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示了腰牌,入得虎头关来,城楼上褚健眼尖,早已望见张去尘二人归来,急匆匆带了二十余名侍卫来迎。
张去尘知道斩了和虎,耿超必然发怒,前来报复性攻击,一来提振一下士气,二来试探一下虎头关的实力,一旦示弱,他必然贪功猛攻虎头关,会给设定的策略带偏,所以耿超前来,必与迎头痛击,让他老老实实呆在虎头关前等待羊胜虎,作合兵一处的打算。
“四哥,马上通知各部指挥官前来议事厅商议,耿超兵锋已到,我们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是!”褚健挥手召来几名侍卫,速去各营传令。
一刻钟后,各部将校听闻陛下亲临,纷纷迅速来到,行礼毕,于议事厅各按职级大小落座。
“我刚从关外归来,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敌将耿超所部七十余万已至临关镇,因我斩了他的先锋官,他可能咽不下这口气,必然兴兵前来报复,最大的可能是偷袭我关外的南北大营,各位有何良策,大家商议商议!”
一众将领自联军入侵以后,一直带兵龟缩在虎头关,甚是憋屈,早已不忿,纷纷请命,请求连夜反劫敌营。
“陛下,请予我一万精骑,四万部卒,我今夜必将耿超狗头取来,献与陛下。”
马周第一个站起来主动请缨,作为一个厮杀型的将领,最喜欢直面血腥的战场,这一个多月来缩在虎头关,都把他快憋出血尿来。
张去尘的目的不是击溃一个区区耿超,甚至不是单纯的羊胜虎,而是要一战而定鼎天下大势,至少数年内诸侯不敢侧目南望。
“马将军勇气可嘉,但现在与耿超硬扛,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敌兵之数是我五倍,即使胜之,亦于我不利。待来日,敌军齐至,我自有良策破之,当使将军为前锋,痛快一战!”
“陛下,如我是耿超,明知仓促之间难以破关,甚至长途奔袭,士兵疲惫,如果偷袭,必集合骑兵,以速度来踹我南北大营,以图打击我军士气,不若我们在南北大营前方,多挖设陷马坑,拌马索,近营处修建堑壕,尽伏弓驽手,再将防城弩拆下,装设在大营之中,我军尽可待于营中,以逸待劳,以远程歼敌为主。不与敌近身搏杀,既减少了我方伤亡,又能有效打击对方士气。”
老小子冯叶毕竟是华夏本土本根,又是个千年老怪,自从与张去尘一同被掳入这个异度空间,他倒毫无隔离感,很快就喜欢上这里,无论是灵气还是修炼资源都远超地球环境,他不但重聚了金丹,还迅速地提升到了中期,跟着张去尘一起征战浪荡,也符合他得瑟的本性,所以他也更能猜度张去尘的目的,他的策略一提出,马上得到了张去尘的首肯。
“我看这个办法不错,马上施行!”
张去尘转头对马周言道,
“马将军,你抽调一万精锐骑兵,听城头炮响,杀出关去,但杀退残敌即可,千万莫要浪战,穷追敌寇。”
“遵命!”马周乐滋滋地提调兵马去了。
是夜,一切准备停当。
黎明时分,天地俱静,虎头关十余里外,联军副帅耿超看着黑沉沉的夜空,心里有些忐忑。
一路之上攻城略地,如入无人之境,几乎毫无阻挡就杀到虎头关,算来要比主帅羊胜虎早了十余天,心心算算如果自已一举拿下虎头关,取了炎黄帝国京都,不但炎黄帝国财宝尽取囊中,将来评功论赏,也稳稳压住羊胜虎一头,
咋就在虎头关外,和虎被一陌生人阵斩了?
耿超勃然大怒,和虎是他小舅子,本来就是让他挣一把功劳,回国后也好弄个不错的位置,一切都是妥妥的,咋就被人一下斩了?而且五万先锋营,逃散了近三分之一,还连带整个西路军人心惶惶,不少士卒心生逃离之意。
这种诸侯并立的时代,士卒多是雇佣形态居多,又是个修真世界,人口流动性大,少有家国情怀,大都是为了灵石拼命,打胜仗,人人向前,遇败仗,个个逃命,
和虎领二千骑兵被一人阵斩,加上逃败之兵特意渲染,大肆夸大其辞,对方阵营中的将领有如天神一般,这场战争十有九败,士气不低落才怪,而且这盟军还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远远不是各国之精锐。
为了稳住军心,耿超只得寻求一次胜利,哪怕小胜也行,攻关是肯定不可能,只得连夜抽调三万精骑,伺机偷袭。
早己打听到虎头关外左右三里各驻扎一大兵营,各驻兵五万。这三万骑兵攻关不行,但袭击一下兵营还是绰绰有余。
虽然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耿超手一挥,两部将各率一万人马分两路而去,耿超自率一万在此处接应。
盟军两支骑兵悄悄行至虎头关,天气欲晓,两座大营隐隐在望,四周一片寂静,正是偷袭最佳时候。
“加速!冲!”
