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觉得这药对她身体好,还是明知道这些药有问题,还是让她吃……
一想到前段时间她都咳血了,如果继续吃下去,估计不到十盒,她可能就已经进医院了……
看着姐姐凝视着自己不说话,江诗画莫名的问道:“姐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江琴书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让你惦记了,姐姐愧对你。”
江诗画立刻皱皱眉拉住她的手:“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当初你嫁给姐夫的时候,是你经常打钱给我,补贴我,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和阿涛哪能有今天,所以如今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
妹妹的话十分暖人心,眼神也真诚。
江琴书忍不住相信她。
或许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想让她补补身体吧。
两人就这么又聊了一会儿体己话,半个多小时后江诗画才看了下手表道:“姐姐,我差不多要回去了,还要给孩子做午饭,就先走了,你一定记得好好吃药,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江琴书点了点头,微笑道:“你放心吧,不会辜负你的。”
江诗画这才安心的起身,和她道别以后,带着周婶离开了。
见江诗画出门后,安语溪和顾夜辰才从阳台回到了房间。
“秦嫂,你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是。”秦嫂点了点头,立刻偷偷跟了出去。
安语溪则是上前打开了江诗画带过来的补品。
瓶盖打开后,果然仔细查看过后都发现是二次被包装的。
“这些药,确实都被换过了。”安语溪眸色严肃的看向江琴书。
江琴书此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之前还以为这些药是在顾家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调包的。
这次儿子儿媳都在,才发现这些药竟然妹妹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动了手脚……
“语溪,有没有可能,你小姨并不知情呢?”江琴书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件事或许会和妹妹有关。
毕竟那是她从小就一直照顾着的妹妹。
安语溪看着江琴书的眼神,无奈的叹口气。
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她还是宽慰道:“也有可能,但是如果不是她,周婶就一定逃脱不了干系。”
这药,如果想要顺利送到江琴书的手里,那么这主仆二人,至少有一个人是有问题的。
但是从刚才他们劝她吃药的举动来说……
安语溪心里已经断定,她们两人都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顾夜辰看出了安语溪只是安慰母亲,眸色幽深的低声道:“妈,这件事还需要调查,但是如果你现在就有意包庇小姨,语溪会很为难,我们调查这件事是为了保护你,你应该和我们站在一起。”
儿子的话提醒了江琴书。
是啊,他们两个已经调查这件事已经够费心的了。
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
“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只管查,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安语溪这才松了口气,眸光不自觉的看向了顾夜辰。
此时,她竟然有些希望顾夜辰能够看到她像他道谢的眼神。
只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
她也只能再找机会谢谢他了。
三人等了不多时,秦嫂便回来了。
她脸色有些难看的压低了声音道:“夫人,少爷,我跟着他们的车出去,发现他们离开顾家没多远车子就停了,然后……没多久大夫人的贴身下人李姐就出去了……”
安语溪和顾夜辰的眼神瞬间一冷。
果然,这件事和顾家的人也有关系!
见夫人和少爷脸色都不太好,秦嫂也只能继续道:“然后我看到周婶下了车,和李姐说了几句话,然后李姐好像给了她一张卡,随后周婶就匆匆走了……”
江琴书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只看到周婶一个人下车了是吗?诗画呢?她有没有下车?”
秦嫂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她没有下车。”
安语溪看着江琴书,眼底止不住的同情。
都这个时候了,江琴书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自己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蒙蔽的。
可是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给一个下人停车?
眼看着江琴书很有可能接受不了结果,安语溪只能道:“妈,这件事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调查,你今天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江琴书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好,也辛苦你们两个了……”
顾夜辰摇头:“你是我妈,我们担心你是应该的。”
江琴书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随后顾夜辰交代了一下秦嫂按时给母亲吃安语溪开的药以后,两人便走出了江琴书的房间。
静谧的走廊里,两人的气氛有些低沉。
安语溪明白,何止是江琴书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就连顾夜辰只怕都接受不了。
两人进了电梯后,顾夜辰才嘲讽的道:“小时候小姨对我很好,什么都拿给我吃,我调皮捣蛋的时候,妈要打我,但是每次小姨只要在场,都会护着我。”
安语溪默默的听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顾夜辰。
“直到她嫁人了之后,姨夫喜欢搞一些没用的投资,经常亏欠,小姨不得已总是来找妈妈借,但是那时候父亲在,顾家也不缺钱,所以只要她要,都会当做投资给她,从来都没让她还过。”
顾夜辰回忆着曾经,一时间有些想不起,到底什么时候小姨开始变了。
“时间或许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吧,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变了。”
安语溪却能猜得到是什么时候,长叹一声道:“估计,就是从你和你妈妈失去了后盾,你们也对她再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吧……鳄鱼就是,一旦胃口养大了,主人喂不饱,就会另外寻找别的主人……甚至,会吃了自己的主人……”
安语溪的话虽然残酷,却提醒了顾夜辰。
他不禁嘲讽的笑了笑:“是啊,不知道徐舒雅给她的那张卡里,有多少钱,能让她送自己的姐姐去死。”
他的笑容,此时残酷又透着几分癫狂。
电梯里的气息瞬间变得森冷。
气压也变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