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儿？”王辰目光惊异。
陈琼儿是程阳的未婚妻，她送东西给自己干嘛？
王辰虽然带有不解，但还是接过了檀香木盒。
“大人，卑职这东西也已经送到了，督察院中诸事繁多，卑职就先回去了。”
王辰点了点头，目送徐大人离去后，看向了手中的木盒，木盒非常精致，富贵雍华，带着檀木的雅香，只是这一个盒子，估计就足够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十年的花销，用这种盒子做收纳，对于陈琼儿来说，里面的东西，绝对非常贵重。
木盒被打开，摆在最上面的是一封信，不过王辰的目光却被信下面的东西所吸引，那是一份字帖。
【儒圣真迹：守山书院院长方正所书，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蕴含儒家修行最高真意，浩然正气的集大成之作！】
“是它，儒圣真迹，这不就是当初天章阁失窃之物吗？”王辰眸光震动，而且他还发现，在这份儒圣真迹上面留下了一种禁制，隔绝了它的气息，这更是让王辰生出疑惑。
在调查西郊孤山案件的时候，他回过天章阁查阅旧事。
当初让他以及同僚连坐流放的失窃之物，其中之一，便有这幅字帖。
（PS：时间跨度有点长，大家要是有兴趣，可以回看第五十五章，当时有具体的介绍......）
“但，这份字帖怎么会在陈琼儿的手中！”原本尘埃落定的往事，此刻，却又在王辰心中再起迷雾。
带着这些疑惑，王辰打开了陈琼儿写给他的信件！
......
大人在上，罪女陈琼儿叩首！
罪女自小体弱，早知时日无多......
王辰一路看了下来，大多是她曾经的往事诉说，有不少是当初在陈家时，所诉说和程阳之间往事的补充。
而木盒中的儒圣真迹，按陈琼儿所说，是程阳给她的定情之物。
......
程阳早去，陈家落幕，罪女于这人世间早已了无牵挂，然却不舍昔日之往事，承蒙大人垂怜，愿意听罪女诉诸往事，盒中有一份字帖，是昔日程阳送与之定情信物，罪女虽不通修行，但却知晓此物之珍贵。
也不想此物随罪女深埋黄土，从此世间再无痕迹，若对大人有用，大人可将其收下，若是无用，便请大人自行处置......
罪女陈琼儿叩首！
......
信件中交代了儒圣真迹的来历，但却又让王辰生出更大的疑惑，同时他还察觉到了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
在他原本的推测中，程阳是因为陈琼儿患病，才和那黑色诡面的主人交易，从天章阁中誊抄有关金阳帝的卷宗。
但这里面却存在一个盲点，那就是誊抄这件事，以程阳天章阁学士的身份，做的隐秘一点，是不会被外人觉察的。
可他为什么要盗窃儒圣真迹，真的就只是因为程阳是一个恋爱脑，才盗取皇家的东西当定情信物？
这可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我一定遗漏了什么！”
这一刻，王辰心中升起了巨大的疑团，程阳不可能不可知道，盗窃儒圣真迹会引发何等后果，但他还是做了，更关键的是，在皇宫中盗窃宝物，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发现，还能让他拿出去......
“难道.....他，他不是程阳！”
王辰心头一跳，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之前的所有推测，都是建立在程阳是在替黑色诡面主人做事的前提下，但儒圣真迹这种宝物，自带神光，程阳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将这种宝物带出，并躲避皇宫中诸多高手的暗中窥视。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儒圣真迹上隔绝气息的禁制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盗取儒圣真迹的不是程阳，或者说，当时的程阳早已经被黑色诡面的主人所取代。
这件事非常古怪，就好像有意为之，是故意盗取的。
“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讨好陈琼儿，还是想借皇帝的手，假死脱身？”
王辰思索着，他倾向于后一种可能，不过这个理由同样太牵强了。
以黑色诡面主人的实力，程阳这个身份对他而言完全没用，即便不假死也可以直接脱身，他自己不主动暴露的情况下，普天之下谁能留下他。
可除了这些，他还能有什么目的。
王辰都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儒圣真迹，居然又让之前的事情冒出这么多迷雾。
“天章阁卷宗失窃，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程阳被判腰斩，自己等一众同僚连坐流放，他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假死，难道，还能是为了自己和一众同僚流放不成。”
王辰喃喃自语，尝试梳理脉络，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一刻，王辰猛然间像是抓到了什么，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抓到。
“流放，流放，流放......”
王辰沉思着，眸子紧闭，将天章阁失窃一事，从头到尾的在脑海中复盘。
程阳盗窃儒圣真迹，翰林院编撰文录，发现有卷宗失窃，上禀皇帝，皇帝下罪，程阳腰斩，自己和一众同僚被关入天牢，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自己死在了天牢之中。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死！
王辰猛地睁开眼睛，他接收的记忆是原身身体羸弱，受不了酷刑，但，当时受酷刑的可不止他一个，那些同僚谁没受过酷刑，但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可没死。
原身虽然被下狱，没有人权，但皇帝的旨意是流放，天牢狱卒都有修为在身，对力量的掌控细致入微，即便只是为了不招惹麻烦，也不可能出现将人打死在天牢里面的事情。
可原身偏偏就是死在了天牢。
“原身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此言一出，王辰自己都被自己这个结论惊到了，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同时，他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在抓捕吏部侍郎陈升的时候，陈升在看到王辰的瞬间，惊骇莫名，喊道：“你...是你......”
当时王辰以为陈升认错了人，但，如果没认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