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洲掰过她的身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想要看到她的灵魂最深处,看透她每日所思所想,良久后,他有些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慕清欢,你为何从来都不肯相信本王呢?”
慕清欢也微微叹气。
“王爷说笑了,连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母都靠不住,更何况是男人呢?王爷乃天潢贵胄,龙姿凤章,倾慕你的女子不知凡几,我可不敢盲目自信,认为王爷此生只会喜欢我一人。”
这话,她是发自肺腑的,不似以前那般随口胡扯,顾景洲听在耳里,自然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绪。
他小心的问。
“是因为今日见了樊婼婼,所以生气了吗?”
慕清欢轻轻摇头。
“怎么会?不过是偶然相遇,她是你表妹,总不能假装没看见吧!”
不得不说,站在女人的角度,顾景洲今日做的已经很好了,没有给樊婼婼任何牵扯不清的机会。
顾景洲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幽深的眸底闪着细细碎碎的光,有期盼,也有隐忍克制的爱意。
“慕清欢,你喜欢过本王吗?”
他觉得一定是喜欢的,若是不喜欢,她今早上就不会主动亲他了,更不会为了安抚他,悄悄用手指头勾他了。
纵使不多,那也是有的。
来日方长,他等得起。
慕清欢有些讶异,她没想到顾景洲会问这个问题,还这么直白?她声如蚊呐道。
“王爷,为何突然这么问?”
顾景洲的眼神儿直勾勾的,灼热急切,又柔情似水,粗粝的指腹摩挲揉捏着她的脸颊和耳垂。
“你还没回答本王呢?”
他不想听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只想听慕清欢亲口说有还是没有。
慕清欢碰上他的目光,立即就撇开了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喜欢过吗?
她一时沉默了……
她扪心自问,好像也不讨厌,但喜欢好像又说不上。
感动也有过,为她血洗夔牛山的时候,为她挡毒箭的时候,冲进火场去救她的时候,但她知道,那只是感动,不是心动。
他们之间,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是少了什么呢?或许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攀什么高枝儿,她一心只想自由自在,做个富贵闲人罢了。
若顾景洲不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只是个江湖侠客,或者落魄秀才,或者普通生意人,她都会考虑他的吧?
她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久到顾景洲眼里的光一点点黯下来,久到他眼尾开始有些微微泛红,他颓然的松开了慕清欢,略带自嘲的笑了起来。
“罢了,就当本王从未问过。”
他那副受伤的神色,让慕清欢也不禁有些心软了,她张了张嘴,鼓足了全部勇气,低声道。
“顾景洲,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哎,就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她一直都想着要逃离,想要麻痹顾景洲,却从未想过他会越陷越深,若有一天自己逃走了,他会不会疯的更厉害?
顾景洲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知道……”
他忽然一把抱住了慕清欢,将她紧紧的揉进了怀里,感受着怀里人的丰盈柔软,玉体香肌,他的身体又慢慢灼热滚烫起来,烫的慕清欢心慌。
气氛越来越暧昧,也越来越危险。
慕清欢正想说点什么,好让他冷静冷静,谁知顾景洲一把就将她抱起,放在了一旁的空桌上,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缠道。
“娘子,你说的喜欢我,可不要骗我,你再亲亲我,像早上那样就好……”
慕清欢心里更慌了。
完了,这回玩儿大了!
顾景洲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薄唇在离她咫尺之距,有意无意的拂过,又离开。
那双手更是在她身上四处点火,从腰肢一路往上,当慕清欢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时,他又生生停了手,温柔的抚上了她的后背。
他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一步步的诱着慕清欢,诱她走进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娘子,就这么为难?不想亲,就叫一声夫君,本王就放过你。”
他轻咬着慕清欢的耳垂,脖颈,眸底涌动着明晃晃的欲,大掌也不老实的滑进了慕清欢的衣衫里。
俩人的呼吸都越来越紊乱急促,待四目交缠,他才看见慕清欢早已面颊绯红,目含春水,正目光迷离的望着他。
他再也忍不住,俯身一口就覆上了她的唇,唇齿纠缠间,慕清欢脑子里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崩塌了……
“啊……”
她被顾景洲亲的心尖儿发颤,不禁逸出了声儿,不过她很快就找补了回来。
“痛死了。”
顾景洲在她耳边轻笑。
“痛?不是痒?”
他明明都没有用力,看慕清欢那迷离的神情,哪里是痛?分明就是忍不住了。
慕清欢身子发软,无力的推了推他。
“嗯,我亲你一下,你别乱动了。”
与其这样纠缠,还不如爽快点好。
她飞快的在顾景洲脸上亲了一下。
顾景洲指了指自己的唇。
“还有这儿。”
慕清欢搂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顾景洲微眯着凤眸,感受着她柔软湿润的唇,像羽毛般拂过他的心尖儿,勾的他心痒难耐。
看他神色沉醉,似意犹未尽,慕清欢又多亲了两下。
“好了,天都黑了,我还没弄完呢。”
“天黑了好,该回去歇着了。”顾景洲哪里肯放过她,抱着她就往寝殿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潇嬷嬷早已带着人进来掌了灯,整个寝殿灯火通明,照的慕清欢的脸更加红了。
“我先洗漱去了,王爷你回去吧,我今日实在是太累了。”
言下之意,真的没力气做别的了,你就死心吧。
顾景洲拉过她的手,放在唇上吻。
“本王想再多坐一会儿,等你睡着了就走。”
说话间,潇嬷嬷和红嬷嬷已经提着热水进来了,俩人还在浴桶里撒了花瓣,布置的是相当隆重。
潇嬷嬷笑着走过来。
“请王爷和侧妃沐浴更衣。”
慕清欢瞪了她一眼。
“浴桶那么小,王爷用不习惯,他等会儿要回鹤鸣院沐浴。”
潇嬷嬷恭敬的退下了。
顾景洲还坐在床边不走。
慕清欢心里直嘀咕,怎么办?洗不洗?她今日刚做了手术,不洗的话实在受不了,洗的话,又怕顾景洲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