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尘被小黄门领到承德殿,新帝古益正在品茶看奏章,公主古明珠在旁照看,听小黄门来报,护国将军凉州都督张去尘,前来辞行赴任,忙起座迎出殿来。
“陛下圣安!”
张去尘正要跪下行礼,古益一把拉住,
“爱卿免礼,朕正要宣你入宫,问些事故,刚巧就到了,哈哈!”
古益身体虽不算大好,但在张去尘的丹药扶持之下,基本与常人无异。
“赐座,刚与御妹品茶,来人,快与张爱卿上茶!”
古益很是高兴,从一个瘫痪于榻垂死待毙之人,翻身登上大宝,心情当然是激动的,而这种幸运,几全赖于此人,挽泰山之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对这人自然是感激涕零的。
“陛下,微臣蒙受圣宠,荣耀加身,正欲时伴陛下身侧,聆听圣谕,怎奈凉州地处要害,城中兵力薄弱,微臣深感不安,旦夜难寐,今日兵马整备停当,故入宫辞行,叩谢圣恩。”
“爱卿所虑极是,凉州地扼要塞,不容有失,爱卿此去凉州,朕心甚安,只是有一秘事相托,望爱卿费心周全。”
新帝古益有些欲言又止。
“陛下,微臣愿为陛下分忧,但请吩咐!”
“爱卿知朕的身体情況,先皇开疆扩土,建立胡奥大统,不料为宵小迷惑,遭遇奇祸,我古氏皇族,几欲倾覆,幸赖爱卿忠勇谋智,清除奸氛,然朕年月有限,又恨后继无人,能有资格传我位者,仅二弟古利一人,今他远困他邦,如何是好?”
“陛下但请宽心,微臣自当谋图,必将二殿下接回,迟则半年,快则三月,必有消息!”
“爱卿实乃上天赐于朕之福将,若得我二弟回还,则胡奥无忧矣。”
“陛下,请让我随张将军去凉州,父皇在边疆遇难,至今…至今尸骨未收,我想去哪里找一找,以尽儿女之孝。”
公主古明珠见张去尘马上要离京去凉州,心中不舍,忙寻个借口跟去。这丫头情窦初开,一颗心暗暗系在张去尘身上,先前忧急大殿下古益之病,现在朝纲已稳,有蒋平贵坐镇京师,料无大事,心中情愫也就活泛开来。
提到先皇,新帝古益亦不觉垂下泪来,
“御妹此言甚是,父皇遭遇不测,怎可没个着落,此去凉州,你莫任性,事事多与张爱卿商量,不要冒险,慢慢打听才好,”
古明珠点头答应,
“此事还望张爱卿多多担待,御妹就拜托于你了。”
“陛下放下,微臣一定保护公主周全。”
午时三刻,大军拔营起程,郎林领二千人马为前哨,开赴凉州。
凉州,地处胡奥国最西端,与苏图国东南接壤,与累城,临胡,巩城相对。
地域狭长,人口稠密,半年前,二殿下古利调凉州冀州两镇兵马攻入累城,被张去尘所败,如今凉州兵马并未补充满制,多是新兵。故蒋平贵调拔二万大柳营老兵补充,保障能威摄苏图入侵的企图。
三日后,张去尘领军进入凉州,凉州大小官吏出城于道左相迎。
“大人,一个月前,我们入凉州,还每人要交一百下品灵石,今天入凉州,全城肃静,满城拜服。不亚天壤之别。”
郎林在马上不由感慨道。
“啊呀!已经一月有余了?”
张去尘忽记起与莹雪的约定。
在凉州府与凉州同僚见了一面,摆开几桌,客套一番,尽兴而去。
是夜,张去尘唤过郎林,交待他军营日常操典,暂代几日,发号司令,
安排公主古明珠驻跸凉州府衙,暂代他监军几天。
“公主殿下,辛苦几日,我要趁夜潜入苏图,寻找合适人选,活动苏图国权柄人物,早日营救二殿下回国,我不会超过十日,必回凉州,这段时间,殿下多帮忙郎林坐镇中军。”
“我也去,二哥的事,我可好袖手旁观,让你一个人冒险。
“殿下千万不能去,臣本山野之民,混迹于江湖,模样普通,处于人群之中,泯然众人,而殿下乃帝室贵人,自带王霸之气,如鹤立鸡群,人人瞩目,到时必为苏图国所警觉,反而不妙。”
张去尘大发忽悠之唇舌,古明珠一愣一愣的,摸着脸颊。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什么王霸之气?”
