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的越来越大。渐渐的让我睁不开双眼,只能用手臂挡住眼睛,这个时候我的双腿也愈发的软。风一吹,我就直接后仰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沙子上,我在庆幸,好在是沙子,不是水泥地,不然我非得摔死不可!
转念一想,嗐,还哪来的摔不摔死的,我本来就已经死了呀!
我翻身趴在沙子上,眼睛埋在沙子里,想着眼睛在这里能不能睁开又有什么影响呢?闭着眼,看到的是一片黑暗,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在这里陪着我的只有看不透的黑暗,没有温度的沙子,还有在那像在述说着什么故事的风。
慢慢的,我平静下来,思绪又拉了回来。
想起我在我奶奶的庇佑下,慢慢的长大,和我的猫,晚上一起睡觉,白天就带着狗一起下地。山风徐徐的打在我的面庞,是那么清爽凉快,山上的树和风一起在那里跳舞,山下的草在那里伴奏。我们地里的包谷杆在那里欢呼,我和我奶奶,还有小狗,在那里当观众,享受着这静谧安闲的时刻。
虽然头顶上的太阳还是不遗余力的在展示它的温暖,让我们无法忘记它的存在,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太阳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凑热闹的过路人罢了。
包谷杆蛰的人身上很痒,有些叶子上还经常有八角钉,一不小心就会他看上,然后送你一片灼热的凄凉。
但这种时候就只能忍着,因为太多的包谷还没被我背回去,这是我们很长一段时间的经济来源和做饭必须的材料。
我和我奶奶分工非常明确,我奶奶年纪大了,背不了重物,而且这一来一回差不多就要近两个小时,爬坡下坡,走羊肠小道,有时候连我都会不注意就踏空摔下去,更何况是我奶奶那已经风烛残年的身躯。
所以我奶奶就就负责把包谷掰下来用背篼装好,而我就扮演搬运工的角色一趟一趟一趟来来回回的把我们的口粮背回去,因为路途实在太远,所以一次背篼也装不了多少。
所以本来在别人眼里也就三四天的活儿,在我和我奶奶手里,基本都是十天往上,今天没有背完,明天接着背,因为怕下雨生芽,也怕下雨路滑。
生了芽就卖不出去了,路滑了,我们可能就回不来了。
每一次一不小心被八角钉叮了以后。我都会强忍着剧痛在那看不到路的草丛里来来回回,就为了早点把这些包谷快点运回家,这样我们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也不怕生芽和路滑了。
到了晚上,我的手就会被抠的这里青一块那里红一块的,我奶奶就赶忙从水缸里舀出为数不多的水,然后把肥皂打湿,让我用肥皂在那些起包的地方来回摩擦。一直到不痒不痛为止。
再然后就用清水把手上脚上脖子上的肥皂洗干净。再用肥皂水来给我们两个人洗把脸,再用来洗个脚。
最后再把它们倒在我们那摇摇欲坠的家园旁边菜园子里,我也从来没问过我们为啥要这样,我只知道我从记事起就是这样的生活。
直到长大了去邻居家接水我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