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昵称是一个大写的K,头像漆黑,朋友圈也完全空白,看不出任何线索。
尤棂通过了好友申请,然后便盯着手机屏幕,等待对方道出目的。
K:【图片.jpg】
K:【图片.jpg】
两张图片,定死尤棂出轨的罪名。
第一张,她坐在秦封腿上,头脸埋在他颈侧,氛围香滟暧昧,像极了爱意上头的有情人碰撞欲火。
第二张,她趴在窗沿,底下便是猫着腰在花丛里躲藏的秦封,花团锦簇,美人含笑,画面十分唯美。
尤棂看对方发完图片后便不再有动静,试探道:
【我要你手里的所有底片,出个价吧】
K:【我不缺钱】
尤棂:【那你想要什么】
K:【你】
尤棂看见对方如此直白的话,眼底划过冷芒,抛出饵料诱鱼儿上钩。
【约个时间见一下,我最近都有空】
K:【明晚七点,我给你地址】
之后,聊天界面安静下来。
尤棂把手机装回去,又过了一会儿,管家走到她面前。
“太太,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趟。”
“好。”
尤棂起身,去书房接受老爷子的盘问。
叶代霖已经离开了,尤棂无从得知他与叶舒新说了些什么,不过看老爷子沉郁的脸色,两人方才的谈话应该很不愉快。
尤棂止住步子,微微垂着眼,态度恭敬而温顺。
“爷爷。”
叶舒新沉声,“代霖今日与何人有过交谈。”
“傅叔叔敬酒时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便没有多言,永恒地产的陈总似乎有意讨好,但十二叔并没有应他请求给予名片,至于秦氏和陆氏的代表,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他们大抵还在观望。”
尤棂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实转述,之后便安安静静等待叶舒新下一步指示。
叶舒新不紧不慢转着核桃,遍布皱纹的双眸锐利依旧。
“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你仔细盯着代霖,把他的举动巨细无遗报备给我。”
尤棂半个字未多问,应声答应,“是,”
叶舒新对于尤棂的乖顺十分满意,最后敲打她一番。
“记住,无论阿斐如何,你和他的利益都是绑在一起的,有我在,不会有任何女人能够越过你。”
“爷爷放心,我都明白。”
尤棂从头至尾没有丝毫忤逆的意思,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识趣。
“出去吧。”
“爷爷早点休息。”
尤棂轻手轻脚离开,叶舒新看着门被关上,挺直脊背缓缓弯下。
他拿起自婚后便摆放在桌上的照片,手指轻轻抚摸里面眉眼温婉的新娘,向来肃穆威严的面容难得显露出温情。
“阿苑,你再等等,我不能让属于咱们孩子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回去房间,尤棂第一时间把叶舒新的安排告诉叶代霖。
【爷爷派我去集团监视你】
【好,我知道了】
叶代霖回复完放下手机,他靠在沙发椅背上,望着那扇倒映出女人窈窕身影的窗户,拿起玻璃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忌惮自己的能力手段,却又不得不借着他震慑群狼,独断专制了一生的叶家主啊,现在真的很可笑。
第二天,尤棂直接回去藜日湾,想尽早找到叶代霖需要的资料。
路途中,吴妈打了电话过来,向她吐槽慕笙笙。
“太太,那女人仗着有老爷子撑腰,现在都不照顾少爷了,而且她以前根本就不上心,你不知道我今天给少爷擦身子的时候,他头上的味儿有多冲……”
叶斐真的很想让吴妈闭嘴,无奈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说那些让自己颜面扫地的话。
尤棂不是很想理会叶斐的事,但吴妈终究是叶家的人,便客客气气道:
“那就不要管慕笙笙了,我要去集团上班,以后劳你多费点心思照顾阿斐,发薪水的时候来找我再领一份。”
“太太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照顾少爷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吴妈笑得合不拢嘴,推脱两句就恭敬不如从命的接受了。
她等对方挂了电话,端起碗给叶斐喂饭,嘴里碎碎念。
“太太温柔又漂亮,我真搞不懂少爷你是怎么想,难道应了那句,对男人来说外面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
叶斐被吴妈说得无地自容,他回忆着自己出车祸以来的桩桩件件,恶狠狠骂了慕笙笙一通,转念想到尤棂,内心一片柔软。
〖等我恢复,一定会好好待棂棂的,以后我和她好好过日子〗
【渣男后悔值上升至七十三,妈耶,还好好过日子,不行了,我想吐】
乌拉夸张的哕了好几声,得亏主人给分身们都下了点降智buff,不然哪家好人会真心爱慕这种的货色啊。
尤棂不是很在意乌拉的报备,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点动,思考该用什么理由哄骗秦封给她喝香香。
弄骨灰的事可以缓一缓,但无论让那个“K”神不知鬼不觉消失,还是抹去他的记忆,都是一项要动用法术的大工程。
唉,忽然有点想念那条由她予取予求的黑长虫。
佣人们打扫完就离开了,整栋别墅静悄悄。
尤棂心里膈应,让人工智能把房子里大大小小的窗帘都拉上,而后直奔书房。
她翻箱倒柜翻了一遍,最后找到一个保险箱,轻易试出密码是叶斐的生日,打开后却失望的发现里面都是钞票与珠宝黄金这些无用之物。
狗东西能把资料藏哪儿呢?
尤棂思索着,时间悄无声息溜走。
晚七点整,K发来消息。
【在河公馆,A66号】
尤棂看到消息皱皱眉头,换上鞋子动身赴约。
七点三十五分,尤棂抵达在河公馆,她正想联系“K”,便见黑色铁门缓缓打开。
尤棂耸耸肩,开车进去。
此刻,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坐在监控显示器前。
他看着尤棂从车上下来,食指在唇上轻轻蹭着,等她走上台阶,伸手打开麦克风。
来到门前,尤棂被挂在门把手上随风飘动的黑色丝带吸引了注意,脚步微顿,忽然听见头顶传出男人的声音。
低沉至沙哑,一听便知是故意做了伪装。
“现在,用它蒙住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