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胜虎本是西蕃国统兵大元帅,西蕃国同时是此次南征炎黄帝国的发起者,因毗邻炎黄帝国,先欺炎黄新立,曾派兵侵略一次,吃了个小亏,知道这新建的帝国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任其坐大,又害怕这帝国稳定之后,成为自已强敌,自已单干,八成是干不过的,于是多遣使者,连横四邻诸国,肆意污蔑炎黄帝国无道而灭陈蔡,有违诸侯约定,同时大许好处,又浮言炎黄富足,新立之国,兵力懦弱,大兵一到,一鼓而下之,而探囊取物,鼓动诸国合兵讨伐。
而西蕃国自已集兵四十余万,诸国见有利可图,纷纷派兵加盟,十五国共出兵约一百八十余万。以西蕃国为主,由西蕃国统军大元帅羊胜虎节制诸军,料想讨伐一个边陲小国,不过出国旅游一趟而已,遂乱哄哄一齐侵入炎黄帝国北部之境,不料以堂堂百万之众受阻于一个小小的冀州城外,各国将土遂各怀鬼胎,虚应战事,敷衍塞责,不肯死战,各作壁上观。
羊胜虎心中知道,再不作出决策,必将动摇盟军信心,千思万想,想出个折中的办法,命部将贾化率西蕃兵十万他国分兵十万,共计二十万,于冀州南门十里安营扎寨,每日派兵佯攻冀州,实为监守镇压冀州兵,以防冀州兵出城偷袭大军后部。羊胜虎自率大军绕过冀州,直扑炎黄帝国中腹。
第二日四更,羊胜虎留下满地营帐和旌旗,悄悄率领百万人马绕过冀州南下,
此时,冀州城内,北方战区总司令柳逢春看着案前一封密扎,这密扎是由城外射入,巡逻将领拾到呈上来的。
柳逢春看着密扎上未尾处的画押,不由双眼一眯,这是当今皇上的御押,是只有军中极少数高级心腹将领才得明白的防伪标押,难道陛下已亲临前线?
密札上详细说明了盟军的虚实和去向,并给出了下一个战略计划,首先,让城外的五万骑兵不间断袭扰盟军大军,打击其后勤补给线,尽可能迟滞盟军行程,当盟军将近虎头关,即刻回返冀州,配合冀州守兵,前后夹击,歼灭城外的驻守盟军,
随后,集合北部战区全部兵力,于伏陵山一带设伏,一旦盟军败退,必经此地,遂伏兵尽出,痛击之,具体安排,由柳逢春审时度势自处之。
羊胜虎能胜任盟军元帅,此人颇有将才,自率大军入炎皇国境内,并不敢大意,特别是见识了冀州军兵的战斗力之后,更是谨慎小心,自绕过冀州之后,并没有急行军直插腹地,而是多使探马,四处探明敌情,更是令中山国将军鲁顿领本部五万军先行,两军相距七八十里左右,缓缓前行。
中山国将军鲁顿心中窝着一股无名之火,又发作不得,西番与中山国相邻,素来不乏小冲突,西番仗着国大兵强,中山国没少受西番国的欺凌,这次南征炎黄国,本不关中山国鸟事,可国主害怕得罪西番,只得出兵五万来附合,临行之时,国主就暗中交待,只须出工不出即可,谁知偏偏被羊胜虎这老东西点了先锋,军令又违抗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向前闯。幸喜四处探马来报,未见炎黄帝国兵马,一路相安无事,至暮行至草桥渡,已离冀州城近三百里。
鲁顿令军马扎营歇息,军士一齐下马,各自寻找营地开扎。
草桥渡是临川河的一个野渡口,附近并无人家,临川河弯弯曲曲一路流淌过来,至草桥渡水面渐宽,约三百余米水面,水势也平缓许多,风静无波,水光如镜。且喜水并不太深,但无般却是难渡。
大军在沙滩处纷纷扎下营帐,一时间人喧马嚷,各自垒灶生火,取水做餐,迤逦二三里远。
三面放出哨骑,鲁顿巡视了一遍各处的防卫布置之后,自入大帐歇息,卫兵端上晚餐,草草吃过,亲卫帮忙卸了甲胄,换上便服。
在案前坐下,展开地图看了看,确定一下明天的行军路线,这一天先行,倒未发现炎黄帝国兵马踪迹,鲁顿总感觉有一股子诡异,先锋官不好干啊,属于孤军深入,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兵败身死。
鲁顿选择在草桥渡扎营还是有所考量的,前面是临川河,敌人不可能黑夜渡河偷营,人马少了不抵事,人马多了动静太大,后面大军相拒不过八十里,敌军更不可能偷袭,也可保无虞。
吩咐了亲卫去督查巡营,鲁顿收了地图开始打坐。
