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芯琇看着女儿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柔儿,娘亲平时怎么教你的,要落落大方,你看看你自己,连个丫鬟都不如。”
娘亲这一番话,让云柔儿整个小脸惨白。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珍珍上前拉住云柔儿干瘦的小手,“柔儿,你别害怕,以后安心住下。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珍珍这番话此时在云柔儿看来,并不是安慰。
反而是一种讽刺。
她是无家可归,落入街头的乞丐,需要靠她施舍度日的意思吗?
满满的讽刺,刺入云柔儿的内心。
“谢谢你表姐。”
傍晚,陈雅茹主动来到女儿的房间。
“娘亲,怎么还没休息?”
陈雅茹拿起梳子为女儿梳头,“珍珍,让你云姨住下来,你不会怪娘亲吧?”
“怎么会,娘亲多虑了。”
“哎,其实你云姨也是可怜。年轻时遇人不淑,现如今又成了寡妇。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很是艰难。
小时候,云姨与我感情甚好,娘亲实在不忍心她落入街头。”
“娘亲,女儿明白。女儿没有多想。正好爹爹与哥哥不在,柔儿来了,我也有一个伴。”
陈雅茹看着女儿如此乖巧懂事,心里很是欣慰。
“你能愿意接受她们,为娘就放心了。”
“不过珍珍,柔儿这孩子,从小缺爱,只怕会心思深沉,你也无需和她太亲切。”
珍珍点点头,“娘,我知道了。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怎么,珍珍这是烦娘亲了?”陈雅茹打趣道。
“娘亲别打趣女儿了,时间不早了,您身体不好,还是早点休息吧。”
看着陈雅茹走远,珍珍才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认真的思考起来。
前世,云柔儿与太子之事,她并不了解。
后来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珠胎暗结。
想了好一会,珍珍决定,接下来多带云柔儿出去走走。
各种宴会都参加,好让她尽快与太子相熟。
这样她也可以躲过与太子之间的婚事,而赵哥哥也不会因自己而丧命。
*
第二日清晨,珍珍主动来看望云柔儿。
“云姨和表妹昨晚住的还习惯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云芯琇看着眼前的少女,怎么看怎么满意。
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举止大方。
再看看自己的女儿,两者简直不能比。
“还是珍珍懂事,云姨住的很习惯,谢谢珍珍关心。”
云柔儿一旁不说话,只是揉着手中的帕子。
云芯琇一个巴掌扇过来,“表姐来了,都不知道问好。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云柔儿微红着眼睛,满含泪水。
楚楚可怜的模样。
“表姐好。”
珍珍上前拉着她的手,“柔儿别害怕,你初来府上不习惯很正常。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
说着就看向云姨的方向,“云姨,正好明日有个赏花宴会,我想带柔儿一起去,可以吗?”
云芯琇没想到她对她们母女两如此关照,一点都不像对待外人一般。
心中很是感动。
“可是柔儿她不懂礼仪,云姨担心会给你丢脸。”
“怎么会,云姨你想多了,有我在,一定会好好照顾柔儿的。”
“行,那云姨替柔儿谢谢珍珍了。”
说完还用手推了一下云柔儿,“还不谢谢表姐。”
“谢谢表姐。”
云柔儿手心掐的紧紧的,咬着嘴唇。
云芯琇看珍珍离开后,毫不客气的对着云柔儿大骂。
“你怎么回事,和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模一样。小家子气。
珍珍这是想带你见见世面呢,你呢,像个死人一样,一点规矩礼仪都不懂。”
云芯琇越说越生气,就差没有上手打这个不开窍的女儿。
“娘,对不起,女儿会好好跟着表姐学习的。”
听她这么说,云芯琇心中的怒火才稍微好转。
“明日跟着你表姐,不要乱走。看珍珍是怎么接人处事的。还有最重要的是不要给阮家丢脸。”
云芯琇苦口婆心好一番念叨。
“知道了娘亲,女儿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想到明日女儿要出去参加宴会,翻箱倒柜的寻找适合的衣服。
就这歪瓜裂枣的衣服,明日出去还不得笑死人家大牙。
正在左右为难,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丁香姑娘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云夫人客气了,这是我家小姐让奴婢为表小姐送来的衣服和首饰。”
“珍珍有心了,麻烦丁香姑娘帮我向珍珍说一声感谢。”
丁香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
江怀带着打听到的消息,赶紧回来禀告。
“你是说珍珍明日要去参加赏花宴会?”
“回太子,是的。”
“告诉赵国公府,明日本太子也会前去。”
*
赵国公夫人,聂燕得到消息的时候,满是吃惊。
“太子为何会想要参加这次宴会?他不是一向最不喜爱热闹的吗?”
“夫人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安排,明日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第二日清晨,珍珍一身白粉色留仙裙,大大的喇叭袖,每走一步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朱唇皓齿、容光焕发。眉间半朵花钿,更加显得娇媚动人。
云柔儿穿着从未接触过的华服,可是再看到阮珍珍那一刻,又黯然失色。
“表妹,我们上马车出发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让云柔儿来不及思考。
手拿着裙摆,赶忙上了马车。
“此次去的是赵国公府,与阮家是世交,所以表妹不必紧张。”
珍珍一番话只是想要慰藉她。
可是在云柔儿听来,这确实一种炫耀。
“是,表姐。”
马车在赵国公府前停下,金灿灿的几个大字,很是耀眼。
“珍珍,你终于来了。”
赵坚、赵灵儿和赵夫人都团团围住珍珍。
而被挤在外面的云柔儿,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珍珍给赵伯母请安,赵伯母近来可好?”
聂燕热情的拉着她的手,“我一切都好,就是听说你之前生病了。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看你,如今身体可好全呢?”
“珍珍的错,害伯母担心了。我一切都好了。”
几人聊了好一会,珍珍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珍珍从一群人身后将云柔儿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