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铄站在中军大帐前,微闭着眼睛,听着从演武场上传来的呼喝声,心情无比的舒畅,彷佛众将士每一声的呼喝,都能让刘铄腰杆挺得更值。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能不能再创辉煌,现在还不好定论,但这一步做大做强,想来应该算是办到了,虽然还没统计出准确的人数,但刘铄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少于四千人。
因为,他能感觉到如今的兵力规模,与他当初追杀董卓时的初始队伍,相差的不算太多,而那个时候的总兵力有五千余人。
“恩师,统计出来了。”
正当刘铄在胡乱思考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郭淮!
刘铄一下子判断出来。
他睁开眼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但见......
郭淮一路小跑过来,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悦:“恩师,各县招募兵马的队伍已经全部到位,总兵力也统计出来了,共计五千三百六十八人。”
“果然是五千余人。”
刘铄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粮草、装备、战马等情况呢?”
郭淮最近都在整理军中相关资料,因此早已烂熟于心,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恩师,目前咱们有粮食三万六千二百五十三石,寰首刀一千八百六十六柄,战矛一千七百六十五支,以及长剑三百五十六柄,双弧盾二百八十八面。”
“此外还有战马......”
“......”
郭淮将军中物资精确到了个位,甚至还能根据目前的总兵力,进行了相关的预测:
“按照学生的判断,咱们的粮草可以支持全军四个半月的消耗,足够咱们返回雒阳,再联合盟军,杀入长安了。”
言至于此,郭淮揖了一揖,试探性问道:“敢问恩师,咱们何时启程?”
刘铄扭头瞥向郭淮:“急什么,再等等。”
郭淮蹙眉:“啊!等?”
“没错。”
刘铄点了点头,声音极其坚定:“再等等。”
郭淮不由感到好奇:“恩师,军情如火,兵贵神速,咱们还等什么?”
刘铄哂然一笑,这小子还真是个单纯boy,居然真以为自己要追杀董卓:“自然是要等雒阳方向的消息,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那咱们......”
“按兵不动,在此训练。”
“喏。”
由于传国玉玺的出现,令整个讨董之战,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刘铄现在若是回去,岂不正好撞在枪口上?
他可不想招惹太大的是非,还是先让众诸侯逐渐消化,主战派、自保派决出胜负,再行返回雒阳不迟。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要等到桥瑁、刘岱彻底决裂,俩人决心火并时,再行返回,否则过早的回去,只会成为这场博弈的牺牲品。
刘铄可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名声,就这样栽在众诸侯的勾心斗角中,如此这般,便得不偿失了。
“报—!”
正在这时,辕门方向传来悠悠一声传报。
刘铄抬眸望去。
但见,自家传令兵急匆匆奔来,欠身拱手道:“主公,辕门外有个信使,说是盟主袁绍帐下,特此前来给主公送信。”
“哦?”
刘铄皱了皱眉:“你说是袁绍的信使?”
传令兵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正是袁绍信使。”
刘铄试问:“人呢?”
传令兵回答:“尚在辕门外。”
“让他进来。”
“喏。”
传令兵欠身拱手,旋即转身离开。
不多时,一个士卒打扮的男子在传令兵的带领下赶来。
不等其行礼,便被刘铄直接摆手打断:“不必多礼,把信呈上来即可。”
士卒颔首点头:“喏。”
随后。
便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双手呈给一旁恭立的少年郎。
郭淮接过锦囊,从中取出丝绢,转而递给刘铄:“恩师。”
刘铄嗯的一声点点头,接过绢信,展开浏览。
虽说他已经知道袁绍想要扶持刘虞称帝,但当他接过这封绢信时,依旧露出骇然的神色。
“恩师,您这是怎么了?”
“啊,没什么。”
刘铄强做镇定,长出了口气:“袁绍此贼竟想迎立幽州牧刘虞为帝,与董卓分庭抗礼,这封信便是在追问我的意见。”
“迎立刘虞为帝?”
郭淮不由地为之一愣,彷佛晴空一道霹雳。
“没错。”
刘铄则是很平淡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你怎么看?”
郭淮拿手指指着自己:“恩师,您是在问......问学生的意见?”
刘铄顿觉尴尬:“废话,不问你,问谁?”
郭淮惊诧,他有种受宠若惊地感觉:“学......学生私以为,袁绍此举实乃分裂汉室之举,乃是大逆不道,恩师身为汉室宗亲,绝对不能答应。”
“有道理。”
刘铄缓缓点了点头。
郭淮虽然年轻,但多少还是有些见地的,怪不得未来可以成长为曹魏重臣:“既如此,便由你手书一封,给袁绍回信。”
“我?”
郭淮愈加诧异,俩眼珠子瞪如铜铃:“恩师,这样......这样怕是不太妥当吧?”
刘铄眸光一凛,冷声询问:“有何不妥?你难道要为师亲自动笔,给那种悖逆之人回信?那样只会脏了某的手!”
“喏。”
郭淮能清楚地感受到刘铄眸中的杀意,急忙点头承诺:“学生这便替恩师您手书一封,给袁绍回信。”
一旁的袁军信使顿觉尴尬,作为一个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奉若上宾,礼遇有加的信使,深有主辱而臣死的觉悟,因此便壮着胆子,冷声叱问:
“刘将军,您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太好吧?”
刘铄瞥了眼信使,面上掠过一抹煞气,眸中射出两道凶光,说话时的齿缝间,也似有阴风荡过:
“裂土之贼,比之董卓,更加可恶!你回去告诉袁绍,他若当真敢行此悖逆之举,我刘铄第一个不放过他!”
刘铄将寒冰般的目光转到袁绍信使身上,直吓得他魂飞魄散,恐怖的寒栗自脚底到头顶,反复不停地窜动:
“小人......小人一定转告我家主公。”
“哼!”
刘铄轻哼一声,眼波如刀,怒锋闪烁:“就你这胆子,还想替袁绍长脸?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