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闻言,瞬间醍醐灌顶,他仿佛是知道了沈淳然的打算。
她的冷漠,她的步步为营,她着急要一个的出息的孩子培养,当真到像是要架空他。
“可恶。”
慕容鸢知道挑拨成功了,得意的舒展了眉头。
江烨也决定与慕容鸢富贵险中求一次,反正,若真出事也是慕容鸢与魏建安的事情,与他何干。
答应了慕容鸢,江烨就匆匆的回府了。
只是他正苦恼,想什么法子拖住沈淳然呢,不想一进门就听到了一个消息,沈淳然今日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不知怎么的,摔了一跤。
扭到了腿,如今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先养在屋里几日了。
江烨听说,真是天助我也,这正瞌睡呢就有人来给送枕头,沈淳然摔了脚,怕是三五日都不可能去长公主府,或入宫了。
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慕容鸢。
慕容鸢便兴高采烈的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当然,他们不会知道,其实他们又又又不小心钻了沈淳然的套了,而且他们也很快会知道,这世上最长的路,不是京城与边关,而是他们家主母的套路。
只是彼时只剩下了后悔莫及。
沈淳然所谓的摔伤,也是装的,便就是给他们实施计划的时间,因为前世,慕容鸢便得了这场功劳与富贵。
不过不是她自己得的,而是从她手里骗走的。
之后她春风得意,就更不急着做侯夫人,而是再接再厉的架空榨干她的所有。
而今生,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安心守株待兔便可。
慕容鸢果然不负所望,很快在魏建安的牵线搭桥下,乔装改扮的入宫去了,只是唯一让沈淳然比较意外的是。
魏建安为其牵线搭桥所走的人脉,竟是太子一脉。
他是战马司的人,而战马司一直由国舅庆云侯掌管,所以魏建安是太子的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沈淳然已经不是第一世做人了,她知道,那魏建安分明是辰王的人。
前世江烨在慕容鸢在牵线搭桥下,也是归入了辰王的麾下,为其悄悄办事,这一世,因慕容鸢连续被她算计打压。
早早的意外搭上了魏建安的关系,沈淳然以为,前世也是因为这魏成安,江烨才搭上了辰王。
如今看来,只怕事情并不简单。
魏成安明面上是太子的人,实则……是辰王的人。
这么一推算,沈淳然仿佛竟是意外得知了一件天大的秘密,因为前世太子倒台,便是身边亲信的办事不力。
如今想来,只怕不是办事不力,而是……背叛,准确的说,是辰王的好棋子。
前世的夺嫡之争,各种波谲云诡,沈淳然不敢细想,却依然不明觉厉,她今生想要给安国候府寻一个安稳的未来。
或许这一条,便是一个好用的把柄。
沈淳然陷入沉思,不想第二日,慕容鸢就登门拜访了。
“慕容姑娘,稀客啊?”
沈淳然正歪在小榻上看书,瞧见慕容鸢求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慕容鸢假惺惺的道:“听说夫人摔了腿,还伤的不轻,我虽不在府里了,到底还是挂心夫人,便过来瞧瞧。”
沈淳然点头:“没多大事,几天后就好了。”
她与慕容鸢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但为了自己的大计,也不得不装的和颜悦色,果然,才不到一刻钟呢。
慕容鸢也词穷了,只好直奔主题道:“夫人自己便是神医,想来我也是多瞎操心……说来,我今日来,还是有件事要请教夫人的。”
“哦?何事?”
沈淳然抿了口茶,问。
慕容鸢继续道:“夫人知道的,我之前也是略通医术,行走江湖的时候时长接济一些穷人,近日我在京城遇到一个老妇,病入膏肓,我连续诊治了几次,都不得其法,哎,实在可怜,便想着夫人医术了得,便厚着脸皮前来讨教,能救一个是一个,也是功德一件的事。”
沈淳然挑眉:“慕容姑娘真是心地善良,只是不见病人,我也不好下判断啊。”
慕容鸢一愕,马上道:“那妇人又脏又乱,实在不宜出现在夫人的面前,不过我已经罗列了她的病情脉象,夫人瞧瞧,给我个思路就好。”
敢说当今太后又脏又乱,慕容鸢也算千古第一人了。
沈淳然也没纠缠这个问题,便看了看慕容鸢早就写好的医案,不过不用看她也知道怎么回事。
沉吟许久道:“这病其实也不难治,我早些时候仿佛见过类似的病症,手上刚好有一道方子,若是不嫌弃,你可以先拿去试试,若是不合用在改一改。”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
慕容鸢觉的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事情也远比她预想的要丝滑。
正要告辞,门外传来婢女的通报:“夫人,潇姨娘过来请安了?”
潇姨娘,不就是那个勾引江烨的狐狸精!慕容鸢原本雀跃的心情,登时蒙上了阴骜,原本这样下作的东西她是不想见的,怕脏了眼睛。
但又实在忍不住想看看对方是个什么路数,竟这么两日就迷住了江烨,难不成还是三头六臂不成?
沈淳然觉的也是巧,不过这日子,不就是都巧在一块了。
“外面日头大,让她进来吧。”
“是。”
说着,门帘挑开,潇潇姨娘就莲步轻移的进来了,那如花一般的好年纪,肌肤吹弹可破,日头大,又出了几分香汗。
莫名给人一种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却也活色生香的感觉。
当慕容鸢看到的瞬间,只觉心口狠狠的被重拳打了一下,掌心更是不自觉的捏紧,她想过这潇潇不是一般女子,却没想到会生的这般狐媚,娇弱无骨。
莫说江烨,任何男人只怕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女子。
沈淳然,你好狠的手段!
哪怕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可慕容鸢的脸上,也要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别开头不去看那潇潇的脸。
否则她怕控制不住划花了这张脸。
“吆,夫人有客在啊,到是潇潇来的不是时候了,”潇潇笑颜如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