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还是没协调好。”
正在指挥战斗的高顺,眼瞅着于夫罗引兵强攻的一幕,不自禁感慨阵法运转仍有缺陷,毕竟时间仓促,有缺陷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
他却没有过分自责,而是立刻构思出应对策略,随即操起面前的旌旗,在空中挥舞起来,激变的战鼓声同样响起。
正在鏖战的于夫罗方才砍死个汉军士卒,尚未来得及冲阵,便见汉军徐徐闪开,让出一条小路,准备放于夫罗过去。
现在的于夫罗,满脑子全都是自己的儿子,压根顾不得汉军此举背后的深意,把手一招,猛一夹马腹,冲着小路便飞驰过去:
“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匈奴突骑紧紧跟随。
就在于夫罗出了小路的一刹,迎面杀出个身材魁梧,披坚执锐的悍将,对方头戴镔铁盔,身穿铁制札甲,外罩土黄色的战袍,粗绳绑腿、宽甲护膝,足蹬虎头战靴。
即便放眼整个汉军列阵,这样的装扮也不超双手之数,虽然于夫罗不认识此人,但他一眼便知,眼前此人必是汉军大将。
“来将何人,速通姓名。”
“哼!”
汉将倒也没有丝毫废话,提槊猛冲之际,厉声喊道:“吾乃乘氏李进是也,匈奴于夫罗,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拿命来—!”
李进这一声怒吼,好似煌煌天雷炸响,闻之令人色变。
纵马驰骋间,李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电光火石,瞬息之间,便刺倒了数名阻截的匈奴,直让于夫罗看得是眼突面红,心中大恨。
“一起上,务必要将此贼诛杀。”
于夫罗怒从心底起,厉声呼喊道。
身旁的十余个匈奴突骑,立刻朝着李进猛扑过去。
然而......
李进却是浑然不惧,甚至精神抖擞,越战越勇,迎着气势汹汹的匈奴突骑,以硬碰硬地主动迎战上去。
铛—!
李进握紧手中马槊,隔开了一杆来袭长戈,手中马槊顺势刺出,一槊刺中前方匈奴突骑的咽喉,一股血箭喷出,匈奴双目圆睁,轰然倒地。
方才诛杀一名匈奴突骑,左侧又有寒芒闪烁,李进身体在战马上大幅度扭动,避开刺来的战矛时,掌中马槊顺势猛地一抽。
噗!噗!噗!
森冷的寒芒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光,鲜红的汁液飞溅,面前三个匈奴突骑竟被李进一招横扫,尽数诛杀,巨大的力量使得他们如断线风筝般,倒卷而出。
“死—!”
与此同时,从侧后方迂回过来的匈奴突骑,已然杀至,掌中的战矛斜刺里探出,冲着李进防御薄弱的肋下,毫无半点花哨地猛刺而来。
李进双目忽闪,锁定左右匈奴突骑时,身体微倾出个弧度,左臂顷刻间抬起的刹那,闪烁着寒芒的矛锋,从李进肋下呼啸而过,没能伤到他分毫。
避开匈奴突骑战矛袭杀的同时,李进右手的马槊呼啸而出,宛如深海中伏波劈浪的蛟龙,唰唰唰,一瞬间不知点出了多少下。
就只见......
呼啸而来的匈奴突骑,或是心口、或是胸膛、或是面门、或是喉咙,总之尽皆是要害,一招毙命,干脆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最令人诧异的是!
李进在避开战矛袭杀的刹那,猛地一夹,便靠臂膀夹住了战矛,同时虎掌握住矛口处,顺势往前一拉,后方的匈奴突骑整个人直接飞出,蓬蓬蓬,接连撞倒三人,方才跌落尘埃。
“啊—!”
这一幕,直看得于夫罗是心惊肉跳,满目骇然。
彷佛仅仅只是一刹,自己身旁的百余突骑,竟被李进一人,诛杀了二十有余。
要知道,于夫罗身旁的匈奴突骑,可不是普通的匈奴突骑,他们尽皆是匈奴精锐,每一个皆是匈奴人中的勇士,皆有数十次战斗经验。
可饶是如此,他们在李进面前,依旧支撑不过一个回合,某些匈奴突骑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李进当场诛杀,死不瞑目。
噗!噗!噗!
李进杀得愈加兴起,一招超大范围的横扫千军,顷刻间便将围杀上来的匈奴突骑,诛杀四人,逼退五人。
随即!
他猛一夹马腹,坐下战马昂首一声嘶鸣,撒开四蹄,宛如一道金色的闪电般,狂飙而出,直扑向不远处的于夫罗:
“于夫罗,纳命来—!”
将台上,刘铄眼睁睁看着李进从匈奴突骑的包围中,生撕出个口子,强行闯了出去,顿时瞪大了双眼,露出骇然的神色。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为何高顺一眼便从众军中选出李进当他的副将,不得不承认,当真是慧眼识英呐!
李进此人的实力,或许比其典韦、许褚,依旧是不逞多让。
刘铄不由愣怔,汉末三国时期,当真有这么一号人?
李进!
济阴郡乘氏县人。
刘岱这厮是干嘛吃的,盘踞在济阴郡一年有余,居然能让如此猛将,硬生生跑到自己的地盘,成为自己的属下。
怪不得历史上的刘岱死那么早,手下除了王肱这样的三流货色,便是万潜这样的人物,能打得赢百万青州黄巾才怪。
正当刘铄惊诧不已时,战场中,于夫罗已然与李进战在一起,于夫罗马术精湛,竟避开了李进的马槊,强入了枪圈,掌中马刀猛地砍向李进。
而李进同样不怵对手,身子在战马上大幅度扭动的同时,掌中的马槊顺势猛地抽回,扫向于夫罗的马刀。
铛—!
金戈相击。
震耳欲聋的金鸣炸响。
李进猛地一拧马槊,诡异的力量顿时荡开于夫罗手中的马刀,马槊顺势就从于夫罗的肩膀斜叉而去。
噗!
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李进的马槊竟从于夫罗的脖颈处贯穿而过,一百七、八十斤重的于夫罗,竟被李进挑在了槊锋上,高高举过头顶。
李进浑身上下散发着摄人的煞气,怒声狂啸,声音响亮如雷霆,当真有虎豹之威,震的人耳膜生疼。
“彩!”
即便是将台之上的刘铄,也不由地被眼前一幕震撼,不自禁开口盛赞,兴奋地恨不能跳起来,为之庆贺。
堂堂一代枭雄于夫罗,就这样惨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将手上,而且还被对方挑在马槊上,估摸着即便是死,也必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