一片低沉的蹄声打破了黎明的寂静,张去尘站在虎头关上,含笑等待着这一场偷袭的到来。
盟军骑兵如两片尖锥形高迅移动的乌云,漫过微黄的秋草地,三里之地的距离,以犀角马的速度,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当第一骑踏上薄木板覆盖草皮的陷马坑,南北大营各自响起急雨般的锣声,各处早已埋伏到位的弓弩手从堑壕土墙后探出头来,亮出早已上弦的破甲箭。
三十二台守城弩设在高台之上,乌光闪烁的弩枪前指,旁边的士卒高举着击发锤,只待令下。
大队骑兵冲阵,一旦发动,根本无法回头或是停止。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陷马坑,不断掉落进人和马,很快被埋满践踏。
终于有骑兵突破陷马坑的阻挡,从狭小的间隙之中冲过来,因为陷马坑之间的狭隙仅容一二骑兵并排通过,等盟军骑兵发现这个秘密时,等待他们的是呼啸而来的守城驽发射的弩枪。
“嗡”的声响,一支支早已校正好的弩枪势不可挡地穿过陷马坑的间隙,而面对迎面而至的弩枪,骑兵无处闪躲,一支弩枪可穿透七八匹马或人才能力竭!
看着这血腥惨烈的战场,张去尘叹了一口气,更坚定了自已要以绝对的武力威慑征服这个世界的战略,以最小的伤害给这个世界带来和平。
战场的惨烈并不能停止进攻的态势,盟军以伤亡三分之一的代价,终于突破出了层层陷马坑的阻挡,
在接近大营二百米的时候,抬头上望,半空中是一片乌云般的破甲重箭形成的箭雨,同时地面的拌马索交错纵横,不少的人和马被拌倒在地,这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情景,头上是催命的箭雨,脚下是防不胜防的拌马绳,处处是马的嘶鸣声,人的惨叫声,重箭叮叮当当击打在头盔和铁甲上,从隙缝中钻入肉中。
此时,虎头关上一声炮响,城门大开,一支金甲骑兵呼啸而出,直扑早不成型的盟军骑兵。
三轮箭雨之后,盟军骑兵的冲刺早已力竭,混乱的阵容也失去了指挥能力,许多骑兵看到对方近到眼前的大营张弓搭箭的士卒和直扑而来士气正旺的金甲骑兵,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马周一马当先,金背大砍刀一举,率先闯入敌骑兵阵中,大刀如风车一般,敌骑如落叶般,纷纷坠马。
这一万精骑是炎黄帝国各战区精挑细选的精锐,一个多月的守势,早憋着一股劲,一个个如虎入羊群,肆意砍杀。
盟军骑兵早已丧失了建制指挥,兵找不到将,将组织不了兵,其势已颓,其气巳衰,被炎黄帝国金甲骑兵一冲,立马溃不成军,一时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马周率兵一路掩杀收割,直至近十里,耿超听得喊杀声渐近,一时有些懵逼,待醒悟过来时,整顿队型,却被溃兵冲散了阵型,接后而来的马周率骑兵又是好一阵冲突厮杀,耿超见势不可为,忙率残骑遁去。
马周拢住人马,收拾战场,这一场战斗,歼敌近二万,俘获了四五千盟军骑兵,马近万匹,欣欣然收拾撤回虎头关。
耿超惊魂未定地回到八十余里外的盟军大营,不敢稍息,立刻传令各营备战,严阵以待,等了一天,也未见一兵一卒来攻,才放下心来。
休整了两天,耿超再不敢大意,一面派人去连络东路军羊胜虎,一面拔营缓缓靠近虎头关,在离虎头关五里,扎下大营,分付士卒制作攻城器具,静待东路军羊胜虎前来汇合,再作打算。
虎头关内,这一场胜利,让士气空前高涨,五天之后,师兄去性亲自押送了改装完毕的三十辆灵石坦克前来,张去尘不由心花怒放,有这一秘密武器,才是虎头关会战的根本。
又过两日,有探马细作来报,盟军东路军羊胜虎已到落阳屯,距虎头关仅一日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