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一进医院,就大喊起来,“二哥,二哥,你在哪儿,老子带着兄弟们来接你了。”
“曹陈强屋头亲娘,他居然敢背后下阴招。”
在他身后,陈涵和陈灿两兄弟,以及成尚霖和李左,面色都不好看,一脸铁青。
当然,成尚霖和李左,并不是因为我是他们大哥,他们担心我出事。
只是怕我死了,临沧的牛sir,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轻轻拍了长林脑袋一巴掌,“嚎什么呢,我还没死,你急着给我哭丧啊!”
比起勾心斗角,用利益捆绑的王寒等人,长林这样满腔热血,把我这个大哥放在心中的年轻人,更让我动容。
长林三人眼圈通红,将我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最后看着我包成棒槌的左手。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道,“二哥,你怎么不和前面几次一样,喊我去接你啊!”
前面几次去临沧,我都会叫王寒开车,送我到曲靖,然后临沧这边派人来接我。
我也是随身带枪,没有丝毫松懈。
但前面几次的风平浪静,加上衙门最近增加了好几个关卡,让我大意了。
一次大意,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时常说阴沟翻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我摸了摸长林的脑袋,“好了,我不是没事吗,起来吧,又不怪你。”
随即又对李左说道,“带钱了吗?”
李左点点头,“茶楼能动的钱,我都带上了,四个存折,还有二十来万现金。”
救我的那对母女,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缩在医院的长椅上。
“去拿十万块钱,给她。”
李左没有多问,转身出医院去取钱了。
十万块,是个天文数字,对于97年大部分人家来说,几年也不一定攒得下来。
那中年妇女使劲摇头,有些害怕,“不敢,太多了太多了,拿个几千块把医药费付了就够了。”
那个小女孩更是躲在他怀里,不敢再和我亲近。
我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和善,温声细语的说道,“嬢嬢,你不要推,你可能不晓得我是谁,但这个不重要,你只要晓得,我这条命比十万块重要得多。”
李左抱着一大堆现金进来,惹得路过的人频频侧头来看。
我将钱放到她手上,“李左,给她们留个能联系到我的电话。”
李左默默点头照做,用医院柜台的纸和笔,写了文通茶楼的号码。
我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以后要是有坏人欺负你,你就让你妈妈打电话给哥哥。”
小女孩怯生生的抬起头,天真的问我,“哥哥你是捕快,专门抓坏人的吗?”
我一愣,随即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不是捕快,但哥哥是比坏人更坏得多的人。”
坏人需要恶人磨,恶人需要狗来磨!
我收起脸上温和的笑容,转身看着长林和李左等人。
冷声问道,“带了多少人!”
长林恶狠狠的说道,“百多人,三十多条枪,我联系了缅甸那边的一个朋友,枪现在还陆续在调,到时候直接平了柳巷镇那些杂种,二哥你来做唯一的大哥。”
我长出一口气,起身往医院外面走。
长林等人跟在我身后两边,不敢越过我的身位半步。
“李左,你去县上找辆车,送这两娘母回去。”
“长林,不要继续调枪了,我们只是去办一个社会二流子,不是起义,枪太多动静大了,到时候就怕来的不是捕快,是军队了。”
“陈涵,陈灿,你两兄弟带几个人先走,不要直接回柳巷镇,去县城给我抓个人。”
“那个人你们认识,就是当年把你们绑在渔场旁边的宋嘉文。”
“成尚霖,你管好下面那些弟兄,叫他们不要乱动,也不要脱离车队,那个要是乱跑惹出事来,不要怪我楚老二不讲情面。”
我一一安排布置,等走到车队旁边时,长林抢先几步替我拉开车门,又将开车那个人赶了下来,他自己开车。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陌生的县城医院,扭头上了车。
陈强,我这条疯狗,回柳巷镇磨你这个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