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有愧啊!”
一人跑着进来,然后跪在李太傅面前,涕泗横流。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太子一点都不担心传位圣旨的事,甚至现在还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
引得周围的大臣也都注视着这人。
那人也不按套路出牌,不用别人逼问,他就开始吧嗒吧嗒自己说出来了。
“三皇子做这事,我实在是心里有愧啊!”
说着就转向了许玦。
“三皇子,我当初就劝你不要篡位,结果你一意孤行,设计谋划了这一切。”
“还有悦贵妃,之前感念你救下了我,才成为三皇子的幕僚,这些年小人也的确做下了不少错事,但也没想到你要给皇上下毒,这可是谋逆之罪。”
“小人虽说也不算什么好人,但天下易主,苦的是百姓啊!更何况你们还和东宇太子合作,引狼入室。”
……
周围官员就这样看着这人滔滔不绝,这人是真的一点都不需要询问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共犯。
而且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倒是悦贵妃和许玦的反应最大,一个默默垂泪,另一个直接吓得面色苍白。
许玦怎么也想不到马利居然会背叛他,而悦贵妃勉强稳住了,带着被冤枉的语气。
“我和三皇子待你不薄,把你和家人都妥帖安排,三皇子也对你情同手足,不知你为何要污蔑我们。”
说着,转身抱住许玦,表面上像一对苦情母子,实则……
“放松一点,他又没证据。”
许玦听了这话,反而脸色更苍白了。
“污蔑?小人手里有证据,请各位大人查看。”
说着就把一沓纸张递到了李太傅面前。
李太傅看后,勃然大怒。
“放肆,你这个蠢妇,竟真跟东宇国勾结,而且还承诺割让城池!”
悦贵妃脸色大变,看向许玦苍白无力的脸,自然是知道这些信件是从哪里拿来的,不过多说无益。
“蠢货,滚开!”
悦贵妃一把推开许玦,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些事是本宫一手操办的,而他……”季风轻瞥了许玦一眼,“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罢了。”
许玦初时有些震惊,但后面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把他摘出来,帮他减轻罪罚。
许玦也不能昧着良心把罪责推给他的母妃,只能脸色惨白的低头不语。
季瑜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正好,他也不打算让男主这么轻松就死了。
“悦贵妃,你怎么能这么说三皇子,虽说三皇子平时功课不怎么好,但你也不能骂他蠢货啊,这说话未免也太直接了些。”
季瑜一开口,正安心吃瓜的大臣们纷纷出戏。
这季大人说话,的确过于犀利了。
大家看了看许玦的脸,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季瑜,知道两人肯定有什么矛盾。
瞧,这三皇子的脸,一下子就红润了许多,不像刚刚那么没气色了。
“季瑜!”
许玦低声的吼道,现在他形势不好,只能谨小慎微了,但说话声音小显得他底气也不足,没什么威慑力。
季瑜丝毫不在乎许玦的威胁,觉得季风轻现在不上不下的表情挺有趣的。
季风轻被季瑜一打断,情绪不上不下的,匆匆的说完了台词就摆烂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大臣们也纷纷准备结束这件事了。
李太傅清了清嗓子。
“虽说此事悦贵妃是主谋,但三皇子也参与其中,将三皇子压入宗人府,等摄政王回朝后再处理,至于悦贵妃,蓄意谋杀皇上,还勾结外敌,择日问斩。”
悦贵妃听到这话,反而松了一口气,一切总算落幕了。
许玦呆呆的坐在地上,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死罪,但听到判决还是有点不想接受。
他看着这么多年高高在上的母妃,好像一瞬间变了,卸下了那么多年的包袱。
“母妃。”他有些忐忑的看着季风轻,像是小孩子对母亲本能的依念。
“阿玦,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执念太重。”
“母妃。”许玦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怨吗?之前肯定是有怨的,可是都现在这样了,还有必要怨吗?
“我不怪你的,母妃。”
“好。”
悦贵妃抱了许玦一下,实则是把令牌和暗令给了许玦。
“阿玦,保护好自己。”
“好了,各自押下去吧。”
李太傅也不再留时间给两人了,说着转身看向了太子。
“皇上驾崩,只有太子暂代,处理国事了。”
“还需太傅和各位大臣多多辅佐。”
“太子客气了。”
“这都是下官应该的。”
“太子不必如此客气。”
……
大家又都是一副恭维和平的样子了,明明周围横尸遍布,但殿内仍是一副安宁的样子。
只有太医一直关注着皇上的状况,生怕皇帝是在他手上死的。
终于,季瑜说话了,让太医松了一口气。
“皇上状况如何?”
“这,下官无能。”
“你下去吧。”
“是。”
太医松了一口气,也不跟以往一样推脱了,麻溜的就走了。
一段时间后,大臣们全都来了,比以往穿得朴素了许多。
终于,“皇上驾崩了!”
这句话好似叫醒了各位大臣一样,大家都低头哭了起来。
不久,整个宫殿就充满哭声,宫门口的大钟也敲响了,告知百姓这个哀讯。
不过也没有多少人哀伤是了,先不说现在正在和东宇国交战,他们人人自危。
再说了这个皇帝对他们实在没有什么恩惠,也没做出什么对百姓有益的功绩,百姓自然无动于衷。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了,太子登基,一切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要说有区别的也就只有后宫和季瑜了。
皇后最近可太轻松了,现在她算是最大的,至少表面上没人敢束缚她,她想多久起来就多久起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季瑜也是,自太子登基以来,他就一直请假,反正没人能管他了。
季丞相也猜出来了拱自家白菜的是谁了,之前隐约有些猜测,不过也不敢确定。
毕竟那可是摄政王啊,但自己也算是看着摄政王长大的,怎么之前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爱好?
现在季瑜这一走,他确定了。
不过想想,好像除了摄政王,这天底下,还有谁能配得上自家外孙的。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就好好的安享晚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