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因为今晚是元宵,到处都在放鞭炮,一声枪响,不算是个动静。
但我和小斌都愣了一下,因为枪口朝着我们,而我和小斌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中枪。
(几年后我才知道,中枪之后,一开始的十几二十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过了这小会儿,就是撕心裂肺的疼,当然我挨的是小口径手枪,步枪和喷子,一枪打断手脚或者直接掀飞天灵盖那种,另当别论,我要是被喷子打一枪还能活蹦乱跳,也就不会在这儿敲键盘了,去二毛子那边捞金多畅快)
枪声不仅吓住了我和小斌,也把带人准备摸上去的李左给吓到了。
现在网络上流传一句话,七米之外枪快,七米之内枪又准又快。
作为一个真正玩过枪很多年的人,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是真的。
给我一把枪,甄子丹来了我都叫他跪下。
所以在枪声响起过后,李左的动作停了下来,没敢继续上前。
而我则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拉着小斌猫腰就往旁边躲,同时也把身上的枪拔了出来。
这一切描写起来,需要大段的篇幅,但做下来,用了不到三秒。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当街和这四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猴子枪战时,决定胜负的一个人出现了。
成尚霖,他不知道何时摸到了这群人背后,一手拿枪,一手拿着一把军刺。
掏枪的四人看上去不像老手,我和小斌猫腰躲起来后,手里的枪一直乱晃,像是找不到目标一般。
我看到成尚霖出现的瞬间,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我手底下做事的人。
一个长林,一个成尚霖,是下手最让我胆颤的家伙。
长林不必多说,他很少跟在我身边,仅有的那么一段时间,从种种表现来看,是个妥妥的死刑犯预备役。
而成尚霖虽说不癫,但他脑子是真的缺根弦,下手就是死手。
会所那一次,抓住人就往心窝里面捅,让我有了深刻的印象。
他是真不把杀人当做会偿命的事来做。
现在少了两只耳朵,让他性子有些阴沉,经常一个劲傻笑,就是不说话。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成尚霖的军刺,直接从一人后脑下面,脖子处捅了进去。
同时手里的枪,也顶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上。
还好,他只是缺根弦,不是正宗野生大傻逼,知道不能开枪。
脑后神经多,天黑夜色浓。我没看清成尚霖到底怎么扎进去的,只看到那人打了个摆子,就软趴趴往地上倒。
成尚霖下手很快,加上这四人是真的很菜,倒在地上一个人,又被枪顶住一个人,他们都没发现过来。
也归功于成尚霖的动作很快,从杀一人到枪顶一人后脑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沓。
直到成尚霖勒住第三个人的脖子,他们才叽里呱啦的鬼叫起来。
剩下一人调转枪口,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身边的小斌冲了上去,隔着一两米远,整个人凌空跳起来,一脚射在这人的裆部。
自从办成宏那次过后,我发现我们这几人,都有个坏习惯,动手喜欢盯着别人的裆部搞。
小斌这一脚还助跑了,被这一脚射中,只要那两颗玩意不是铁打的,必定是碎了。
这人弓腰惨叫,手里的枪接连走火,打了两枪。
李左也在这时候带人上去,三下五除二将他手里的枪下了。
这一下周围人都反应过来了,不过他们应该以为是打架,只有几个人驻足观看,动静还是不算大。
这个年代打架很正常。
区清莲呆呆的站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这边。
我冷着一张脸,上去二话不说,甩了李左一巴掌。
(那些在评论区叫,说什么没什么本事,只知道打小弟,叫嚷的人,我看你们是瘤子那关都过不去的货色,原本不想理你们,但我给其他看到这儿的朋友说两句。
如果你要是管理一个团队,不管是混社会也好,或者是其他团队也好,千万不要想着一碗水端平,你要区别对待,你一碗水端平,出事有意见是所有人都对你有意见。
你对几个人好,再对少数几个人差,这个区别对待,不会让手下的人团结在一起,皇帝都知道不能只有贪官也不能只有清官,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除了对临沧出来的人动手动脚,对陈灿们动不动就是打骂过吗?
评论区那几个智商,看故事都看不明白这个道理,还教人混社会做大哥?你老老实实的就好,别丢人显眼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们,下次不敢就提前说,滚,带她回去。”
李左刚才犹豫那一下,要不成尚霖及时补救,今晚就算不死人也会闹出天大的动静来。
我们这些人身上都不干净,没有谁愿意进衙门。
李左捂着脸,说了几声知道错了,然后带着几人护着区清莲离开。
我一把抓起倒在地上那人,将他胳膊架在我脖子上,幸好成尚霖没有把军刺拔出来,所以流下的血只是打湿他的衣服,还没有在地上留下太多痕迹。
我面无表情的对身边两人说道,“把外套脱下来,我这兄弟喝多了有点冷,头也盖住,别让风吹感冒了。”
另外三人手里的枪被下了,其中一个人的枪居然都没上膛开报销,这更让我确定了他们不是吃刀尖饭的老混子。
他们三人被扭着手脚,捂住嘴巴。
小斌过来帮我,将我扶着的这个死人,另外一边胳膊给打在他脖子上。
我们十多人,开始慢慢离开这个夜市,往偏僻处走。
这里距离我住的地方很近,幸好今晚太热闹,我们闹出的动静,还不如那边两伙十几岁的娃娃,打架的动静大。
七八分钟后,我们回到平日里我住的那个院子,一进门区清莲就跑了上来,先是上下摸了摸小斌,又上下摸了摸我。
“刚才是不是打枪了,小斌,山河,是不是打枪了。”
我和小斌一左一右架着一个死人,要不是用外套罩住了这死人脑袋,估计区清莲得被吓得够呛。
我心头一阵无名怒火燃起,大吼道,“李左,你他妈是个死人啊?这种事你放她在外面干嘛,怕不够热闹吗?”
李左被我骂得一个哆嗦,上前来拽区清莲的胳膊,小斌也开口说道,“姐,你先进屋,我和姐夫……二哥一会跟你说。”
李左一边拉也一边劝道,“二嫂,你别让兄弟难做了,二哥已经发火了。”
区清莲被连拉带拽的送到屋里面去,我才一把将身上架着的这个死人扔在地上。
我脸色十分难看,甚至小斌都畏手畏脚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我对成尚霖招招手,他憨笑着跑上前来。
“二哥,我……”
我反手两耳光,甩在他脸上,准备继续给他几耳光的时候,又看到他没了耳朵的脑袋,停了手来。
揪着他衣领问道,“你他妈的当你是阎罗王不是,走哪儿就在哪儿弄死个人,你一军刺把他拿枪那只手给砍了要不得,你硬要把人整死?”
“你逃得过衙门一回,逃得过两回,你还能逃得过三回四回不是,你个杂种赢两三次啥机八都捞不到,但衙门赢你一次,你这条命就没得了。”
被我扇了两巴掌,耳朵两边又开始淌血的成尚霖,还是那种憨笑。
“二哥,我不是怕那枪打到你吗,万一一刀……”
我看着他这无所吊谓的表情,火蹭蹭就往上涨,“万一你妈了个……,老子真想扇死你。”
“给我滚一边站着去,不准再开口批啰嗦,老子看见你就烦。”
弄死一个人,后果远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小,特别是这几年衙门越来越严。
命案不立案还好,立案今后都没办法安生。
我撒完气后,才有心思去看被打得跪在地上那三人。
“谁叫你们来的。”
回答我的是一阵我听不懂的鸟语,这些家伙,不是国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