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想姑娘你不是个死皮赖脸的,这天天来?我家世子不得躲到屋檐上去,这是恐婚还是恐女啊。
不过这些吐槽,下人是吓死也不敢说的,不然不得给王爷王妃打死。
“她走了?”
容恒其实就躲在另外一处,谁能想到,素有天才之名的荣王府世子,竟还有些恐女呢,尤其是……他也有些喜欢的女子。
“世子,人走了,说明日还来,您要不要去宫里躲躲?”长随道。
荣恒听着一愣。
不过这话被荣王夫妇听到了,那长随连夜被赶到了郊区的庄子上,瞎出什么馊主意。
不过最后容恒到底也没去宫里,对于其乐的说明日再来,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第二日,其乐果然如约而至,不过这次其乐倒不似昨日那么孟浪了,开口最是喜欢你了,心悦你,你看我如何之类的虎狼之词。
而是正常的与容恒相交,诗词歌赋,烹茶点酒,武功过招,她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反倒是容恒看她逐渐开始有些躲闪了起来,不过第三日也便好些了,第四日基本不觉的了。
仿佛第一次其乐说的话就是一场幻想罢了。
荣王夫妇也按照与其乐圣女的约定,绝不去多问半个字,这么一晃,便是十日的时间。
十日后,天下起了雨,容恒想到昨日其乐圣女与他聊了个有趣的事情,后来临时有事走了,说明日再说。
容恒就点头同意了。
所以今日下雨,他顺理成章的就吩咐廊下的小厮,去门口撑把伞。
小厮领命去了,不过才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又回来了,还以为是其乐圣女来了,不想却扑了一空。
小厮如实禀报道:“世子,其乐姑娘方才派人过来传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过来了。”
容恒有点失望,“哦,这样啊。”
不过也没关系,容恒素来是一个人相处惯了,因为下棋没人能赢得过他,所以他素来是自己下,投壶机关,也从来没人全赢过他,他就自娱自乐的研究。
但今日,听着外面的雨声,他开始有点烦躁,在好奇,其乐圣女怎么不来了,是觉的没意思了吗?
还是说,她是故意不来的,欲擒故纵吗?容恒虽然有点宅,但又不傻,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觉的没什么意思了。
有点意兴阑珊。
只是又到了第二日,其乐圣女还是没来,只是派人说了一声,第三天,甚至都没派人来说,有种无疾而终的感觉。
第四日,也没有说。
第五日,倒是来了一个人,却不是其乐自己,而是前来解释可能其乐姑娘以后都不会来了。
原来不是想象中的欲擒故纵啊?
容恒又有点失望,就问为什么不来了?
来人解释道:“其乐姑娘的亲生父母找来了,原来其乐姑娘是西楚的郡主,早年因圣山的缘故被送走,后来断了联系,还是周王帮其乐姑娘查到的,不过其乐姑娘觉的没意思,就没回去,不想西楚那边却是得了消息,这是想迎回其乐姑娘,已经在周王府住了了两日了,看样子是不接走其乐姑娘是不会罢休了。”
容恒一愣。
在想起其乐之前的身份,便是圣山圣女,而那些圣女,都是三国的皇室选送,她的来历本就不寻常。
有一个西楚郡主的身份仿佛也是顺理成章,只是容恒有点慌了,若她走了,只怕以后都在难以相见了。
便问:“所以你是来解释的,还是来问询的?”
来人疑惑道:“自然是解释的,怕世子苦等。”
“谁苦等了,罢了……”容恒敛下眉目道:“那她的意思是,是想回去吗?这是道别吗?”
来人点头:“早先其乐姑娘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怕回去之后,人走茶凉,不如不回去,念着就好,如今不一样了,她亲生父母来了,那母亲哭的很是伤心,看样子还想着姑娘的,她回去必定是错不了的。”
如今三国格局已经不一样了,周朝看着不显山露水,但隐约已经是三国最强了。
西楚之前在对付圣山的时候,就不曾出力,恐落了三国最后,这才听闻有血脉流落周朝,赶着就来认了。
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过不管真情还是假意,光凭着其乐圣女与周王府的关系,西楚的家人便是不会错待她的。
所以其乐无论选什么,都是好路,比日日陪太子读书要强。
当然,这陪太子读书是容恒自己脑补的,所以他更乱了。
有些薄怒道:“她若要告辞,那就自己来,着人过来解释做什么?”
来人也不惯着他的脾性,只道:“姑娘说,次次都是她主动来,这都要走了,还是她巴巴来,想着以后难见了,不如就不作别了。”
说完,来人的话也传完, 就走了。
容恒的心更乱了。
荣王夫妇在暗处瞧着,那是急在心上,不敢乱说话。
而周王府这边,其乐圣女是真的没想到,她西楚的家人居然真的会找来,真情也罢,虚情也好,可能她是真的也想感受一下父母的亲情了。
稀里糊涂的就点头同意了。
想着若是西楚不好,她大不了再回来,至于容恒,她已经连续去了十日,哪有好人家的姑娘连续去十日的。
也就她这臭不要脸的,可能对方也觉的她顶不要脸的,这会儿正松口气,她终于永远不用来了吧。
所以最后的作别,反而有些犹豫了,罢了。
最后其乐决定还是走吧,她在周朝住了几年,也该出去走走了,说不定吹吹西楚的风,这心结就开了呢。
其乐的亲生父母,虽不是西楚皇室,那也是西楚的皇亲国戚,听闻其乐愿意跟他们走,登时欢欢喜喜的就准备了车马。
与周王夫妇那是一路的千恩万谢。
沈淳然其实之前也以为其乐是欲擒故纵,毕竟这样的把戏她以前也是见过的,不想其乐摇头。
“我才没那么闲心呢,你觉的我是那种人吗?天底下花花草草这么多,我是多瞅了他一眼,觉的他有点不一样,但也不能放弃外面的大好时光啊,十日,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