两个小兵背着柴捆从林子里出来,一高一短,嘻嘻哈哈一路向营盘过来,正是从京都出来的张去尘与莹雪。
张去尘在出京后,仅在虎头关停留了一天,巡视了各要塞的驻防和战备,指导性地吩咐了一些安排,主要是探听前线消息和待守,没有陶营兵工厂的新式武器到来,谁敢出关浪战,必斩不饶。
随后,与莹雪一路打马直奔前线,恰逢羊胜虎攻冀州不克,二人乔装混入盟军之中,凭着张去尘的移形换神的法技和莹雪的化形之能,二人简直就是天生的间谋。
与冀州柳逢春联络后,通于密卫传递消息,将敌营的动静行止通知了柳逢春,奈何力量悬殊,张去尘也无把握在冀州一举打败五倍于已的敌人,只能潜入敌军中,伺机行事。
羊胜虎绕过冀州有些出乎张去尘的意外,本来按计划,在冀州攻防战中拖住敌人十天半月,再放弃冀州,撤出兵力,决战虎头关,羊胜虎一怂,计划有变,只能想法迟滞盟军的行军速度。
后羊胜虎令鲁顿为先锋,张去尘与莹雪立马混入先锋军中,要迟滞盟军进度,必须将先锋军迎头痛击,打掉敌人的锐气。
趁着扎营造饭的时机,张去尘将大军驻防明细绘成草图,由密卫带给炎黄帝国五万骑兵司令颜硕,并指明了进攻路线和战术目的。
因为这是五万是炎黄帝国精选出来的骑兵,一人双骑,并且远远地缀在盟军左后冀,并不会被对方硝骑发现。
四更时分,一队巡营兵执火照例各营巡视。张去尘与莹雪乘黑缀上后面。
此时营帐之中,将士俱已安睡,行至西营,张去尘迅速出手,放倒这二十人的巡逻小队,作为一个金丹九层,面对十九个炼气期小修和一个筑基初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五里之外,颜硕早已率领五万骑兵披甲待命,只等信号出现。
颜硕本是陈蔡国禁卫军副统领,没门阀背景,也无朝中大佬靠山,完全是凭本事一步一步累功至二品禁卫军副统领,修炼上是个天才,年纪轻轻已是元婴二层,而且战斗力特强,可惜不是陈蔡国国姓,也非大族,国主陈洧并不信任于他,在禁卫军中权力极小,如同一个禁军教头,平常负责禁卫军的日常训练,被人戏称教头(狗头)统领,过得甚是憋屈。
陈蔡国兵败之际,见大势已去,本想一走了之,因部将举荐,被柳逢春发现,揽为自已的副手,甚是看重,这次柳逢春出任北方军区总司令,而机动骑兵需要一员知兵善用的猛将,柳逢春直接把骑兵交到颜硕手中,这人也真是不负众望,几次打击敌方后勤,造成很大的战果,令对手防不胜防,几欲发狂。
而这次夜袭敌方先锋军,倒是第一次,颜硕在有情报的支持下,对这一战信心十足,何况敌人人数与自已相当,而以有心算无心,而患而不胜,
只需闪电击败对手,迅速撤离战场,就不会有意外,毕竞几十里外就是百余万的敌军大部,一旦被围,就插翅难逃。
一抹红光如流星在半空划过,颜硕低喝一声:“传令,上马!出击!“
一阵骤雨般的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五万骑兵举火一片通红,如热水漫过雪地,一时间火光漫过营地,营帐中,中山国士卒一片混乱,东奔西乱,乱成一糟,兵寻不着将,将号令不着兵,一个个只顾逃生,许多士卒被赶入了冰冷的临川河中,一时生死不知。
鲁顿听得西边营中喊杀声起,出帐看时,见一片火光向中军如流水般奔涌而至,心中大惊,暗叫不好。
立马大喊一声,侍卫队迅速上马,举火,集合,还未整合队形,一员身着大红披风的大将,骑着高大的犀角马,挺枪直突而来。
鲁顿刚刚顶甲上马,还未从侍卫手中接过大斧。长枪而至眼前,几名机灵的侍卫急急抢上前来,举刀相格。
长枪如游龙惊蛇,回缩横扫,四名侍卫如落叶般,被长枪抽翻落马。
鲁顿取得大斧在手,忙催马高举大斧来战,
张去尘和莹雪早在混在侍卫之中,伺机实行斩首行动,只因侍卫众多,鲁顿亦是元婴期高手,不敢贸然动手,此刻见颜硕领兵来到,正是动手时候,忙凝神识刺向鲁顿遥遥一击。
鲁顿在马上忽然头部一痛,如遭电击,大斧无力落下,颜硕一愣,倒转枪尾,将其捅下马来,左右士卒蜂拥而上,将颜硕死死按住绑了。
主将被活捉,中山国军士群龙无首,除少数趁乱逃遁之外,近四万人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