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板...这样,真的行吗?”范淑意皱起眉头,眼神不忍,“他会不会被憋死。”
哗啦啦——
人鱼先生过分白皙的脸蛋上眼神空洞,粉嫩的嘴唇开开合合,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头,试图撕咬外面的她们,他的手掌握成拳,被本能支配、凶狠地捶在透明屏障上。
每一次挥拳,绕在手腕间断成小节的铁链便跟着晃动,发出一串金属磕碰声。
景文斌怕他挣扎时受伤,任何贴近皮肤的地方都用棉布包裹,那观感...啧。
夏言饶有兴致地缓慢欣赏。
人鱼先生通体洁白无瑕,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肉眼能看到的伤疤,腰间系着“遮羞布”,小绳松垮绕着腰缠了三圈,虚虚盖着。
但只要他动作稍大,薄纱便轻飘飘扬起一角——
夏言轻咳一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玛德,怪不得景文斌把他当成第二个压轴之宝。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得到消息,呵,严防死守下人鱼先生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给偷走了,现在应该气冒烟了吧?
有点爽。
这时范淑意出现在她眼前,双臂大张,眼神复杂的哟,“我刚才问你他在里面会不会憋死?”
夏言斜眼瞅她:“怎么,担心你小男友了。”
范淑意的脸通一下红了,“...什么,我们不是...”
夏言没说话,但眼底满是“既然不是,挡着干啥”的愤懑难平。
“我...”
“都是姐妹,要懂得分享,区区男人而已,看两眼又不会少。”
“...”
“行了,人就交给你了,我们银货两讫。但是房租得你自己承担,目前你卡里只剩60积分,一旦积分清空,我会毫不留情地把你们踢出去哦。”
“...我不是把所有晶核都给了你,怎么会有积分?”
夏言呲出大白牙:“看在人鱼先生长得好看的份上,免费送你们一百积分。”
“谢谢。”范淑意笑了下,“但他不叫人鱼先生,他有名字,叫甘子敬。”
她似乎很久没叫过他的原名,那三个字在舌尖绕了几绕,既生涩,又熟悉。
范淑意神色落寞地看着立方体里的丧失理智的他,伸出手和他的手重叠,隔着透明屏障相握。
她脸上本该是像山顶上的千年积雪那样冷漠,是会当机立断、十分精准地一枪爆头的独立女性,却在看见失了神志的甘子敬时,卸下一身伪装。
“如果不是丧尸病毒突然爆发,我们可能会在工作之余到处转转,毕竟那时我们对彼此都有好感。”她喃喃道,“或许我们还能更亲密点,粉丝们都希望我们是真的在一起...”
“一切都是命。”范淑意给这段经历打上标签。
她扯下洁白的床单,罩在立面体上,把她心爱的男人藏在下面,然后抬头问:“你还回游轮吗?如果还去的话带上我,他需要恢复理智的针剂。”
夏言:“他们肯定都在找你,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像是个疯子、傻子,他本可以不用变成这样的。”
“是特制的药?”
“我不清楚,之前他一直都在实验室,这两天才下来。我只看到每天12点就有医生拎着医药箱过来,其他信息全都不清楚...”
“你打算过去了去哪找?”
“...回展厅碰碰运气,万一医生也在现场,我只能尝试抢过来。”
范淑意装作神色自若,但她们都清楚,展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她这个犯罪嫌疑人重回现场。
夏言皱着眉。“你回去太冒险了,这样,你去离代岛的医院找医生问问,医院是褚将军的产业,安全信得过,说不定就看好了。”
听了夏言的话,范淑意抬起头,带着一丝欣喜和不解。
“离代岛是...”
“一楼有个传送门看到过吧?”
“嗯。”
“穿过那扇门,后面就是离代岛,进去后你一眼就能看到医院的超大标志,然后就是正常流程,挂号之类的吧。”说着她伸手拍拍范淑意的肩,“注意别触犯规定。以后跟姐好好混,姐是岛主。”
范淑意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听到什么很费解的话。
是她理解的,那个岛主?
“把这件衣服给他穿上,光不溜丢的有损形象,我这可是正经营业。”夏言掏出一套最便宜的工字背心加大裤衩,丢给她。
“我控制住他,你动作快点。放心,我保证闭眼不看。”
立方体瞬间消失,甘子敬摔在床上,白花花的床单从空中宛如一道瀑布,垂然落下,遮盖住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身/体。
但下一秒,床单下的甘子敬自胸膛发出咆哮,弓着腰背马上就要跳起来攻击。
“不听话,抓住他。”
夏言话音刚落,四个小小的立方体禁锢住他的四肢,把铐在手腕上的铁链也顺便包裹起来,快速消磨。
等范淑意帮他穿完衣服,那些镣铐也都消失不见,夏言收起立方体的时候,甘子敬还要再起挣扎,范淑意神色凛然,直接上手将他按压住,掀起上衣衣摆用牙齿撕成长条,将他反手绑好。
“再耐心等等,我马山带你去看医生。”
夏言见差不多了,便开口告别。“你带他去医院吧,我得回去看热闹了。”
“好。”
...
叩叩叩。
叩叩叩!
刚出现在游轮房间的那一刻,夏言就听到房门被暴力敲响。
“里面有没有人?”
“我数到三,再不开门就强行进去了!”
“还废什么话,直接进!”
“不行,斌总说得数数。三——!”
房间门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止不住冲势的保镖顿时直楞着腿冲了进来。
夏言侧身避开,接着抬起腿一脚狠踹在他胸膛,直接把人踹飞出去。
“你来找死吗。”
被踹保镖一路后退,直到撞上栏杆才停下。
他捂着胸口大口呼吸,脸憋成猪肝色。
门口一共站了十多个保镖,此刻神色各异,看似安静像是被她震慑,实则拳头紧握着,鼻翼大幅度翕动,就连鼻尖都渗出汗珠。
“夏老板既然在房间,怎么不开门?”其中一名保镖说。
夏言顺着声音看过去,面色冷峻:“你们打扰我休息,现在反而来询问?我倒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敢来我门前闹事的。”
“误会,我们是来清点人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