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档子事情,在国外出差的萧韫赫几乎是连夜赶飞机回国,一刻都不敢耽误。
第二天,最后的总决赛正式开始。
一年一度的设计大赛作为萧氏集团设计部每年的主推项目,基本是没有邀请外界人士来参与到其中的。
选拔的目的就是为萧氏集团的服装设计部门筛选培养输送优质的人才。
时尚圈的风向一年一个变化。
而萧氏集团的一点小动作,都会影响到整个华国的风向变化。
刚进公司的萧韫赫就看见忙的满头大汗的尚筱柔,他想看开口喊她,犹豫再三之后却沉默下来。
“还是算了。”
“大少爷,休息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他刚下飞机,一路上都没合眼,脑子里想的都是跟尚筱柔有关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他都知道,事情的起源还是因为孙小迪的嫉妒心,不但通过不当手段偷取同届实习生的设计稿。
还联系外部人员,对集团内部的防火墙系统进行了攻击,造成了不少的损失。
萧韫赫也不是毫不在意孙小迪给公司带来的损失,要不是尚筱柔亲自打电话过来拜托他帮忙说说好话。
不然他很有可能对此会袖手旁观。
他向来不爱管这些闲事,可她在他这里完全是个例外。
“好。”
两人擦肩而过,尚筱柔身高只到他的耳畔,怀中还抱着布料,没看见他也正常。
可萧韫赫却回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一直盘踞在他心中的疑问此刻忽然蹦了出来。
柔柔,视频中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人到了休息室,看见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男人,萧韫赫的脸色平静如水,眸子却垂了下来。
“二叔。”
青年身形笔直,却在见到萧隽峯得时候不得不微微弯腰打招呼。
“坐。”
他放下手中的设计提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请人坐下。
“大少爷,咖啡。”
最贴心的人还得是周秘书。
人刚落座,一份文件夹着一个U盘就被推到了萧韫赫的面前。
“老爷子说了,这事儿怎么也是因你而起,一会儿你也该公开表个态才对。”
“爷爷是什么意思?”他看向萧隽峯。
“你们萧家最要紧的是什么,你很清楚。”对方似笑非笑的说。
他薄唇微抿,剑眉微蹙,略显凌乱的发丝带着些有辱斯文的美感。
萧韫赫当然知道,萧家最要紧的东西是什么?
合作。
对,就是合作。
萧家和尚家的联姻是合作。
每年的空降实习生是合作。
连他本人出国学习,也是合作。
萧家作为老爷子白手起家一手坐起来的公司,根本没有那些Old Money看重脸面的坏毛病。
这样在背地里被称为“强盗”的集团,丝毫不在乎这些人情世故上的来往。
眼下当然是让孙家在接下来即将对接的新项目里,给他们一个最优的价格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的人情往来到最后还不是一个“钱”字。
只要价格到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这是萧氏集团称霸西城的致胜手段,也是萧韫赫最为厌恶的一部分。
他厌恶这样子质朴的金钱交易,要不是母亲坚持,他根本不想踏进集团一步。
母亲总是不依不饶,这也让他十分苦恼。
“咔哒。”
咖啡杯的勺子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萧隽峯抿了一口难喝的咖啡。
“当然你也清楚,要是失败了,你在集团内部的支持率会直线下降。”
“高层的老狐狸们都唯利是图,我们韫赫可千万不要输啊,不然小叔会失望的。”
他的语气颇有一种长辈疼爱小辈的慈爱。
只可惜讽刺的是,他们叔侄两个只差区区六岁。
嘲讽到位,萧隽峯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拍拍手起身,“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转身出门,刚迈出了一只脚,他转身补充了一句:“尚筱柔好像最近不太好,你记得去关心一下她。”
“?”
萧韫赫就差把问号直接伸到对方面前去了。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筱柔出什么事情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萧韫赫的谨慎也没了,克制也没了,急忙起身出去寻找尚筱柔的身影。
接连问了好几个员工,终于知道了她的踪迹。
一把推开展示会场中心的大门,他气喘吁吁,“尚筱柔!”
集团的员工很少能看见大少爷如此着急失态的时候,多少都有些震惊,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各自忙自己的工作。
“抓紧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注意细节。”
“知道了!”
刚刚送完服装的尚筱柔听说有人找她,从换衣间出来,萧韫赫就迎面走来。
“筱柔。”
“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还是昨天才知道自己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萧韫赫那边还是凌晨。
“昨晚,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面对来自男神的热切关系,她即便是在极力隐忍,却还是高兴的心跳快了起来
“我没事,学长你不用担心。”
话题女王和集团大少爷站在一起又刺激到了大家的八卦之心,不过有孙小迪这个前车之鉴,大家都不敢恶意揣测,只敢默默低头继续工作。
“别看了,别看了,快去忙自己的去。”
“知道了,知道了。”
尚筱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小声的说:“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给你带来困扰了。”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没事,我正好回来一趟见见母亲。”
“那我就先去忙咯,学长,等有空我请你吃饭。”
“好,你去吧。”
他刚想回休息室,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拿出来一看是母亲,他犹豫了片刻才接了起来。
“是我。”
“知道了。”
*
他人刚到了老宅,萧韫赫的母亲,张芷青的院子里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打砸的声音不绝于耳,他冷着脸踩着破碎的瓷片,缓步走入了院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