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名的鬼厨师粗声粗气道:“杀我们的人蒙着脸,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你们变成鬼怎么没去找凶手报仇?”
鬼厨师:“我们死后像是被禁锢在饭店,哪里也去不了,也没有鬼差来抓我们去投胎。”
这方面褚越不懂,现实中没有听过更没有接触过,电影里获得那点冷知识未必可信。
“红姐的尸体呢?”问话赵启明是专业的,关注的焦点是案件的线索。
“不知道,他们带走了。”
赵启明经过风浪,再加上身边有个敢和鬼杠上的英雄,听着红姐新一轮的鬼哭狼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掏掏耳朵继续问:“当时的情况仔细讲讲。”
红姐受到刺激桀桀怪笑,及腰的长发眨眼间疯长到脚踝,浑身冒着黑气,有向厉鬼方向发展的趋势。
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赵启明,仿佛他就是凶手。
盯得赵启明心肝乱颤,下意识贴近褚越,在心里骂骂咧咧。
特么的,你牛你厉害,老子好男不和鬼斗,让你。
鬼厨师陷入回忆:“当晚十二点,店里只剩我们四人和两个来吃饭住宿的客人,我在后厨炒菜隐约听到前厅有打斗声,以为是有人闹事,拿起菜刀刚掀开帘子被人一刀砍在脖子上,只看见几个蒙面人把红姐扛出饭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五人做了鬼之后首先想到就是找到红姐去报仇,可惜出不去只能待在饭店里。”
不能出去?褚越心想,鬼小妹在外溜达的挺欢的呀?还是说死的不止六个人?
“五个?别的鬼哪去了?”虽然赵启明抗拒问这个问题,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鬼厨师小心翼翼的看了红姐两眼说:“红姐是昨夜回来的,和两个男鬼闹了口角,就,就让小妹把它们吞噬了。”
赵启明听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冒一身。
鬼厨师突然反应过来,两个鬼小妹不见了:“红姐,小妹哪儿去了?”
红姐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褚越眼前,目带审视:“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褚越神色无异,反问道:“它们在这里我能对它们做什么?”
“它们跟你去了。”
“不是说出不去么?怎么又出去了?”赵启明怪异地问。
红姐得意的哈哈大笑:“我自有办法。”
褚越恍然大悟:“原来是它们吞噬了鬼魂的缘故。”
对鬼厨师目露同情,故意吓唬他:“当心,它一不高兴吃了你。”
鬼厨师鬼脸更绿了,甩着脑袋呜呜直叫,他要投胎做人,不想当鬼更不想灰飞烟灭,惊恐地缩在墙角:“我听话,红姐不要吃我。”
红姐怒不可遏,头发无限延伸,像是有意识般自动卷起厨师,疯狂地摔打。
“红姐,他们把你的尸体掳到哪里去?做什么?”褚越看它出气出得差不多了,适时开口道。
红姐一脸茫然,愣愣地回答:“我不知道,昨天醒来就在这里。”
赵启明大着胆子注视它的眼神,辨认话中的真伪。
“有几个人总该知道吧?”
“九个男人,其中一人右手有六根手指。”
赵启明明显松口气,有了排查方向不枉今夜受到的惊吓。
瞅瞅躺在床上的大兄弟,赵启明不敢问非人类,小声问褚越道:“他没大问题吧?”
“不举你觉得会没大问题吗?”红姐的烈焰红唇夸张的上扬,咯咯娇笑。
“……”
赵启明张了张嘴,喉结滑动两下,万分庆幸褚越来的及时,他还没娶媳妇呢。
两人默契地想,能活着就不错了,四十多岁的人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应该,不在意吧。
褚越:“仇,警察同志会替你们报,尽早投胎去吧。”
“求二位帮帮忙,不是我们不愿去投胎,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鬼厨师对两人跪下哀求。
它是真想去投胎。
红姐手一挥鬼厨师滚到一楼,声色俱厉道:“没出息的废物,做鬼有什么不好,不用看人脸色,谁也不能想踩我就踩我,要当人你当去,别拉着我。”
听得出红姐活着的时候面上光鲜,暗地里是受了不少的气。
鬼厨师像只鹌鹑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鬼厨师戾气不重投胎是最好的选择,至于投不投得了胎,褚越懒得多管闲事,首先他没那个能耐帮忙,其次没有交情,犯不着浪费时间。
找道士还是和尚全看赵启明的意思。
以他看了无数恐怖片的经验,红姐大概率已经变成厉鬼,反正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留着是个祸害,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灭了它。
说时迟那时快,褚越出其不意地一脚踹过去,红姐有所觉却不信他能奈它何,嘴角挑起,一动不动,挑衅地看着他。
鬼魂没有实体,累死他也碰不道它分毫。
然而它得意不过一秒,褚越踹过的地方赫然是一个燃着金色火焰的脚印。
褚越身上有至阳之物,他碰触过的邪物要么重伤要么飞灰湮灭。
火势迅速蔓延,火焰眨眼间吞噬红裙,红姐惨叫着周身散发的浓郁黑气翻腾,嘴唇由红变黑,双目赤红。
饭店里所有的灯泡砰地一声炸了,诡异得赵启明控制不住的抖了几抖,对褚越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也想像他一样柔弱怎么办?
“我不会放过你。”红姐彻底黑化,眼神怨愤,仇视地看了褚越一眼原地消失。
褚越嗤道:“尽管放马过来。”
暗想红姐和鬼妹的实力果然悬殊巨大,竟然能逃走,大意了,应该直接用龙鳞对付它。
“快走。”褚越轻松将小陈扛在肩上健步如飞。
停车场有个警察,别叫它给害了。
鬼厨师畏惧的远远避开,生怕褚越给自己来上一脚。
赵启明急慌慌地去扛小李,瞧褚越扛的顺手他脑抽的也往肩上举,遗憾的是太重扛不起来,只能背着他快速下楼。
没有褚越在身边,赵启明见到鬼厨师心里瘆得慌,汗毛倒竖。
看它尸体无数遍都没感觉,此时倒被它的魂体吓得脚瘫手软。
这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