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扣我月钱,”月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先去办事吧。”
“夫人,此事当真……”卫夫人还有些担心。
沈淳然道:“究竟如何,我先回去,但我保证,清珏和乐然不会有事。”
不再废话,沈淳然转身就去了。
快马加鞭的回到忠勇侯府,跨过大门的时候,因为走的太急,沈淳然绊了一跤。
“夫人……”
“无妨。”
“咦,淳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日长信伯夫人寿辰?”走到安堂的时候,王氏也刚好过来,碰了个脸对脸。
倒是王氏看着沈淳然的面色,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
“婆母你进来,出事了,其他奴婢统统出去,一个也不要留,”万一打起来,她打不过怎么办。
“是。”
周围奴婢自然也知道出了大事,纷纷退走了。
安堂内,沈淳然一进来,就软软的跌跪在地,悲戚道:“祖母,淳然对不起你们,出事了,怜姐儿出事了……”
“什么?”
江老夫人与怜姐儿一听,脸色无比难看。
当即沈淳然还口齿清晰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江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完了完了,全完了……
婆母王氏则微微一呆,待彻底反应过来后,忽然激动的冲上来就要打沈淳然。
沈淳然一动没动,倒是红袖扑上来,挨了这一巴掌。
“沈淳然,怜姐儿是跟你出门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你这不是要我的命,我好好的侯府嫡女就这么被毁了,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小点声。”
倒是江老夫人还有一丝理智,捂住了王氏的嘴,但一双阴骜的眸子,却仿佛要吃了沈淳然一般,问。
“别以为我老婆子糊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府上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
“此事的确有隐情,”谁知沈淳然道。
“隐情,什么隐情,谁要害我怜姐儿?”王氏激动的问。
沈淳然才道:“我临走的时候,那贼子已经被五花大绑了,但据绑他的人说,那贼子神志不清,像是中了……那种不干净的药,才会兽性大发,而长信伯府那么多人,谁都没害,偏偏害了怜姐儿,孙媳也觉的此事不同寻常,我回来,只是想问祖母与婆母一句话。”
“什么话?”
沈淳然一句一顿的道:“咱们……是要命,还是要脸啊。”
“你混账,”王氏还要骂。
但江老夫人已经听懂了。
沈淳然继续道:“要脸的话,此事不能声张,否则流言蜚语就能要了怜姐儿的命,名声在传扬出去,虽说忠勇侯府无罪,但只怕日后京城也难有咱们的立锥之地,反正怜姐儿自有婚约,那张盛不过区区一书生,就算日后被他发现什么,晾他也不敢胡来,这样,即保住了侯府的脸面,又保住了怜姐儿的命。”
“若是婆母与祖母觉的不妥,要命的话,此事本就有隐情,有蹊跷,我们便直接报官,上报监察司,不行还能告御状,不信揪不出这玷污我侯府嫡女的贼人,说不定,便是有人嫉妒怜姐儿可能嫁入定国公府,才会,才会……”
沈淳然不说了,后面的自己想。
江老夫人此刻的脸色,连续的变了在变,她是真的没招了,原地度步想了很久,才问。
“那贼人是什么人?”
若是与侯府门户相当的,嫁了也不算太亏,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走到那条绝路。
可惜……
沈淳然如实道:“是个醉汉兵油子……”
“咣当。”
江老夫人跌坐在地,婆母王氏也是哭的更大声了。
“此事还是寻公公与世子来吧,我们几个妇道人家,”沈淳然难过的道。
“寻他们来有什么用,就能解决吗?我苦命的怜姐儿……”
“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这时门口有传话的过来小心翼翼说了一句,看来月牙办事还是利索的,王氏第一个跑了出去。
江老夫人也尾随而去。
同时又着人去唤了江起年和江烨快些回府。
等到了江怜房间外的时候,月牙就守在门口,而屋内的江怜已经苏醒了,哭的撕心裂肺。
因为她自己也已经知道,今日玷污她的人不是卫清珏,而是一个莽汉,她的终生不就全完了吗?
“快,封闭门户,让所有奴婢都停下手里的活,回屋,若是让我看见一个喘气的还乱走,立刻乱棍打死,在找几个死契的婆子,将大小姐的院子围住,一点风也不准透。”
沈淳然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江怜的房间紧紧关闭着,王氏倚在门框前也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江老夫人更是脑门突突的。
“别哭了,先把事情说清楚,你嫂子说今日的事情有蹊跷,冤有头债有主,总要寻出来,你在哭,天都要黑了黄花菜都要凉了。”
江老夫人斥责。
虽然她也心疼,但到底岁数大,经历的多。
江怜的哭声这才微微的消停了几分,门被撞开,里面的江怜已经哭的稀里哗啦,扑到了王氏的怀里。
“母亲,我该怎么办?”她哭的嗓子都哑了,披头散发,在没了之前的模样,到像极了,前世沈乐然临终前的模样。
“我可怜的怜姐儿……”
“沈淳然,是不是你害我?”
谁知江怜的一双目光,忽然凶狠的瞪住了沈淳然,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她是要算计沈清珏和沈乐然的。
沈淳然会对付她也是正常的。
但在所有人的意念里,沈淳然为何要害她,毁一个侯府小姐,这不是给她自己脸上抹黑。
“怜姐儿,你今日受惊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与你计较,但如今的事情的确有蹊跷,方才长信伯府那边已经传消息过来了,他们请了太医,已经验明,那莽汉是中了那种药才会如此,的确是有人要害你……”
沈淳然语句清晰的说道。
而说到那药的时候,明显从江怜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心虚的慌乱,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明明是给卫清珏下药的,怎么中药的是那莽汉,还有,她偷偷摸到客房的时候,她怎么不记得她是怎么进去的?
头疼。
江怜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