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门街道。
“王爷,这京城可真够热闹的。”云潇然轻声的询问道。
“今日特殊。”
“为什么特殊啊?”
许星宇刚想回答,旁边的姑娘已经替他回答了。
“听说状元郎是季公子。”
“对呀,那告示贴出来的时候那些酸儒可算是闭上嘴巴了。
季公子16岁状元及第,他们二三十岁了,连个进士都不是,还好意思说季公子虚有其表,我看他们是酸鸡跳脚。”
“你这嘴巴,真是的,要是被你娘亲听到了,又得说你了。”
“我才不怕她呢。”
“好了,我们快去找个好位置看季公子吧,不然等会就挤不进去了。”
两个姑娘说着就走远了。
“原来是状元郎呀?我们去看看吧。”
云潇然满怀兴趣,但看到许星宇一副没兴趣的样子,连忙补充道。
“正好我们去你的风雨楼修整一下,你这一路劳累奔波的,身上恐怕也不干净了吧。”
许星宇没说什么,但云潇然知道他已经同意了,就满足的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听着周围人说出来的八卦。
“原来这状元郎是丞相家的公子啊。”
“话说,王爷应该也认识吧。”
到了客栈的房间,等许星宇洗漱完,刚好队伍已经到这条街的一头的。
随着喧哗声越来越近,街道两旁的人也越来越激动。
骑在马上的三人各有各的俊美,状元在前,榜眼和探花在状元的两侧靠后。
状元为车渠顶(状元游街时要先将举人帽顶换成六品车渠帽顶),插金花,十字披红。
榜眼、探花插金花,十字披红。
“这状元郎还挺好看的,跟你不相上下。”
云潇然本来想跟许星宇分享一下自己的看法,一扭头就发现他盯着人家状元郎看。
“你认识啊?”这是云潇然的第一反应,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只不过也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没想到许星宇没有反驳,只是盯着人家看。
季瑜其实有点累了,他这身体之前太差了,还没调养多久,脸色已经有点苍白了,不过还是要打起精神来。
突然,他感觉到一道目光,抬头往上望去,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但那眼神很熟悉。
这一刻他仿佛才确定摄政王就是他前世的伴侣。
两人眼神对上了,却都没有闪躲,季瑜轻轻一笑,果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点闪躲,不过他依旧没有收回视线,反而迸发出更多的热情。
季瑜收回视线,果然这个世界的性格可和上个世界的性格差很多,不过都挺可爱的,季瑜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喂,他刚刚是看过来了。”
“嗯。”
“王爷,你可别冲动。”云潇然看懂了许星宇眼中的野望。“那可是丞相家公子,还是状元郎。”
“我知道,但他对我笑了。”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他对很多人都笑了。”
“对我不一样。”
得,自己劝不动了,算了,反正自己也阻止不了,还不如看戏呢。
云潇然又淡定的喝起了手中的茶。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许星宇还是没有唐突,反正三日后有琼林宴,自己这几天要好好休养一下,连日奔波,确实是风尘仆仆。
终于游街结束了,季瑜跟其他人寒暄一阵后,就回了丞相府。
一进门,就被大家夸了一遍,其实这身衣服大家已经看过了,丞相专门给大家订了一个房间,一大家子都看着季瑜的风光。
然后就让他换回自己的衣服了,不管怎么还是自己的衣服舒服,而且这身穿着太招摇了,季瑜也不太喜欢这么招摇。
但季真小朋友就很喜欢了,毕竟季瑜游街的时候看着可威风了。
“阿真要是喜欢,过几年也考个状元回来。”
“好,阿真会努力的。”
大家看着季真,好像看到了当初小时候的季瑜。
不过季瑜更难,身体把他困在床榻之间,他的灵魂却在自由的翱翔,他外表因身体显得柔弱,眼神却清醒而坚定。
“我会考上状元的。”一句很平常的话,语气也不强烈,却让大家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现在实现了。
季青玉看着季瑜,明明是高兴的,心里却泛着一股苦涩,凌朗月拍拍季青玉的肩膀。
“菱儿,我们的阿瑜长大了。”
“嗯,长大了。”
等季瑜换好衣服后,大家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就放季瑜回去休息了。
季瑜回房后,也不逞强,直接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直到平安来叫,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醒来的时候,平安已经带着哭腔了,康健也一直在床边守着。
看到季瑜睁开了眼睛,平安和康健的脸色才好起来。
“公子,是身体不舒服吗?平安都叫了您好久了。”
“不必担心,可能是太累了,多休息就好了。”
平安和康健还是不太放心,但听到季瑜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就伺候着季瑜起床,然后把晚膳端进来。
因为身体需要静养,季瑜的院子里人比较少,地方也比较清静,但离府医的地方近,而且院子里侍女较少。
院子里栽着竹子和梅花,和原主的性格倒也相似。
季瑜吃完饭就在院子里转了转,本来平安是劝了的,但劝不了,只能给季瑜披上厚厚的大氅。
今日府里都挂上了红灯笼,倒显得格外喜庆,季瑜也没走多久,逛了逛就回去了。
外面还是有点凉的,他也知道他这身体受不了折腾。
第二日,便是授官了,季瑜为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官职;风浩宇和李澄月为翰林院编修,是正七品官职。
很快就到了琼林宴。
琼林宴两人一席,皇帝是不来的,但皇帝会赏赐诗、书、靴、袍、笏。
其中,靴和袍都是古代官员们的日常着装行头。
而笏则是笏板,也称为奏板,是大臣上朝时拿着的一块弧形板子,可以在上面记事,当笔记本用。
琼林宴一般实行“九盏制”,以歇宴赐花为标志,实行前五盏、后四盏的行酒制度。
大家饮完前五盏以后,进入到了宴会间歇时刻,这个时候也就是赐花的时间段。
簪花,意思是在头上或者幞头(古代男子头巾)上戴花。人赐宫花四朵,簪于幞头上,从人下吏皆得赐花。
众人簪花以后,“望阙位立定,谢花再拜”,然后各自归位,再行酒四次,宴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