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褚健来报,
“将军,县衙己被控制,衙吏归降,朱肃拒捕被射杀,让将军移驾县衙视事!”
来到临胡县衙,张去尘立刻写下安民告示,同时取缔所以税收制度,大肆招揽流民入城,由县衙出资安置及拨划土地。
同时签署了临胡县通商令,任何愿来临胡经商的,不但免税,还附赠临街门面房屋,命驿使远出其它州县张贴文告。
草草处理了县衙事务,张去尘令人带上毛腾,急急来到临胡县边军营盘。
若不迅速接管军营,一旦消息爆露,临胡易主,如果军中首领别有用心,军中极易哗变,
幸好抓得毛腾在手,毕竟毛腾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这也是张去尘不杀的原因。
来到军营驻处,只是一排木栅栏圈起一大块地,与旁边居民区距离不足百米,
栅栏口,四个军卒怀抱长枪,躺坐在栅栏边,嘻嘻哈哈闲聊,一身破旧衣甲,松松垮垮系着,毫无半分军容可言。
见到一众人过来,有一人眼尖,问一句,
“干什么的?”
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钦差大人,奉旨阅兵!”
大个子郑钟上前大喝一声,
四个军士如炸尸般一震,忙在辕门两边站好,敬个军礼。
张去尘一行人,真奔军中大帐,军营主帐是建在一个五尺高的土台子上,木头搭建,蒙上兽皮,倒是简陋。
看来毛腾并没花多少心思在这里,平日里与县令朱肃狼狈为奸,在城里另有宅第。
张去尘站立军帐外极目一望,军营里向南有约二三十座军营,长长溜溜,全部是木头兽皮搭就,每处尚有一小帐,怕是下级军官宿处。
神识中,军士或赌钱猜枚,或闲坐聊天,或面壁炼功,或蒙头大睡,这哪里是座军营,简直就是放假时的民工宿舍。
褚健从帐里出来,点点头,
“印令皆在!”
“嗯!鸣号,擂鼓点兵!”张去尘对郑钟说了一句,转身向帐内迈入。
张去尘于长案后帅位坐定,五十名军士佩刀,分列左右帐下排下,冯叶季安四人,押着毛腾,列站张去尘身后。
郑钟在帐外土台右侧,见到一面人高竖立的大鼓,左右一看,找不到鼓搥
,只得抡起自已一双钵孟大的拳头。
“咚,咚,咚……“
沉闷的巨鼓如云层中雷震,
一通鼓罢,军营一下如被捅了一竿的马蜂窝。
一刹时,兵营中,人如蛆涌,穿衣贯甲,寻刀摸枪,好一顿慌乱。
两个三十许的军官,齐步进帐来,抬头一看,不由一愣,上边坐的一个陌生年轻的将军,校尉毛腾,拱肩塌背站在后头。
二人相视一望,单膝一跪,拱手道,
“临胡边军副尉,屈强,楚武,参见大人。”
张去尘见二人颇具威武,披挂整齐,容颜不俗,又来得迅速,像个军人,也不敢怠慢。
挥手道,
“二位不必多礼,请起吧!本官奉旨,来临胡整军,还望二将军不吝指教。”
“奉大人钧旨,尽管吩咐就是,”
二人转身,立于右帐下。
“咚咚!咚咚!咚咚!”
二通鼓罢,大帐前的小校场,也经稀稀拉拉跑过来的士卒。十不足一。
几个边走边糸甲的军官闯进帐来,
“又闹什么啊,没卵事点什么卯,老子刚刚手气好转,这又催命似地赶。”
“呵呵,香春楼那新来的妞儿,功夫不错,一夜下来,害得老子差点精尽人亡…”
“呔,军帐之中,岂容罗皂!钦差张将军当面,还不上前见过!”
郑钟在帐门口大喝一声。
几个一惊,忙抢进帐来跪倒,还未开口,但听得张去尘喝道,
“瞧你等军容不整,慌慌张张,浑身酒气,成何体统,起在一边,等后听候发落!”
有一两个不忿,张眼一望两边,五十名军士,虎视鹰扬,按刀而立。只得乖乖爬起,站立两边。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三通鼓罢,小校场聚集了上千士卒,还不时稀稀拉拉有拖枪贯甲的军士跑入,
“褚健!点将唱名,”
褚健打开案上,军士花名册。
此时,一骑马在士台前停住,跳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也未披甲,披头散发,未进帐来就大嚷,
“到底干啥啊,姐夫!有新行动,怎不早吱一声啊?”
刚迈步进帐,便被郑钟一把按倒在地,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帅帐!”
“唉!唉…”
青年努力抬起头一望,不由大吃一惊,上边坐的并不是姐夫毛腾。
“卑职临胡边军粮曹司马颜高,见过大人,请大人恕罪!”
“本官奉旨钦差临胡,点将阅兵,三鼓不到,按律当斩!”
“大人饶命啊!”
