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爱我?”
“我爱你……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响彻整个翠竹轩,门外红灯笼闪了闪,灯芯竟是断了。
等江老夫人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想不到慕容鸢的手法竟是不错,没要了江烨的命,当然,这种事也不好外传,所以请的郎中也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
就会点狗皮膏药的药方子,但是当得知,堂堂忠勇侯新婚被噶了那个啥的时候,还是惊的险些给晕过去。
太劲爆了吧。
“侯爷不会有事吧?”
慕容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当真如侯门贵妇一般,关切的问那狗皮郎中。
郎中吓的一笑道:“没事,应该是没事,就是,就是这新婚到底还是太激烈了,咳咳,以后要多多养护,才能恢复。”
恢复个鬼啊,也是安慰这新婚侯夫人。
“哦,那就好。”
慕容鸢递了一锭银子过去,狗皮郎中立刻会意,“放心放心,小的一个字都不敢透露出去的。”
“滚。”
“是是……”
寿安堂那边,江老夫人与王氏还等着新人过来敬茶,却等了这般噩耗,当李妈妈结结巴巴把话说完后。
江老夫人直接眼前一黑,瘫软在了小榻上。
王氏捂着嘴,半天都忘记了尖叫。
她的儿啊,她唯一的儿子,竟是被慕容鸢那贱妇,断了子孙根?这可让他们怎么活呀。
“这贱……”
“夫人来了。”
门口传来通传,就见慕容鸢果然来了,她瘸了一条腿,但是因穿着一种特制的高低鞋,走起路来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是瘸子。
她一步步走进寿安堂,面露讽刺的笑道:“让祖母和婆母受惊了,因烨郎不方便,所以只有我自己来请安了。”
“贱人我杀了你。”
王氏叫着就扑上来,但她不是慕容鸢的对手,被一把捏住喉咙,推了回去。
然后身后走来一个婆子,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刚做好的鲜肉羹汤,还有王氏已经许多日子没吃过的白面馒头,可口的小菜糕点。
慕容鸢道:“婆母这几日积福辛苦了,今日是我进门的第一天,暂且的免一免,积福明日再说,来,这羹汤很是可口,婆母快吃吧。”
王氏气的要死了,但是她真的好饿,她已经很久没吃过饱饭了,她一面想杀了慕容鸢,一面又想吃饭。
“婆母不愿意吃啊,那算了……”
“不,不我愿意……”
王氏疯了似的扑上来,万事她要先吃饱了。
但是身后的江老夫人却绝望的闭上了眼,王氏吃了慕容鸢的施舍,往后便是被她处处拿捏了。
但是……
“祖母,你也别难过,咱们侯府不是还有元哥儿撑着门户,散不了,烨郎跟我发过毒誓,说此生只我一人,但他破了誓言,如今不过是履行承诺罢了。”
慕容鸢说的轻描淡写。
江老夫人歇斯底里的问:“慕容鸢,你好歹毒啊!我要去告你,告你……”
“好啊,告去吧,让全京城都知道你们忠勇侯府的丑事,岂不更好?”慕容鸢哈哈大笑。
“你这么做,也是毁了你自己啊,你……就要守一辈子寡,”江老夫人已经是老泪纵横,因为她知道,告不成的。
哪知慕容鸢说:“我怎么会守寡呢?是他不忠在先,他就要受罚,至于我,那档子事又不是非他不可。”
“你这贱妇……”
江老夫人险些没一口气喷出,这时,外面传来奴婢的惊呼,“老夫人不好了,潇姨娘滑胎了……”
江老夫人咣当一声晕了过去,下午的时候才苏醒过来,王氏吃饱喝足了,哪敢去寻慕容鸢报仇,只敢在江老夫人的床边哭泣。
“母亲,咱们错了,错了,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会觉的那慕容鸢是个好的?当初就该早早的杀了她,这狐狸精,妖怪,逼走了淳然,如今是要逼死我们啊,要是淳然在多好,淳然在的时候……才是个家。”
“夫人,你可不要说了,”李妈妈吓的想堵她的嘴,还嫌如今遭的罪不够吗?如今府里被慕容鸢换了很多她自己的人。
他们这些老人都对付不了了。
李妈妈眼看着忠勇侯府起来,如今眼看着要败落,也是垂泪。
王氏就是个窝里横,一听这个赶忙闭嘴了,“母亲你醒来了。”
江老夫人醒来,但她恨不得不醒过来,王氏说的对,若是沈淳然一直都在就好了。
他们但凡不那么合起伙来算计沈淳然,瞒骗沈淳然,也不至于冷了人家的心,非要和离。
如今和离了,他们安然了!
“苍天那……”
“老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江云回来了,一听这个,江老夫人与王氏的眼底才露出了几分希望之色,赶忙搀扶起来。
说话间,江云已经步入了寿安堂。
过去没没成婚的时候,江云一来这,几乎都是谦卑的躬着腰身,今日难得昂首挺胸,穿着秋日的新衣,加上气质温然,模样俊俏,竟隐约有几分昔日沈淳然的风采。
守门的小丫鬟,险些还以为是见到了昔日的夫人,露出激动之色,谁知仔细一瞧,竟是二小姐。
果然不愧是夫人调教出来的人。
而此时的江云还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昨日娘家办喜事,她说破大天都该回来的,但张盛觉的没必要。
说:“你家那一家子狼心狗肺,蛇鼠一窝的,你回去也不怕污了你自己。”
话虽不好听,张盛是担心那慕容鸢疯魔了,伤她。
江云则觉的张盛才刚仕途起步,秉着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娘家虽不指望,但也不想得罪,她就一个人回来告罪了。
哪知一进门,就觉的家里跟以前大不一样了,里外透着古怪,一进寿安堂更是凄风苦雨。
嫡母王氏哭的眼睛都快肿成桃子了,一看就是连着哭的好几天。
祖母平日是个利索人,今日头发竟披散着,仿佛遭了什么大难,江云一惊,问:“这是怎么了?”
当然,她不会说,看到她心里恨着的嫡母,这般狼狈样子,她心里高兴着呢。
祖母江氏过去不说对她多差,但也没好过,素来是他们吃着,她看着,她们坐着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