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
当这八个出现的那一刹,不仅仅各大世家豪族沸腾了,甚至连全县城的百姓也跟着沸腾起来,有识字者喊了一嗓子,老百姓立刻云丛呼喊。
喊声震天彻地,一波强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它激荡在空寂的富强县上空,接连不断,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最终!
还是在边让足足摆手示意了良久,老百姓沸腾的声音,方才逐渐平息下来:“揭幕毕,且请东郡郡守刘铄,致辞发言。”
“刘郡守!刘郡守!”
“刘郡守!刘郡守!”
“刘郡守!刘郡守!”
“......”
在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中,刘铄朝着众世家豪族拱手致敬后,方才举步走向了演讲台,对着自制的扩音器,朗声道:
“鄙人刘铄,任东郡郡守已有一载,经历十万黄巾围城,又纳数十万黑山贼为民,招商引资,大兴土木,融资百万钱有余,方才有今日之东郡。”
“东郡之繁荣昌盛,非铄之功,乃诸位之功。”
“......”
刘铄开篇简单介绍了这一年的情况,而后把东郡成功的功劳,大大方方地分给了兖州各大士族、商贾,甚至还有八大县每一个乡民。
“我刘铄曾言,天下大乱之根源,在于民心丧乱,因此欲匡扶天下,必先取民心;而民心之本,在于循天道,行仁义,持忠孝。”
“铄年幼时,曾有幸读过《管子》,里面载有一言,某至今记忆犹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没错!”
言至于此,刘铄极其肯定地点点头:“铄治东郡,仅此一言,先安民,解决衣食住行,而后可以知礼节荣辱。”
“此二者决不可颠倒,必须要先安民,解决衣食住行,而后才能知礼节荣辱,因此在某而言,《管子》全篇,不过是在讲安民。”
“管子相齐桓公,佐周之政,匡扶天下,处处为百姓着想,安定民心、民生,才能有后来的齐公霸业。”
“《管子》全书约有15万多字,而‘民’之一字,约有1200处,可谓高频出现,并重视民心顺逆,‘民心’23次,‘顺民心’4次,‘民意’3次。”
“毫不客气地说,《管子》通篇都在论民心,谋民生,谈民事,顺民意,要以民心为心,以民意为意,一切以民心为出发点。”
“《史记·管晏列传》称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岂以为周道衰微,桓公既贤,而不勉之至王,乃称霸哉?
语曰:‘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
岂管仲之谓乎?”
言至于此,刘铄面上浮出一抹淡笑,摊开双手,哂然道:“孔圣人竟以激刺的话语反衬对管子的褒扬。”
“......”
金牌出身的刘铄,此前便参加过国学方面的培训,恰好便有对于管子的解读,没想到穿越后的他,竟然真的用上了这些知识。
他这么一开口,别说那些世家豪族,还有升斗小民,甚至是儒林界的蔡邕、马日磾,以及泰山北斗郑玄,都是聚精会神,听得极其认真。
刘铄亲眼所见,坐在第二排的曹操听得是如痴如醉,不时点头称赞,流露出赞叹的神色,他甚至还提笔记录,颇有种“上课认真听讲”的感觉。
“从治国理政的角度讲,《管子》专列《心术》篇,论述‘心’于治国安邦之重要性,圣人处置事物是积极主动的,治国必先使‘心安’。
心安,是国安也;心治,是国治也。
治也者心也,安也者心也。
因此,安定民心乃是治理国家的头等大事,国家的治理与百姓的安宁,根本都在于心,足见民心之重要。”
“......”
“如果喜以赏,怒以杀,怨乃起,令乃废,政令就行不通,人心则会涣散,进而有二心,祸乱则将发生,一旦激起民众忿怒,则很难应对平息。”
“......”
“管子曰:修旧法,择其善者,举而严用之;慈于民,予无财,宽政役,敬百姓,则国富而民安矣。”
“......”
“民恶忧劳,我佚乐之;民恶贫贱,我富贵之;民恶危坠,我存安之;民恶灭绝,我生育之。因此满足百姓愿望,疏远者自会亲近;反之,亲近者亦会叛离。”
“......”
刘铄对于《管子》的解读,不仅仅只是从原文解读,甚至还会结合生动的案例分析,把管子对于民心的治理,分析得是头头是道,更加契合了今日的主题。
起初,只有曹操在做笔记,暗自点头称赞,甚至于后来,连鲍信、应邵,甚至是马日磾等人,也在提笔往竹简上记录。
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过这般详细的解读,不仅鞭辟入里,而且通俗易懂,时常引得会场响起一片欢呼喝彩之声。
头排落座的郑玄听得更是津津有味,愈加欣赏刘铄的才华,在刘铄的讲演中,他不仅听到了儒家的学说,甚至还听到了法家、道家、商家的内容。
这足以证明......
刘铄是个博学多才的人。
而且,此人对于学问的理解深度,绝对不输当世任何一个鸿儒学者,某些知识点便是擅长古今文经的郑玄,也不由地甘拜下风。
虽说刘铄能够为郭淮之师,仅仅只是以珠心算为例,但是现在,郑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刘铄的才华绝不止于算术,他所涉猎的知识点,简直堪称瀚海汪洋。
及止于此,刘铄已经用的才华,征服了古今文经的集大成者,郑玄内心最后一点顾忌,也在这一刹,彻底的烟消云散。
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或许,能在刘铄的手上实现,甚至要比自己想象中,发展的更好。
郑玄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凝视着在台上滔滔不绝讲演的刘铄,那面上浮现出的自信,当真是极有魅力。
身旁的管宁瞥了眼郑玄,唇角微微扬起个弧度,压低声音道:“师兄,看来咱们还是小瞧了刘郡守,此人的才学要比咱们想象中深得多。”
“恩。”
郑玄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道:“他对于《管子》的解读,的确别出心裁,某些切入的角度,令人惊叹。”
......
正在台下听讲的荀彧,素来以冷静著称,可在这一刹那,竟然当场惊掉了下巴,露出骇然的神色,彷佛在这一刹,刘铄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主公这一辈子当真是在流浪中渡过的?”
“啊,这......”
一旁的程昱捏着颌下美须髯的手僵住,沉吟良久,方才吐口气道:“或许,这世上当真有生而知之者,咱家主公决不可以常理度之。”
自从得知了自家主公的梦境后,程昱内心便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家主公必定是上天拣选的气运之人,因此这才能生而知之,肩负起振兴汉室的重任。
......
在第五排落座的卫凯,凝视着讲台上的刘铄,不自禁点头称赞:“刘郡守不愧是刘郡守,讲得可真好。”
“是啊。”
同样是世家豪族出身的杨修,感慨万千道:“本以为这一趟东郡之行,只当是开了眼界,没曾想也能长不少知识。”
“我承认!”
杨修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羡慕嫉妒恨:“他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但论才学,我杨修自愧不如,如果东郡书院真能办成,我一定报名参加。”
王盖颔首点头,轻声道:“算我一个。”
卫凯附和道:“也算我一个。”
祢衡颔首:“别人我瞧不上,但刘郡守确实厉害。”
“跟着刘郡守肯定能学到东西,我也会报名。”
“还有我!”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