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你们认识莫欣妍吗？”
当我说出这个问题时，左亦和他的女朋友互相对视，似乎并不知道此人。
不知道也罢，我去问郑阿发。
我想过了，即便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我要让她活下来。
就在我要离开时，左亦的一句话让我停下脚步。
“我认识！”
我回头看着左亦， 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数分钟后，我和左亦来到医院的住院部。
一间普通病房内， 一个女生安静的躺在床上，身旁还有两个白头父母亲。
躺在床上的女生，正是我要找的人，莫欣妍。
“莫叔、莫婶。”
左亦喊了一声，两人缓缓抬头，见到是左亦也是面带笑容打招呼。
“小左？你怎么来了？”
左亦把探望的东西放在桌上，他告知二老自己很久没来探望过莫欣妍，这会儿有空才过来医院，希望两老别介意。
从他们的谈话能看出，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都是同一个小区的住户。
当然，我这个特殊长相的外人出现，让二老感到疑惑。
“小左，这位是……”莫欣妍的父亲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我朋友，张枫。”左亦回答道。
我上前与二老握手打招呼，他俩看我的眼神很怪异。
我知道他们想问啥。
“营养不良造成的。”我摸了摸头顶的白发解释道。
“小伙子，你这营养不了有点过分了……”莫欣妍父亲有点担心我。
我表示不在乎这个病，要不了人命。
此时，左亦和两人聊了起来，从他们之间的谈话，我大概明白莫欣妍为什么会躺在床上。
她是个植物人，已经躺了三年了。
算来算去，莫欣妍今年应该28了。
左亦之所以认识莫欣妍，全因为他女朋友陆小雪和莫欣妍是很好的朋友，又被称之为闺蜜，两人同住一个小区，高中和大学都是校友，这关系好到不得了。
可惜，两人的命却坏得很彻底。
陆小雪癌症晚期去世。
莫欣妍在三年前遭遇车祸，虽然四肢没事，但却被撞成了植物人。
这一躺，就躺了三年。
“能听见我说话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床上的莫欣妍。
但莫欣妍张开双眼，毫无动作。
她有意识，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
我一眼断定，她丢魂了。
也许在车祸的那一瞬间，莫欣妍已经死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魂魄又回到身体，三魂七魄可能只回了几个而已， 剩下的到处飘散无处寻找。
“别叫她了，我们叫了三年，她没有一丁半点反应。” 莫欣妍父亲叹了口气， 话中充满了绝望。
虽说莫欣妍没有闭眼，但在她父母眼中早已死去。
“叔、婶，过来跟你们说件事儿。”
左亦拉着二老去往一旁说着悄悄话。
我安静等待，数分钟后，二老回头看着我，明显眼神有点变化。
两人突然跪在我面前哭天喊地，甚至还对着我磕头。
我一个年轻人，哪受得了两个老人的磕头跪谢？
整个病房的人都看向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威胁老人家的事儿。
聊了一会儿后，我和左亦离开医院。
在回去的路上，左亦好奇问我。
“你有把握吗？”
“没有。”
我如实回答。
“没有？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跟他们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办法多的是，但成功率有多高，我也不知道。来之前我已经跟你说过，莫欣妍是我最后一个要帮忙改命的人，之前的四个全都死了，但我有一个计策，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什么计策？”
“借尸还魂。”
公交车上，我和左亦说出大胆的想法，他听完之后整个人没了表情。
下了公交车后，左亦只说了一句话。
“让我考虑一下。”
我俩没再聊这个话题，回到小区后并未各自回家，而是来到郑阿发家中。
酒味、馊味、尿骚味、屎臭味……各种恶心的气味从郑阿发家中散发出来。
谁能想到这个颓废残疾的老头子，当年可是意气风发的龙虎山老天师呢？
一进门，便看到郑小庆蹲在客厅拉屎。
左亦忍不住这里的环境，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而郑阿发本人则是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一点都不理会自己的儿子。
但郑小庆似乎认识我，他甚至不擦屁股，就这样跑去沙发位置用力摇晃郑阿发。
然而郑阿发并没有被叫醒，反倒是对着郑小庆一声怒斥。
“滚！”
“死远点！”
郑小庆没有表情，他这副唐氏症状的脸只有呆滞，没有怒意。
我从洗手间里提来装满水的桶，对着郑阿发的脑袋倒下去。
“老子杀了你！”
郑阿发被弄醒，气得破口大骂。
他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从沙发上起来后，拿起拐杖对着我打来。
我轻而易举抓住拐杖，郑阿发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仔细打量着我，才认出我是谁。
“你有病是吧？”
郑阿发看着湿漉漉的自己，把身上的衣服裤子脱下，甚至毫无避讳在我面前光着屁股。
“帮我把衣服收一下，在阳台挂着。”郑阿发对我说道。
“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有点羞耻心？”郑阿发这种性格让我很无语。
哪怕是洗干净的衣服裤子，还是有臭味。
郑阿发穿上衣服裤子后，又打扫客厅的屎，连手都不洗就这样递烟给我。
我拒绝了。
我早已和郑阿发混熟，压根不把他当前辈看待。
“找我有什么事吗？”郑阿发问道。
“你见过天命吗？”我反问郑阿发。
“没见过，但你爷爷见过。”郑阿发回答。
“他是人是鬼？还是什么邪祟？”我继续问下去。
“我他妈哪知道这么多？你问你爷爷啊。”郑阿发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郑阿发这副模样，我也没再继续聊有关天命的事情，而是转移话题到植物人莫欣妍身上。
我大概讲述了自己的计划，郑阿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脱口而出一句话。
“你他妈疯了？”
“我看你就是疯了！”
“当年我帮莫欣妍招魂，只找回来一魂三魄，剩下的早已消失无影无踪。你现在跟我说要让极阴极煞充当莫欣妍的魂魄，让她们合二为一，你怎么想的？疯了吧你！”
我就知道郑阿发会骂我，但我没得选择。
“老子就是要和天命斗！”我眼神坚决与郑阿发对视。
郑阿发正要说话，却瞥眼看向门口。
我也不例外，因为我感觉门口站着有人。
莫非天命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