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妻俩很快就进来了,老妇人黑黑胖胖的,老头儿黑瘦,俩人非常拘谨,一个劲儿的憨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寒素给俩人介绍了一下。
“这是我家公子,身子不太好,所以来京城求医,以后可能会长住在这里了,还要劳烦两位多多照顾。”
老妇人非常胆小,低着头不说话,老头儿还好,他结结巴巴的说了一下他们的情况。生怕慕清欢对他们不满,又一个劲儿的保证他们很能干,打扫院子,挑水劈柴什么都会。
“我家老婆子会浆洗,还会做饭,还会做衣裳,纳鞋底儿……”
慕清欢见俩人太紧张,便笑着摆了摆手。
“好了,你们俩出去买些吃的回来吧,小素也一起去吧,锅碗瓢盆,调料,米面粮油,都要买些。”
寒素有些不放心她,不愿意出去,她好说歹说了老半天,才将寒素弄走,终于可以进空间冲个澡了,这一路上都没地方洗澡,她感觉自己早就馊了。
她洗完澡,又洗了头,将那些打结成一坨一坨的头发都剪了,实在理不清,没办法,只能一刀剪。
又换了干净的衣裳和鞋袜,估摸着寒素快要回来了,她赶紧出了空间。
果不其然,她打了两盆水出来,准备收拾一下房间,寒素就一股风的冲进了院子。
“公子,公子……”
慕清欢拿着擦灰的帕子,站在门口笑。
“我在,怎么了?”
能看出来,寒素是真的担心她,她心里暖洋洋的,当即就决定,等她以后赚了银子,一定多给寒素发点月例。
寒素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儿就好。”
慕清欢过去,一边帮她卸下身上的大包小包,一边笑道。
“哪里有那么多坏人,别忘了我可是会制毒的,来一个撂倒一个。”
寒素指着地上的一堆东西。
“这是给你买的换洗衣裳,铜盆,茶具,等会儿还有一些会陆续送过来,我让他们放在二门处了。”
等慕清欢和寒素收拾好晚上要住的房间,外面送货的也来了,东西摆了半个院子,簇新的罗汉榻,桃木箱子,桌椅板凳,被褥,锅碗瓢盆……
不得不说,寒素非常细心,知道慕清欢有洁癖,不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床,也不喜欢用别人用过被褥和茶具,全都买了新的。
趁着天色尚早,慕清欢简单的布置了一下房间,铺好了床褥,就准备去厨房看看。她到厨房的时候,老两口已经在生火做饭了,看到慕清欢,俩人忙站起来,问慕清欢有什么吩咐?
慕清欢将袖子一挽。
“今晚我来做饭,留一个人生火就好了。”
俩人非常吃惊,没想到男人还会做饭。
“这,那就让我家老婆子留下来烧火,公子需要什么就招呼她。”
慕清欢熬了一大锅南瓜粥,又摊了一锅大饼,炒了几道小菜,还有在外面买的卤猪头肉,她和寒素分了一半,剩下的都留给老两口儿了。
俩人不好意思吃,千恩万谢后将饭菜盛到了两个罐子里,拿绳子小心翼翼的绑好后,准备拿到水井里面去冰着。
慕清欢看的不是滋味儿,她小手一挥。
“赶紧吃吧,以后包吃包住,我们吃啥你们吃啥。”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懵逼的俩人……
第二日,慕清欢仍旧忙着布置房间,整理归纳东西。
第三日,她开始打扫庭院,修理那些长了青苔发霉的墙角和墙上的扬尘。
第四日,她开始在院子里种了些花花草草,还在水缸里养了几条鱼。
日子,就这么不瘟不火的重新开始了,于她来说,就好像从一个城市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开始一段新的旅居生活一样,就连寒素都佩服她的适应能力。
……
萧云深一行人也抵达了大岳京城,明德帝得知顾景洲又跑去找慕清欢了,脸色十分难看,但碍于萧神医的弟子还在,他强忍着火气没有当场发作。
“老三这次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邹公公,你带云深大夫去东宫看看。”
三皇子讪笑着回去了,他和太子已经撕破了脸,也不好意思去看,反正能不能治好,很快就会有消息,也不急于这一时。
邹公公带着萧云深去了东宫,太子宫里的人听说是神医谷的大夫,又见萧云深仪态举止不俗,招待的格外殷勤,萧云深刚坐了片刻,太子就出来了。
他笑的谦逊温和,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神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萧云深微微拱了拱手。
“不敢,在下萧云深,乃萧谷主的三弟子。”
萧云深可没兴趣在大岳皇宫逗留,他还要急着回神医谷,去找七师弟呢,故此他也懒得与太子周旋了,直接朝太子伸出手。
“请容在下瞧瞧。”
太子又激动又紧张。
“好,有劳了。”
萧云深把完脉,又查看了太子的双腿,最后实话实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太子殿下若愿意放手一试,的话,在下明日就能动刀。”
要不是现在天色已晚,他现在就想动刀了,不就是划开皮肉,取出里面的铁钉吗,难道比掏肠子更恐怖?
太子别无选择,他当然知道,慕清欢都不敢保证能够万无一失,神医谷的弟子又怎么能够保证呢,能找到愿意放手一试的大夫就很不容易了。太医院那些庸医,一听到要划开皮肉,就吓得半死。
“好,孤愿意试试。”
慕清欢是指望不上了,他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萧云深身上。
……
第二日一早,萧云深就去了东宫,他回忆了一下慕清欢做手术的情形,先给太子的腿消毒,又垫上了干净的白色棉布,再然后,戴上特殊的手套。
最后,他打开医药箱,拿出慕清欢炼制的麻沸丹,给太子服用了一粒。接下来,他就拿出慕清欢留下的那一排奇奇怪怪的刀具,一一摆好,准备开始手术!
他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竟有些紧张,尤其是太子那毛发旺盛的小腿,那腿毛要不要刮掉呢?会不会影响手术?
他正在犹豫间,就听太子开口了。
“云深大夫,这是你的手术刀吗?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