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历看着肚子上被人揍得青紫一片的大狗子,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除了从这群娃子口中得知对方的性别之外,其它的一概不知。他挥挥手让这群孩子赶快回去,不放心的他又派人通知了孩子们的家长。
此时睡的正香的夏晴自然不知道她雇佣的小童工们哭着享受了家里人的爱抚。
最惨的还是带头的大狗子,不仅被夏晴教育了一顿,还回味了消失好几年的竹笋炒肉。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晴被造反的五脏庙叫醒。还迷糊的她在大床上翻了好几次身才清醒过来。
吃饱喝足之后,她发了一会儿呆,想起上午发放出去的传单,忍不住问道。
“小7,咱们发的传单有见效吗?”
【夏晴,有不少人出了白江城。】
小7说完这句,就没有发话了。夏晴瞬间感觉不妙,她迟疑地问道。
“那些人没往大青山的方向走?”
【是的,夏晴。不过你别担心,总会有那么些眼瞎的往这边跑。】
哪有这样形容客人的,根据小7所述,她大概猜得到离开白江城的那批人应该大多是猛虎帮的。反正传单才发出去,她也不着急。
夏晴没将猛虎帮两位头头出事的消息透露出去,楼上不知道内情的刀疤敲响了301的房门,站在门口急切的问道。
“李医生,咱们什么时候去采购药品?”
头发还冒着水的李成竹没有回答,反而平静的问道。
“刀疤,你这么着急回去,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我没啥急事儿啊。不过你是知道帮主脾气的,咱们给帮里办事儿当然是越快越好。”
刀疤连忙解释。
“行,我知道了。帮主还有其它安排,你就安心住着吧。”
李成竹说完,就“嘭”地一下关上了门。要不是刀疤躲得快,他的鼻子可就要遭罪了。
刀疤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骂派他出任务的队长。他临出发前才得知了女友怀孕的消息,如今不在身边守着,估计那小祖宗会闹脾气。
屋内躺在床上的李成竹捂住了眼睛,低声呢喃,“姐,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
可惜不管他如何伤心,再也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李成竹擦干头发后,揣着房卡出了门。下楼之后,他去超市买了一包瓜子,然后进入了餐厅,和一众小朋友们观看动画片。
他凭借着瓜子外交从小朋友那里打探到不少消息。别看小朋友们人小,但大家的大人说话从不避开他们,多多少少能记住一些过耳的话。
李成竹消耗完一包瓜子之后,心满意足的返回了房间,在走廊道上碰上了大包小包的刀疤,还从中抓了好些老少皆宜的零嘴儿,惹得刀疤在后面干瞪眼。
“吭哧吭哧”啃苹果的李成竹才不管刀疤有什么反应呢。
啃完新鲜脆甜的大苹果,他对喜乐宾馆更有信心了。凭着直觉就认定喜乐宾馆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将高猛虎给的采购药品晶核数了又数,确定没有差错后,又谨慎的将小袋子扎紧,放在柜子的内侧,外面用行李压着。
现在房间里的条件越好,李成竹就越恨刀疤,他姐姐李玉竹致死都没享受到这一切。
半个小时后,李成竹沉着脸敲开了隔壁的门,没等对方开口,他就抢先道。
“两位哥哥好,我刚听其它的客人说帮派驻点好像有些异常,咱们赶紧瞧瞧去。”
刀疤没管还身后的同伴,立马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李医生,临时驻点儿那边肯定要去看的。不过要是咱们仨住在一个房间里,哪儿还用得着你特意敲门来叫人啊。”
“对,李医生,虽然老常是个粗人,但我觉得这都末世了,咱还是别瞎讲究了。要不咱们仨还是凑合着住一个屋吧?”
……
看着昨天还不对付的俩人一唱一和的劝说他,李成竹非常肯定这俩货肯定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过他也不是吃干饭的,也乐得配合两人演戏。等到两人劝的口干舌燥,他才拧着眉同意三人住在一起。
服务台的小春一听说三个大男人要住一间大床房,看了看他们的体格,忍不住提议。
“客人,宾馆还有标间,同样是2枚一级晶核。可将两张1.2*2米的床拼凑在一起,请问你们需要吗?”
刀疤知道李成竹嫌搬来搬去的麻烦,生怕他不愿意和两人住,直接表示他们仨住得下。
搬到李成竹的房间后,两人还大爷似的将他泡好的一壶茶水牛饮而尽。
李成竹压住翘起的嘴角,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们快点儿,咱们要尽快赶到驻点。若是真的有异常,得立马报告帮主。”
刀疤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虽然对小舅子有些不满,但还是跟在后面下了楼。
不就是个学医的嘛,要不是因为这个手艺,帮主怎么看得上他。刀疤想着先前在房间里密谋的事情,决定先忍他两天。
心怀鬼胎的三人上了面包车,李成竹还是照旧坐在了后面。
面包车一出喜乐宾馆的范围,难闻的气味顺着缝隙钻进来,这更坚定了李成竹长住宾馆的决心。
车辆行驶了有一段时间,他们还没找到之前设卡的地方。
刀疤将车停下,纳闷儿的说。
“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卡点儿距离宾馆不远啊。”
帮派在这里设卡,首先是为了截断喜乐宾馆的客流,其次是趁机打劫。这在帮里不是什么大秘密,所有的帮众都知道郊外的喜乐宾馆开罪了帮主。这也是高猛虎兄弟俩死后,活着的人都默契避开这条路的原因。
前面的两人下车查看,李成竹也跟在了后面。
两声小小的“扑哧”声被怒吼的狂风吹散在寒风里。倒在地上的刀疤颤颤巍巍的指着李成竹,哆嗦的问。
“为什么?”
李成竹盯着他不停冒血的嘴,一字一顿的说。
“杀人者,人恒杀之。”
“你...你都知道了啊。”
刀疤有些释然的念叨着,泪水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