你肯定就像当初一样毫不留情直接走掉。”
她自认为自己是除季延安父母外最了解他的人,虽然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但是感情上他是一个迟钝并且比较被动的人。
以前他最喜欢她的撒娇了,只要她一撒娇,就算要天上的星星,季延安都可以把它摘来送给她。
季延安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女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当初是和平分手。这么多年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再听你的话?”
范书亦这会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那颗粉钻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很喜欢,我知道当初是我太任性了......我们和好吧,我都改了,改了......”
“你先放开。”
眼下两人黏在一起,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要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播散出去,他就算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
范书亦“哼”了一声,慢慢放开了他。
男人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搞得她的手都有些痛,但是手感似乎比起以前更胜一筹。
季延安直言,“以前的话我确实不记得了。这颗粉钻很配我夫人,我拍下它只是想送给我家夫人。”
“夫......夫人?”
“嗯。”
“是......太太的意思?”
“对。”
季延安有点纳闷,怎么出国几年,连这么简单的文字理解起来都有困难了。
范书亦这会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原来他是为了他老婆才拍的钻石!
是为了他老婆!
老婆!
她冲着他苦笑,“你把她保护得这么好,好到连好朋友都不知道你们结婚的事情。”
她不甘心,“是哪家的千金,你喜欢她什么?”
季延安瞄了眼范书亦,她看上去像是很震惊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
其实他的个人私事原本没有必要告诉他,但是今晚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早点说清楚对他还是范书亦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说不清喜欢哪里,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
胡说,她不信。
家世,相貌,学历......
对他们这种豪门家庭来说哪一样不重要,每一样都重要。
季延安摇头,“她就是太好了,好到我说不清最喜欢哪一点。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个点就是,我喜欢她这一点。”
范书亦被这话打击得差点崩溃,这是硬生生把她的脸面扯下来丢在地上踩。
“你给我走!你们男人一个个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