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她从出生后就没有见过的生母,姚淋雪和林深赫穿着军装。
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林笙歌也看得出来,姚淋雪看向林深赫的目光时,满目柔情。
她父亲一定很喜欢她这位母亲吧,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姚淋雪去世二十多年后,也从未娶妻。
送走林深赫之后几天,林笙歌和宋言献一直在着手为去水陵县做准备,肖院士表示,如果林笙歌他们不知道路线,他可以出去带路。
出发的那天,林笙歌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背胡子拉碴的男人,背着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女人,正朝基地大门走来。
周希看到俩人衣衫褴褛,就快步前去帮忙,宋言献正在指挥别装物资,林笙歌也好奇的跟在周希后面,朝那两个人走去。
男人胡子拉碴,身上还穿着破旧发臭的棉袄,而他背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的趴在他的身上,时不时还发出低低的呢喃。
负责管理难民的士兵,此刻已经警惕的把这两人围了起来。
男人在看到兵哥的瞬间,终于露出了一抹激动的笑意。
“妈,我们终于到基地了,妈你看啊,这里有咱们的军队,咱们以后不需要在流浪了。”
男人把他身上的头发花白的女人,费力放到了地上,指着周围的兵哥给女人看。
那女人目光呆滞,听到男人在说话,开始痴笑的呢喃,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士兵都很警惕,这两人虽然看起来很惨,但这毕竟是丧尸末世,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新的避难者来到这里,士兵得不能擅自去接触。
男人看到兵哥们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意图,突然朝在场的兵哥怒吼。
“你们是眼瞎了吗?当人民子弟兵,为人民服务呢,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不帮忙就算了,还拿着枪防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兵哥为难的看着地上胡子拉碴的男人,面色严肃道:“你好,虽然我们虽然想帮你,但上面有规定,实在是不好意思。”
男人听到这话,也来了气,他把身上的女人放到了地上,随即站了起来,指着说话的兵哥就骂。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吗?”
“这人是我妈,她有痴呆,有疯病,又不是丧尸,你们警惕给谁看呢?”
“等我进去,我一定要投诉你。”
“都给我等着,都等着!”
兵哥皱了皱眉,无缘无故被骂他也很不爽,可多年的理智,让他不得不平复心里的怒意。
只不过眼神却冷了几分,他对着男人冷声道:“同志,我说过,这是上面的规定,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请你体谅一下我们。”
之前很多次,他们因为心疼那些过来的难民,都很热心的过去帮忙。
可有一次,队里有一个特别热心的士兵,因为心疼一个七十多岁,佝偻着背的老人,主动去搀扶那个老人。
哪料那个老人是只红眼丧尸,外形和正常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身上却携带着丧尸病毒。
她抓起那个热心士兵的手臂就咬,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狠心的一刀砍断了那士兵的手臂,那个士兵可能片刻就会尸化。
后来经过商讨,要不外来人员,在没有经过隔离,是不允许任何人去接触的。
不是他们不想帮忙,而是真的不能帮忙,这两人脏兮兮的,那个婆子还自言自语,他们不得不为自身的安全考虑。
胡子邋遢的男人,闻言冷笑一声,恶毒的继续指着兵哥:“好好好,有枪了不起是吧,你们当兵都很牛是吧?”
“我一定要投诉你,你等着吧!”
围在这两人周边的士兵,听到男人如此无理取闹,他们眼中的同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眼和冷漠。
他们每天都在这里守着,早就见过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今天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他的命是命,他的苦是苦,那他们当兵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这种蛮不讲理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发生什么事了?”周希和林笙歌并肩走来,在听到投诉的时候,不由的也皱起眉头。
男人看到身穿长官服的周希,刚想把刚刚士兵不帮忙的事情,告状给周希听,却在瞥见周希旁边的林笙歌时,瞳孔猛的一缩。
他哆嗦着手指指向林笙歌,双目猩红:“林笙歌,你这个贱人,怎么在这里?”
这个男人认识她?
这下士兵也愣了,这人敢叫林队贱人,不会是林队以前的死对头吧?
林笙歌仔细的打量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的,头发乱糟糟的长到了肩膀处,脸上还有肉眼可见红肿的冻疮,额上还有一条难看的皱纹。
林笙歌很确定,眼前这个人,她并不认识。
她明明都不认识他,这人凭什么骂她贱人,而且还知道她的名字。
林笙歌素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声音冷淡的对眼前的男人问道:“你认识我?”
哪料男人在听到林笙歌的疑问后,疯狂的癫笑起来:“哈哈哈,林笙歌,你TMD别装了,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吧,贱人。”
林笙歌,想了想,一时没有想起眼前的这个究竟是谁。
周希看不下去这男人,一口一个贱人的称呼林笙歌,冷声提醒男人。
“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男人对周希的话置之不理,反而怨毒的盯着林笙歌,疯笑道:“哟,林笙歌你这是又重新找到了一个姘头吗?”
“口味也是真够重的,老男人你都下得去嘴。”
周希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他冷声的警告眼前的男人:“同志,你再胡言乱语,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这时林笙歌终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了,只是才半年未见,这张成浩就像是老了二十多岁的模样,脸上还因冻疮的原因,肿得老高。
她第一时间,还真是没有认出来呢!
想到眼前的这个就是张成浩,林笙歌的眸子瞬间冷若冰霜,语气也透着阵阵寒意。
“你是张成浩吧?”
眼前的男人闻言,忽然癫狂的笑出声:“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爱装,没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