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谈学会的接风宴也从这结束了,很快有人去主持了大局,将西楚北川的使臣,送出了宫,送往行宫。
朝中各家也都纷纷离宫了。
沈淳然让人帮着给安国侯府传话,先让他们走了,自己则陪着沈贵妃回了春熙殿。
“淳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方才在大殿上,忽然有些腹痛难忍,便回了后殿休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在那睡着了,在醒来,后殿就烧没了。”
沈贵妃显得有些紧张害怕。
尤其刚才景文帝拥她的那一下,总觉的有些不真实,整个后宫谁人不知,她只是先皇后的替身。
她便安心做一个贤良淑德的替身,景文帝对她也一直都是比较表面化的。
但方才的那个拥抱,却仿佛充满了真心实意。
不过马上,沈贵妃也就释然的笑了,自己怎么糊涂了呢,她长得有些像先皇后,定是陛下看到她落难,一时恍惚,以为她是安皇后了吧。
“姑母,一切还在调查中,你问我,这不是把我问住了嘛,”沈淳然只好宽慰,同时让人烧了热水。
此刻沈贵妃与月牙看上去,都跟挖煤回来似的。
“怎么不见巧娘?”沈贵妃看了一眼,问道。
那巧娘,便是之前那给沈淳然引路的姑姑,她已经背叛了沈贵妃,沈贵妃居然完全无觉。
姑母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也不知是保护的太好,还是因为替身的事情,已经认命,便当真是不理恩怨,不查是非了。
不过沈淳然不会骗她,该说什么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沈贵妃听完后,也只是沉默了一下,或许她早就知道身边有奸细吧,只是没想到会是她。
“罢了,她办砸了差事,大约也是活不成了。”
沈淳然点头,懒得去关心旁人,便催促他们去沐浴了一番。
同时春熙殿外隐约有护卫走动的声音,应该是护国公已经启动了五城司的力量,将皇城内外都给戒严了。
此刻只怕一只苍蝇也进退不得了,挺好。
之前沈淳然猜测的时候,以为背后之人是庆王,后来又猜是北川的那个三皇子,此刻安静下来,她反而想明白了。
这两个人就不能联手合作吗?
关键,凤琉殇与景文帝应该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今夜宫里还糟了难?沈贵妃险些被烧死?
还是说,这些都是他们准许的,沈贵妃深陷火海,也是……准许的?
想到这些,沈淳然就有些后背发凉了,景文帝究竟是个怎样的帝王,她素来是和蔼的,开明的。
在百姓心里甚至说得上是一个贤德的君主,但对陪伴自己多年的贵妃,却可以这样冷酷吗?
还是说,他只爱他的安皇后,别的女人,都可以做棋子?
那他刚才那紧张的拥抱,就有些可笑了。
沈淳然只庆幸,贵妃是个傻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奴才是寿康宫的,奉太后之命,来给淳然夫人传话,这是寿康宫的腰牌,”这时外面传来一个通报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护卫,也是查看了腰牌后,才将那人给放行的。
只是,寿康宫?
沈淳然去过寿康宫好几次,仿佛没见过这样的小太监啊,太后就算让传话,也应该是徐嬷嬷才对。
想到这,沈淳然刚松弛下来的神经,一下就又紧绷了起来,她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那走来的小太监。
越看越是眼熟,对方虽然身形不像男子,但也不是小太监了,更像个中年贵妇。
“安夫人,原来你在这里呀。”
沈淳然一下就认出了安氏,想不到她居然还敢露头,今晚发生了这样事,几乎都是见光死。
也不知她是蠢,还是蠢的要死。
“这太监是刺客,抓住她。”
沈淳然大喝一声,门口的护卫闻言也是一愣,但既然是淳然夫人说的,那肯定是错不了,飞快的就冲了过来,要将安氏给拿下。
安氏以为自己乔装的已经很完美了,没想到沈淳然的眼睛这么厉害。
知道行迹败露了,她也不再装了,从身上拔出了匕首就往沈淳然的身上扎去,“小贱人,原本想料理了你姑侄俩,今日就先料理了你吧。”
若是之前的那些刺客,沈淳然还真怕,但是安氏不会武功,甚至是个比她还差劲的妇人。
冲杀的动作,在沈淳然的眼里,简直笨拙的不成样子。
沈淳然伸出一条腿,一脚就将她给踹了出去,安氏一声痛叫,已经滚在了地上,同时被进来的护卫直接拿下。
太监的帽子被打落,露出了安氏的本来面貌。
“安夫人,你可真是不作不会死啊,你竟敢勾结反贼来行刺沈贵妃?”
“什么勾结反贼?我就是恨你,恨你害了我夫家全家,恨那贱人抢了我姐姐的宠爱,我要杀你们有什么不对……”
安氏歇斯底里的怒道。
“狡辩,方才的一切,韩大人都看见了吧,”沈淳然抬头,此刻站在门口的武将,不是别人,正是护国公府世子,韩玥。
被紧急调入宫廷把守的人。
韩玥闻言微微一礼,“方才下官看的明明白白,这安氏要刺杀淳然夫人,已经被拿下,很快交给陛下定夺,至于勾结反贼什么的,还要进一步调查。”
果然是刚正不阿啊,怪不得皇室历代都将安全放在护国公府。
受不得一点的干预。
沈淳然只笑了笑,“没错,有劳韩大人了。”
“哈哈哈,沈淳然你算盘打错了,陛下是不会杀我的,我可是安皇后最疼爱的亲妹妹,我就是要杀你又怎样?陛下不会怪责的,更会治罪于我,你是不是很生气啊,你跟你姑母沈氏一样的下贱,连替身都愿意当……”
安氏忽然发了疯似的骂了起来。
连韩玥听了都微微皱眉,这安氏果然是疯了。
沈淳然可不管着安氏,快步上前,一脚就踹在了安氏的肚子上,踹的安氏连连咳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淳然夫人……”
韩玥皱眉,但是已经阻止不及了,只好摆手将人带下去,自己则躬身离开了,毕竟是贵妃的宫里,不敢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