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在卖完内裤以后,就收拾好行装,悄悄咪咪的下了山,不是挨着土墙就是猫着腰往前走,把我又看呆了,这是想给谁惊喜还是想躲开仇家嘛。这样走路,生怕被谁看到了一样。
我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要是张麻子在老家还有仇家,那他回来做什么?报仇?也不应该啊,按他所说,才离开家一个星期,要真的有仇人,那也早就该解决了吧。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只见他弯着腰,一直向前跑,动作快的像风,好几次从几条狗面前经过,只看到狗毛被风吹的动了一动,狗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这个速度,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千牛卫大将军李元芳!
他跑,我追,他屁股乱飞。就这样,一直跟着他跑了两个小时才停了下来。然后可能是弯着腰跑的缘故,这次他累的气喘吁吁,当然了,可能也跟他在山上的那一幕有关系。
这个时候,张麻子站在了一个屋子面前,只感觉这个屋子很大,看不到全貌。外面应该是有一个院墙,只是不知道啥原因,没有了,只留下一丝痕迹。只见张麻子呆呆的站在这里,也不进去,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可是周围除了黑暗就是黑暗,黑的连星星都看不到!
张麻子看着看着,嘴里就打起了哈欠,只见他兜兜转转在院子里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在地上眺了跳,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就从裤裆里掏出了一张空床,又接着掏出了一块席梦思床垫放在上面,又连着一顿掏,掏出了床单被褥。就这样,一张豪华床就有了,不得不说,张麻子真是孔武有力。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都是手拿把掐的。张麻子跳起来,轻轻的落在了床上,接着就被子一拉,钻进了被窝,接着就打起了呼噜。呼噜声震耳欲聋,感觉周围三公里都听得到一样。我曾一度怀疑,张麻子是不是怕吵到屋里的人,才选择在外面睡觉。好奇的我走近张麻子的温床一看,我的个乖乖,被子还是鹅绒的,要不是有个角破了个小洞,有一点点鹅绒跑了出来,鬼看的出这是一条鹅绒被。(啥?不是说啥也看不到么?我又是怎么看到鹅绒的?这还不简单么?我的,不是我想咋写就咋写么,我说看到了,那就是看到了)
嘶………我又陷入沉思。张麻子这个裤裆,里面是塞了一个百宝袋么,之前我还怀疑是内裤的缘故,可是现在都没穿了,他又是从哪里掏出来的,你说掏出一点小东西,我还能理解,席梦思和床都搬出来了,这不是离了个大谱么?!
张麻子就盖上了厚厚的鹅绒被,伴着自己响彻天际的呼噜声睡着了。这踏马还在六七月啊。我脱口而出,这么热的天气,还盖这么厚的被子,不热么?!
“不热!我体虚!怕冷的很!一点儿冷我准会死!”从我左边传来了张麻子厚重的声音。我吓了一跳,难道他看得到我或者听得到我的声音!
我急忙跑过去,只见张麻子又翻了个身,“哎呀!都说了我体虚怕冷!你还跟我抢被子!你他娘的真不是个男人!”张麻子接着大吼道,然后又传来他那声大如雷的打鼾声。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些日子张麻子都在装傻充愣呢,但是在梦里和一个男人抢被子,是不是有点性取向不正常啊这娃子。
我又看向周围,隐隐约约看的出面前是一座很大的房子,但是我面向房子,就传来了一阵阵的阴风,把我吹的后背发凉,这大概是张麻子宁愿睡外面也不进屋睡得原因吧。反正给人的感觉非常阴森。
我不用睡觉,就到处走走,可是我面前啥都看不到,偶尔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山在黑暗里出现,就像在和我躲迷藏,一会跑出来,一会又躲进黑布里。此外,我能感受到的只有风,四面八方吹过来的风。
于是我也没了兴致,因为这里啥都看不到,只能站在原地干等。索性我就席地而坐,坐在了地上,反正我也感受不到这里的温度,冰不冰热不热的,我也感觉不到,就呆呆坐在张麻子旁边,看着这看不透的黑暗,想象着后面是不是有我想象不到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也睡不着,就这样坐着也无聊,我就属羊,老实说属羊根本就不能让人入睡,反而越数越清醒,所以以后再有睡不着的读者建议不要用这个方法了,张伟也替我们试过了,不得行。
于是我又换了个方式,开始数张麻子打呼声的次数。1次,2次,3次…………一直数,一直数,一直数到了三万六千七百八十次打呼声的时候,我的正前方开始出现了鱼肚白。
这个就是天亮的象征了,终于黑暗在开始慢慢的消散了,光明开始登上了舞台。逐渐走向了我们。
这个时候,我突然也觉得我挺无聊的,但是人生就是这样的无聊吧,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我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明天要做什么,想做点什么,人啊,真是未知又可怕又可怜的动物。
这个时候,我身后传来了张麻子翻身的动静,又是传来了一声声的娇喘。
我向后看去,只看到面前的房子外墙都没有了,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