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东旭的死,实际上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因为在棒梗的记忆里面,他这个爹除了跟他抢吃的,就是揍他。
有时候他自己都想,他这个爹啥时候才能早点死掉。
爹死了,到时候家里就剩下他一个男人了,没准还能吃一些更多的好东西,再也不会有人跟他抢来抢去。
结果没想到,现在居然好梦成真!
关键死了一个贾东旭,还能收到捐款,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爹多几个,再一次性死完,那么大院里给他们家搞的捐款岂不是更多了?
小棒梗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等会儿开完会,他就跟他妈说,让她给他多找几个爹,不为别的,重点是这玩意死了,还能拿到捐款!
“老太太,您总算来了,捐款马上就开始。您是第一个提出给贾东贾家捐款的,那第一个露脸的机会我就留给你,你要捐多少?给大家打个样呗。”
聋老太没想到,开会都已经十来分钟了,磨磨唧唧的,到现在还没开始捐,都在这儿等着她呢。
顿时气得小脸儿煞白。
不过阎埠贵说的也在理,谁叫她是第一个牵头,闹着给贾家捐款的人呢,现在人家把球踢回来,貌似也在情理之中。
易中海见聋老太被阎埠贵一句话噎得直哆嗦,担心她一口气上不来,赶紧把自己坐得椅子让出来,给老太太坐下。
聋老太坐在那儿缓了一会儿,对阎埠贵说道:
“让我打个样是吧?没问题,我老太太孤家寡人一个,钱多了也没用,还不如拿出来做点好事,我就捐十块钱吧!”
这年月能把十块钱一次性捐出来,已经非常非常多了,结果聋老太话音刚落,易中海也站了起来,说道:
“我们家也捐十块!”
易中海的话刚说完,大家伙就不淡定了,这两位起的调子有点高,都他们这种捐法,大多少人都承受不了。
十块钱能买很多大白馒头呢,就这么捐出去,跟剜心头血差不多。
“十块钱?是不是有点多啊,不至于吧!易大爷,聋奶奶,你们要不要再想想?”
“就是啊,你们跟贾家关系好,经济条件又好,多捐点无所谓,我们可捐不了那么多。”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不同意见,总之一句话,都不想捐那么多。
“行了,大家都静静,都别吵吵了,听我说。”
阎埠贵敲了几下桌子,让大家都稍安勿躁。
“刚才聋老太和易中海已经给大家伙打了样,起点有点高,不过这也正常。”
“首先呢,他们这两家都是不差钱的主,还是那句话,捐多捐少都是心意,咱这不是旧社会的摊派,完全凭自愿!”
阎埠贵最后又说了一句:
“我家里人口多,不像有的人家,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接下来我带个头,也打个样,哦,对了,份子钱也都在这里边了!”
阎埠贵说着,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啪的一下,放在了棒梗前面的小桌上。
棒梗也十来岁了,对钱还是认识的。
之前聋老太和易中海给的都是十元大钞,大黑十,结果他拿起阎埠贵的钱有点懵,怎么是五毛?
“一大爷,你给错了吧,人家都给十块,你怎么是五毛?”
秦淮茹啪的一巴掌甩过去打在棒梗屁股上。
“小孩子家家,一大爷捐多捐少,那都是他老人家的心意,记好你的账,大人的事儿别管!”
“哦。”
棒梗被他妈呼了一下,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大家伙看到阎埠贵捐的是五毛,还连份子钱也都算在里面了,顿时放心了。
一大爷就是一大爷,知道为普通群众着想啊,这个样打的太好了!
“我捐三毛!份子钱也在里面了。”
“我捐两毛,份子钱也在里面!”
“我捐五毛,比肩一大爷,向一大爷看齐!”
开始捐的时候响应者寥寥无几,转眼的功夫变得门庭若市起来。
可把聋老太特别是易中海气得够呛。
本来刘海中见易中海捐十块的时候还挺犯愁,现在也不用纠结了,顺理成章地捐了3毛钱。
“一共是28块8毛钱。”
等到大家伙都捐完了,秦淮茹把钱归拢到一起,对阎埠贵说道。
说实话,这点钱确实不多,办个后事还是很麻烦的。
要发送,要请吃席,要去殡仪馆,买孝衣、寿衣、骨灰盒,哭丧棒,杂七杂八下来,没个一百、一百五的,根本下不来。
“易副主任,这点钱实在不够,要不你再捐点?”
阎埠贵看着易中海问道。
老易这会儿都快把脸气绿了。
本来他和贾张氏打样打的挺好,如果不是阎埠贵这个臭不要脸的从中搅和,他的道德绑架没准就成功了。
不说捐了一两百,起码凑个一百、八十的,应该是轻轻松松的。
结果这老东西现在还有脸让他继续捐。
他倒是想,可他媳妇苏翠娥早就说了,十块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一分钱,就让他脸上多出一道血印子。
搞得他有心没胆,望洋兴叹。
易中海苦着脸说道。“老阎,还是想点其他办法吧,我家里,也不宽裕啊!”
阎埠贵看了看大家伙,被他扫到的人无不转身加侧目,纷纷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想都别想,不可能再捐了!
“既然没人再捐,那大家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帮老贾家把钱凑起来,对了秦淮茹,你现在是你们家当家的,你作为当事人,有啥想法没?”
秦淮茹叹了口气,恹恹地说道:
“一大爷,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啥想法呢,不管怎么样,能把东旭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哪怕让我秦淮茹风餐露宿,去住桥洞,我都愿意啊!”
许大茂知道这时候该他上场了,于是站起来说道:
“秦淮茹,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让我东旭兄弟风光入殓,哪怕你自己没有容身之所,也在所不辞,都无所谓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吗?”
秦淮茹点了点头。
“是这个意思,只要东旭能入土为安,我秦淮茹还管什么自己以后啊,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