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内的公寓房两室一厅，另外配了厨房跟浴室，有个中型阳台，看起来还不错。
边予眼睛往下移，想要看价格。
一个月一千……
这个价格还过得去，虽然比她现在租的地方贵了一点，但这么好的地方才一千吗？
边予还没来得及问，程京赐已经又发了个语音过来。
边予点开，是他磁性低沉的声音：“房子之前是一对夫妻居住，后来丈夫家暴把人打进了医院，很多人觉得晦气，物业就降价出售，现在这个公示刚发，估计很多人抢，你要的话我先帮你订下看房名额，到时候你不想要我再给你退……”
原来如此。
边予也发语音回道：“那麻烦你了，谢谢。”
那边顿了顿。
半晌，程京赐回了个“哼”的表情包，补了一条语音：“小事，道什么谢？不准跟我道谢。”
似乎是没过瘾，他又发了条：“你这是坏习惯，得改。”
“……”
边予就没听说过道谢还能道出错来，她回了个憨笑的表情包就准备放手机充电，谁知程京赐直接一个电话打来。
边予：“？”
她接通，“喂”了句。
程京赐扯道：“这么晚还没休息呢？”
“嗯，在等阿眠。”
“明天你放假，直接去那看看？我一会把地址发你。”
“嗯。”
“你之后还跟她住一块？”程京赐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一定。”边予眨眨眼，“看阿眠怎么打算……”
沈眠在国内也还是有堂兄弟的，虽然接触不多，但是算起来她能去的地方也很多。
程京赐的态度模棱两可：“嗯。”
边予问：“你打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好像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
“没，就单纯跟你聊聊。”
程京赐边说边在本子上划过那句“想追她就要多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多找她聊天，就算聊的事情很无关紧要”。
边予深知程京赐那种“有事说事”的性格，她不放心，又问了句：“真的没事吗？”
“没有。”程京赐笑，“很晚了，你早点睡？明天我接你去看房子？”
“可能我跟阿眠会吃过饭再过去。”
“没事，你若是不方便，或者要一个人过去，你再找我。”
边予：“你……不上班吗？”
他的工作性质，应该是全年无休的吧？
怎么感觉……还是挺闲的？
程京赐没跟她说自己被禁枪三个月的事，也没说自己现在还处于处分阶段，只淡淡地回了句：“有空。”
边予应了声：“如果真的忙就不用特地来接我了，我可以自己过去的。”
程京赐沉默，他想起高中时的边予连在学校附近都试过迷路，现在的她确实是坚强了很多，就是不知道她这种坚强是用什么换的。
他心里感到疼惜。
“阿赐？”
程京赐回神：“嗯？”
“阿眠出来了，我要睡了……”
“嗯，晚安，阿予。”
程京赐声音轻到仿佛情人的浅吟。
边予脸热，也慌忙回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沈眠边擦头发边打哈欠出来。
边予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给沈眠吹头发。
沈眠有些昏昏欲睡。
边予把公寓招租的事跟她提了一下，沈眠勉强睁开眼说：“行，明天我跟你去看看。”
等到第二天，她们到市区的一条商业街吃过饭，沈眠突然来了兴致，说要进里面的商店逛逛。
“你这脖子空置了这么久，不买个金链子装饰一下怎么行？”
边予：“又不是暴发户，装饰什么金链子？”
沈眠笑着说：“我给你买个细点的，我钱多得没地花，快帮我花点。”
边予被她硬拉着过去，她哭笑不得：“你这话也就跟我说说得了，别到外面说，小心被打。”
沈眠扁扁嘴，倒是认真地帮边予挑选起来。
首饰柜台的售货员很热情地跟她介绍：“您喜欢什么款式都可以拿出来看看哦，这朵小金花怎么样？简洁大方，很配姑娘您的气质呢。”
沈眠指了指旁边的边予：“我是要给她买的。”
“哎呀，这姑娘气质这么上乘，戴什么不好看啊？简直太方便我找款式了！”售货员从一边找了找，最后拿出一款金雕蝴蝶，蝴蝶做工很细致，翅膀上还镶嵌着两颗紫色玛瑙，“这是我们店里刚到的新货，我敢说整个甘棠只有我们店做这个款式，您戴出去绝对不会撞款的。”
沈眠接过，在灯光下照了照：“好像是不错……”
“买到就是赚到，我们老师傅的雕刻工艺是甘棠出了名的，还拿过奖呢。”
边予凑近瞥了眼它的价格，拉着沈眠袖子的手一下子就紧了：“阿眠！”
沈眠拿着项链在她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你看这多好看，勉强配得上你。”
说着，对着售货员说：“包了！”
“诶！”售货员笑得合不拢嘴，“那您过来这边挑选一下礼盒还有礼品，看喜欢哪样我就给你送哪样！”
边予想阻止，沈眠拉了拉她的手：“安啦安啦，我给你买偶尔我想戴我也可以问你借着戴不是？这么好看的项链呢！”
边予：“那也太贵了……”
这一个小蝴蝶要五万多呢。
沈眠咧嘴笑：“反正你值得。”
售货员包装完，恭恭敬敬地把她们送出店门。
“嗯，带你们来看看，妈妈应该会喜欢的。”
与旁边的人擦肩而过时，他飘来句话。
沈眠突然站住脚，往旁边一看。
边予也停了，疑惑：“怎么了？”
沈眠没回，视线一直放在自己的右手边，边予越过她一看，诶，这不是店长吗？
殷晏初也察觉到了这抹视线，看了过来，见是她们，他停住脚步跟她们颔首，而后就准备进店。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站他旁边的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男一女，老太太扯了扯他，问：“朋友吗？”
“原来店里的员工。”殷晏初简单介绍。
沈眠唇抿得很紧。
老太太有些惊喜：“哎呀，这么巧？你们要不找个地方坐坐聊会天？我跟老李两个人随便看看就行了。”
殷晏初柔声道：“不是说了今天跟你出来买首饰？”
“首饰什么时候买不行？故人可难得遇见。”老太太扯住她家老头，“我俩进去看就行了，一会你回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