毛腾上前一步,拱手求情道,
“大人,请看他年轻无知,饶他一命。”
“看毛校尉情面,饶你一命,拖出去,打五十军棍,郑钟监刑。”
张去尘起身,一拱手,
“诸位随我出帐阅兵。”
出得帐来,在点将台前站定。
兵曹官捧过花名册来报告,
“禀告大人,临胡边军按制二千三百六十人,实到一千八百二十三人,士官一百一十六人,实到九十七人。”
“好!未曾到者,一律勾除,有盗用军资不归者,布告通缉。”
张去尘当即决定,随后面对近二千军卒士官,运足功力,扬声言道。
“本官奉陛下御旨,经略临胡,整顿吏治,扩编边军,大家听好,
有因故不愿再服役临胡边军的军卒士官,一刻钟内,出列向左。本官发放月饷,任其归家。”
一时间,军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终于,有一个二个,出列向左,一刻钟后,约有三百人左右出列,聚集在左侧。
张去尘吩咐兵曹按花名册,检索品秩将三百余名退役士卒打发。
张去尘宣布第二项,
“所有军兵士官,月响在原来基础上翻开一倍,兵曹官将重新造册,更换所有衣甲兵械。”
顿时欢声雷动。
第三项,边军将改驻西边大军校场,大军校场将新起边军宿舍。
第四项,调整军官职务。
第五项,面向四方扩军,悬布告以传四方。
第六项,重新制定军律,严整军容军纪
第七项,制定训练计划,分化各色兵种。
第八项,推广军阵知识,研究协同作战。
第九项,白天训练,夜晚修炼,表现优秀者,提拔,重赏。
第十项,鼓励军士帮忙招收士卒,同时配合县衙,每招入一名军士,给予相应奖励,
大多军士既兴奋,也迷惘,这是个啥人物,带兵的套路完全不同啊。
张去尘将剩下的一千五百多原临胡边军,去芜存菁剩下的卧虎岗盗匪和自己带来的二百五十名军士,暂编两尉。
各尉一千人,设校尉一名,副尉二名。
季安领第一尉,副尉陶营,屈强。
冯叶领第二尉,副尉褚健,楚武。
郑钟率一百军士作中军亲卫,担当侍卫长。
此时,基本上张去尘算把临胡县抓在手中。
第二天,召开军事会议,张去尘将华夏的一些普通军阵,如三才阵,七星阵,鸳鸯阵,一字长蛇阵,等简单的阵法排列,及一些现代各军种协同作战的理念,用神识刻录成玉简,分发给他们。
时间一晃又是半月过去,卧虎岗仍毫无半点消息,看来招安之事出了波折。
张去尘这半月来除了日常处理政事,剩余时间都用在修炼上,
这方天地修炼比地球优越得多,感觉天地灵气吸收几乎是地球的三四倍,何况如今自已灵石成堆,而自已相对这方世界不但是个外来者,陌生人。
而且修为几乎是个垫底者,再丰厚的身家也不如实力让人有底气,在这个金丹遍地,元婴如狗的世界,谁知道还有多少隐藏修炼的老怪物?
一个筑基小修还真如蚁蝼般的存在,一不小心,被人一指头捺灭,都没去喊冤。
让张去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达到了筑基巅峰,甚至都感觉到了金丹境的桎梏,
可这一个多月的修炼,每日的灵力吸收是实打实的,下品灵石都炼化了近万颗,每当感觉快抓住突破的感觉时,丹田总是不经意松动一下,饱满的感觉又失去了,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这方天地的规则与自已修炼的功法有什么冲突和背逆?
这种不确定的因素烦闷得让人感觉怀疑人生。
万般无奈,张去尘只得从修炼中停下来,与其心情紧张,不若放松一下,调整调整心态。
从临胡县衙出来,侍卫牵过犀角马,张去尘没去叫冯叶褚健等人,仅带上两名侍卫,信马出了西门。
西门外是直通胡奥国的大道,城外平旷,稍有矮岗起伏,间或有几处村落,很是僻静,偶有几块整理的土地,种着人高的庄稼,如同大被上绣下的几处花纹,真正是地广人稀啊。
张去尘极目细看,见到左边两里外一处庄稼地里有一对中年男女在干农活,围着庄稼地垄沟。
“过去看看。“
张去尘回头与两侍卫招呼一声,催马向左而行,地面杂草丛生,且喜不甚高深,浅浅没过马蹄,偶也有丛生灌木,都不高密。间或有鼠兔被马啼所惊,跳窜而逃,甚有野趣。
来到庄稼地,这庄稼与张去尘的认知有些出入,齐人高如的庄稼既不似高梁也不似苞谷,长长的穗子如稻谷,但裸露的籽粒如小米,却又粗如小指头,这得多高的产量啊?
″这位大叔请了。“张去尘下马朝拄锄的农夫拱拱手,“请教这是啥庄稼,您一家一年能收成多少啊“。
四十多岁模样的农夫见一青年修士过来,本就有些惊惧,听得问话,忙躬下身子,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叫乔粟,小人每年能收三千余斗。”
“哦,不知这乔粟一年几熟?再有,大叔农闲时节又做些什么营生?”张去尘含笑问道。
“这乔粟本可一年两熟,但小的人口少,儿子出外佣工,吃不了多少,这乔粟产量高,也不值钱,
每年种上一茬就够吃了,官家差役也不用粮折,农闲时多,也没别的营生,每年差役二十工干完,基本闲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