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鸢不想理会韩蝶的,但是看着李氏对韩蝶,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般的小心。
令慕容鸢生出了控制不住的嫉妒,虽说李氏对韩蝶的小心,是因为她快生了。
但她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而这种感觉,在护国公与世子韩玥,还有次子韩星回来,一块吃团圆饭的时候,更甚。
两个兄长看到慕容鸢,都是表情严肃,温和中带着疏离的,但是一看到韩蝶,兄妹三人你来我去,打作一团。
一面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面是心疼的不得了,仿佛慕容鸢一下成了那个最容不得的外人。
“瞧瞧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像什么样子,”李氏笑骂,但心里特别的满足,自己的儿女,终于都凑齐了。
元哥儿也下学回来了,与护国公府的其他孩子混在一起,个头似乎显得有些高。
因为他入学启蒙晚,跟他一块学习的都是小孩子。
元哥儿起先还很开心,但慢慢的就不太开心了,好像同龄的人不太愿意跟他玩,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法子,讨好外祖母一家。
所以他们这团圆饭,吃的说是融洽吧,也融洽,但里面又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晚些时候,等慕容鸢走了,赵明月还不忘给夫君韩星上眼药,“你可要劝着母亲,千万别犯糊涂,淳然我了解,她绝不会轻易改嫁的,别到时候闹的两家都难看。”
韩星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的知道,只在令赵明月信不过。
……
转眼时间又过了两日,沈淳然当真是过上不早起,不操心,不担忧,不算账的好日子,只是还没嗨皮上两天,京中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荣王府丢失的嫡女,竟也意外寻回了。
看来躲在暗处的庆王,这是要出手了吗?还是开始埋棋子了?这可惜是个废棋。
正如定国公所说,荣王府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却在周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荣王府的嫡女归来,甚至惊动了宫里的景文帝,即刻摆驾就去了荣王府。
与此同时,沈淳然也接到了冰妍郡主的邀约,一同去了荣王府,当然,还不忘带上她的小怨种婢女,月牙。
“夫人,人家认亲,咱们去干嘛?”月牙问。
“瞧热闹啊。”
“你可真闲……”
“是的没错,本夫人最近要闲出蛋来了。”
月牙:“……”夫人自从不要脸以后,是越发的欢脱了。
这还是沈淳然第一次来荣王府,荣王府与别的府邸不同,坐落于皇宫的正后方,有人说,当年太祖时期的老荣王,是一位算无遗策的天人。
将荣王府设于此地,便是要世世代代压着荣王府,不让他越过皇宫,但沈淳然到了地方,却不这么想了。
总感觉,荣王府便是周王朝,最厉害的后盾一般。
而荣王府的血脉,也各个不简单的。
且不说荣王府世子容恒早有天才之名,若月牙当真是荣王府嫡女,资质天赋也是妖孽级别的,而冰妍郡主,更是当年被听雪居士看重的人。
这么一想,这一家子,着实不容小觑啊。
荣王府很是肃静,此刻巨大的正厅内,已经来了不少人,沈淳然还是后来的,一进门就看到了景文帝已经来了。
下首的位置,还坐着凤琉殇。
一旁便是荣王,一个看着平静无波,但却不敢让人直视的男人,其次便是荣王妃。
另外一侧则是一个样貌英俊的青年,盲猜,便是那容恒了。
沈淳然这外人,倒显得有些突兀,正当她疑惑冰妍郡主为何要她来的时候,就见荣王妃的一双凤眸,忽然看了她一眼。
准确的说,是看了她身后,月牙一眼。
原本气氛烘托的很好,原本这一家子的演技也很无敌,偏偏就这为人母亲的一眼,彻底泄露了他们的计划与秘密。
他们在演戏,在给背后之人演戏。
所以月牙这真正嫡女,一时还不能相认的。
好在荣王妃只是一眼,便立刻移开了,除了沈淳然没有任何人看见。
于是,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正厅中央,那小女子的身上,便是月月,此刻她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像一个赤脚的江湖女子。
她与月牙年纪相仿,此刻背梁挺直,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问:“你们找我何事?”
仿佛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荣王妃率先开口道:“这玉佩,是你的?”
说着,有些激动的拿出了一枚,写着字的玉佩,上面正是月月的字样,沈淳然悄悄看了月牙一眼,想看她什么反应。
可惜这傻丫头什么反应都没有,靠在门口都快睡着了。
“这玉佩……是我的,前日我不小心被不知哪路的小贼给偷了……怎么会落在你们的手里?还给我。”
月月伸手就夺了回来,依旧毫无察觉的样子。
嗯,事情到了这一步,沈淳然只能说,双方演技都十分精湛,已经到了势均力敌的地步。
尤其是景文帝,都可以加鸡腿了。
“这真是你的?那你父母是谁?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荣王府看到月牙,本就心情激动,此刻对着月月,索性演都不用演了,直接落出两行清泪。
荣王立刻露出几分心疼之色。
早就听说荣王妃,因两个女儿的事情,卧床多年了,身体肯定是不好的。
月月看到眼前架势,知道师父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多半是成了,便按照剧本如实的说道:“我没有父母,我是师父捡来养大了,这玉佩听说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东西,上面写着月月,我便就叫月月,所以这玉佩对我很重要,你得还给我。”
“孩子,你可知,这玉佩也是我们女儿身上带着的东西,你过来,让本妃瞧瞧,你后脖颈子上,是不是有个月亮形状的胎记,若是有的话,那你便就是了。”
荣王妃继续激动道。
“你说什么……”
月月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似乎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