“像公主殿下这种贵人,一出生便自带主角光环,头顶紫气贯天,身边祥云蔽日,不是普通人啊!”
好说歹说,总算把古明珠稳住了。
张去尘与孔依萝换了来时装束,悄悄开北门向西,直向临胡方向而去。
明月如盘,一路马蹄得得,孔依萝与张去尘一般,如年青公子哥儿,二人双骑,心情大畅。
“大哥!大哥!是那人来了…”
当时那个挺身而出谈判的三十岁左右的盗匪,一脸惊喜地向络腮胡盗匪头子报告。
“慌什么,快列队!”
络腮胡自作镇定。
张去尘神识中看到这群盗匪,才记起这一桩旧事,心中有了主意。
“你们倒是很守信用啊!按时等候。”
“你…”
络腮胡见到张去尘,气就不打一处出,被吃了劳什子十全大补丸,这一个月来,终日惶惶不安,总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又实在不知哪里有问题,早几天就日夜守候在这里,就怕错过解药的时间。
“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从今往后,这条通往苏图国临胡的道路,不再允许盗匪存在,一个也不许,我给你写一个手令,去凉州军营报效去吧!算是给你们一条生路。”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络腮胡一听跳起来,勃然大怒。
张去尘取出纸笔,草草写了几句,取自己随身都督大印盖上,劈手扔给络腮胡,催马便走。
络腮胡一把抓住,就要信手撕成两片,眼角一看大大鲜红的大印,赫然是胡奥凉州令印六个大字,不由唬了一跳,见张去尘二人催马便走,急得大叫,
“解药,解药,药……呃!”
口中忽然射入一物,气急之下已然吞咽下肚,这是张去尘取出一枚普通祛毒丹用暗器手法打入他口中,等下有他一阵腹泄,也算应了解毒的现象。
一路之上急行,越过沙漠进入苏图国境内,天将破晓时,已抵达卧虎岗附近,
张去尘用神识有意识地向卧虎岗方向一展,
卧操!
这谁的兵马?一连串的连营,团团围住卧虎岗,瞧这规模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
不好,临胡县出事了。
这他妈的是征东王的人马。
肯定是李自成季安将临胡人马拉上了卧虎岗,据险而守。
二人连忙下马,张去尘也不敢随便用神识去窥探敌营虚实。
“依萝,你立刻回家,请你父亲立马调兵五万,三日后抵近临胡,我领凉州兵马过来,这次是打击征东王的最好机会,咱们集合十万人马,给他来次狠的。”
“尘哥,我镇南王府自累城大战,虽然大获全胜,兵力亏损也不小,不如父王愿不愿意,如此大规模调兵行动。”
“你放心,我会写信说明情况,你父王是个精明人,会懂得算帐的,这次良机不易,卧虎岗能牵制住征东王七八万人马。到时三面出击,必获大胜,此一战后,要收拾这老贼就容易多了。”
张去尘取出纸笔,将情况分析写上,把战力态势说明,并没有过多请求,相信镇南王这只老狐狸会看得明白,同时交待孔依萝,不忘找一找那枚空间定位破界符。
二人分别,孔依萝仗着天色未明,含羞抱住张去尘温存了一小会,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向南而去。
张去尘趁曙光未明,依旧向早先行走过的鹰嘴崖方向摸去,这个方向营帐稀疏,不是围守的主攻位置。
一个筑基期的下级军官挎着腰刀,在一颗树旁撒尿,正惬意地释放着一夜的废水,忽然后颈一麻,便昏了过去。
张去尘麻利地换上这家伙的军装,也顾不得腌臜恶心,一连穿过几个营帐
。
此时营帐内军士正是早餐时候,也没人注意这个乱走的下级军官,
张去尘迅速向鹰嘴崖方向穿插,一刻钟后,便出了营帐进入了丛林之中,
来到鹰嘴崖,张去尘故技重施,将飞翼服换上,起步助跑,跳跃升空。
双臂张开,风翼鼓起,直接向一个哨楼落去。
哨楼上的军士见对山飞过来一怪物,正要哇哇大叫。
“天王盖地虎!”
“宝…宝塔镇河妖!”
戍守的兵卒无意识地答口,
这是临胡军中预防间谋混入的口号。
张去尘跳入哨楼,脱去飞翼服。
“啊!是张将军!”
临胡边军基本上都认识张去尘,毕竟开始有一段时间混在校场中很久。
“这里没有别的异常吧?”
“没有,将军,有几次敌人乘飞禽过来刺探,都被弓弩手吓走了。”
这个哨楼增加至六人,答话的是个伍长。
“不错!你带我去见李自成将军或季安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