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体不适,尤棂除了吃就是睡,几乎没怎么动弹。
深夜,叶斐回到别墅。
他听佣人汇报尤棂今天的行程,淡淡的说句知道了,脱下外套递过去,一个人坐在空旷的餐厅里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叶斐离开时尤棂在睡,叶斐回家时尤棂依旧在睡,仿佛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叶斐对于这样的状态却是满意的。
他最近很忙,棂棂只要乖乖的,能让他想看的时候看上几眼,便好了。
叶斐一方面以盗窃、侮辱、故意毁坏骨灰的罪名将秦封告上法庭,另一方面正式宣告与陆家断交,宁愿赔付违约金,也要卡住合作中的项目,给陆氏造成相当大的麻烦。
就在叶斐春风得意时,国家文物局来人了。
他们找到叶斐,说有人声称叶氏旗下的一块地皮里发现有古墓群,所以特地前来考察消息是否属。
对方态度非常强硬,甚至还有记者随行,叶斐只得让专家们去看了,结果还真的挖出了文物。
至此,叶斐哪会不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派人去远望集团讨要说法,却吃了个闭门羹,于是启动律师团走法律程序。
远望已经把全部钱款拿到手,完全不怕跟叶氏扯皮,还把傅家也牵扯进来,几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每多耽搁一天,都会对叶氏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叶斐不甘心“始·梦”计划早夭,约远望的话事人见面,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来赴约的人竟然是叶代霖。
他攥着拳头,冷笑。
“原来你一早就开始谋划着算计叶家了。”
“确切的说,是五年前。”
叶代霖轻笑,放松的靠着椅背,闲适姿态与怒火中烧的叶斐形成鲜明对比。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让叶舒新亲眼看到叶家覆灭的场景,不然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叶斐冷声质问,“你忘记爷爷临终前你亲口发过什么誓了吗,就不怕虞听晚真的如你誓言中那般,不得往生。”
“随口几句妄言而已,竟然也会有人当真,阿斐,你都这么大了,难道不知应该相信科学吗?”
叶代霖唇角翘着弧度,眼神揶揄,俨然是完全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叶斐眼底冒火,心知叶代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妥协,没什么好说的,起身离开。
叶代霖听着叶斐的脚步声,不慌不忙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是为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关于尤棂。”
叶斐步子停下,扭头看向叶代霖。
叶代霖端起咖啡,垂着眼眸品了一口,“这个时候,老宅那边应该给你打电话了。”
他话刚落,包厢里就响起一阵来电铃。
叶斐把手机拿出来看,见是管家打来的,抿抿唇,接听。
管家的声音非常着急,“少爷!夫人刚才去找您,在路上被一伙人给劫持了!”
叶斐心猛的一沉,怒吼,“我不是让她待在老宅别添乱吗,她乱跑什么?!”
管家实在有苦难言,“有人说你发生意外,夫人一时心急就没多想,不料中了圈套。”
叶斐气急败坏挂断电话,夺过叶代霖手里的咖啡,极想泼到他脸上。
“是你派人绑架我妈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叶代霖抽出纸巾,淡定擦拭溅在手上的咖啡液,微微低着头,根本不正眼看叶斐。
“你有三分钟的时间考虑,是让大嫂跟尤家人同归于尽,还是双方放了人质两全其美,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叶斐从齿缝里挤出字字句句:“你真以为我怕你的威胁吗?”
“他们又不是我的至亲,如果尤载舟和温知晓发生意外,棂棂要恨也只会恨你。”
叶代霖态度甚是无所谓,他扔掉餐巾纸,看了眼腕表,将手放到搭在一起的修长的腿上。
“你还有两分二十秒。”
叶斐差点把牙齿咬碎,十几秒后,一字一顿。
“明天上午九点来这里交换人质,如果我妈少了一根头发丝,我不会放过你。”
叶代霖面不改色笑,“直接在民政局外面见吧,反正你和棂棂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早就该结束了。”
叶斐被气得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
叶斐走后不久,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包厢。
陆斯礼在叶代霖对面坐下,面无表情。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当然,我不会干涉任何棂棂的选择。”
叶代霖眼底闪烁幽光,除了那块地皮,还有别的惊喜等着叶斐呢。
……
叶斐一路飙车回的藜日湾。
尤棂难得醒了,正在厨房喝水。
她看到叶斐提前回来,放下水杯,打算回房继续睡觉。
“你们都出去。”
叶斐把佣人轰走,拽开领带,挡住尤棂的去路,阴阳怪气开口。
“叶代霖用我妈威胁我放你走,你现在满意了?”
尤棂听到这个好消息,黑沉沉的眼底终于有了光亮。
她真是受够这一步三喘的鸟日子了,恨不得立刻飞到叶代霖身边喝香香。
“所以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叶斐看出尤棂的迫不及待,攥住她的手腕,英俊面容因为发红双眼显得十分狰狞。
“傲气什么,你不是也出轨了吗,还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也就是陆斯礼和叶代霖这两个贱胚子,争相捡我穿过的破鞋。”
“少发疯。”
尤棂冷着脸扇了叶斐一巴掌,她虚弱太久,这一巴掌实在无力,却实实在在激怒了对方。
叶斐耳边再次响起慕笙笙的话,以及尤棂与陆斯礼的亲昵暧昧,再加上她对自己的漠视,彻底失去理智,直接扛起尤棂扔到沙发上,一边撕边她的衣裳一边冷笑。
“嫌我恶心是吗,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把你这个干净的人弄得和我一样脏的。”
尤棂目睹叶斐的凶恶丑态,手挣扎着伸向果盘,紧紧攥住刀柄,终于刺出这迟来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