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他最后的决定让我想哭。
我沉默了下去，在死亡面前，我也害怕，也彷徨无助。
以前我也算是几经生死，可没有一次让我有如此真实，似乎我真要死了。
这应该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
太一小声的喊我，不知想说什么，“小鸾，你……”
我暂时不想听，便打断他的话，“先让我静一静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太一立刻缄默了下去，只是一双眼睛始终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
我沉默着，想了很多，想过自己的未来，也想过我在意的那些人。
变成了腾蛇的沈青扬，变成了白泽的熵陌，沈建飞，以及我两个孩子。
我若死了，他们还能继续这样活下去，而我若想活着，势必会连累到他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再次开口，“可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太一迟疑了，“我们可以试试，别人不敢肯定，但腾蛇和白泽必然会帮我们。”
他精准的踩在了我的雷区之上，我因他们而担心，他却还想让他们帮我们。
我不想害别人，“他们帮我们，便是与昊天他们为敌，这是要连累死他们么？”
太一还想要劝我，“可我不想看着你死，有了女娲，就不会再有沈青鸾。”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有了女娲，也还会有沈青鸾，除非你们将我忘却。”
太一有些气馁，“所以你不肯走？”
我哪里还走得了，“不是不肯，是不能，我有我所爱的人，也有想守护的人。”
太一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祈求，“小鸾……”
我反握住他的手，“太一，你也不能确定，我一定会失去自己的意识，对不对？”
太一眸光闪了闪，“是，但女娲意识强大，她若不愿，很容易就能将你的意识抹杀。”
明明即将死去的人是我，我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我强颜欢笑，“我意识也不会弱，她想抹杀我，我还想取代她呢，就像辞渊一样。”
太一很担心，“你和他的情况不一样，因为我与女娲不同，我不如她，真的差了许多。”
我很无奈，“没关系，如果我的意识真的被抹杀，那就让我永远活在你们的心里吧。”
太一的眼圈都红了，“小鸾……”
我鼻子越发酸涩，“只是对不起，我没法履行承诺，与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辞渊……”
“你既舍不得他，那就与我一起离开吧，不用担心神农在外面，我还留了别的出口。”
“别的出口？你怎会留别的出口？”我很好奇，他总不能未雨绸缪到这种地步吧？
太一拉着我就想走，“女娲墓乃是我亲自打造，而我的习惯便是留底牌。”
我坐在原地没有动，“难怪辞渊喜欢这样做，原来都是因为你呀。”
太一祈求，“跟我走吧，小鸾，我可以选择沉睡，只让辞渊的意识存在。”
我是真不能走，“为什么？你不是心悦女娲么？怎能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太一垂下眸子，“不知道，也许是辞渊的意思吧，只要想到你会死我就痛彻心扉。”
我示意他也坐下，“看吧，辞渊的意识能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所以我还是有点希望。”
“我是因为燃魂过后太虚弱，辞渊才得以趁虚而入，否则他的意识不可能出现。”
“不，在你燃魂之前，辞渊的意识就已经出现过，你在丹朱家闭关前一天……”
我将当初在丹朱家发生的事，简单跟他说了下，以此来证明辞渊意识的强大。
只要能证明辞渊的意识足够强大，能在他燃魂前出现，那对我自己也是一种作证。
证明我也能像辞渊一样，有机会保持自己的意识。
太一听完拧起了眉头，将信将疑，“那真的是辞渊的意识出现了？你不能骗我。”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骗你，当时我亲了你，所以你要对我有信心，再给我点时间。”
辞渊也不是在被辞渊合体之后，立马出现自己的意识，而是在后面才渐渐出现的。
我面对的是女娲，估计需要的时间比当初辞渊要长，所以我得提前跟太一知会。
太一还在强求，“不行，女娲不是我，我有私心，可她心里只有神界，你斗不过她。”
我态度坚定，“不行也得行，我们一走了之，我哥他们和我们的孩子，就都沦为人质。”
太一被我堵得一窒，“这个……”
我继续道：“就算不为了他们，我们也不能这么自私，女娲本就该回归神位。”
格局这种东西，该打开的时候还是应该努力打开。
太一心疼的看着我，“小鸾，我宁愿你能自私一些，只想着我与你就足够。”
我也想自私，可惜我不能，“你都做不到如此自私，又怎能强求与我呢？”
太一道：“我能做到，否则我早已教你引魂入体，而不是在这里劝你与我离开。”
“你是有了点私心，可你当初希望女娲归位，只因她是女娲，而不是因你心悦于她。”
相处了这么久，我自认为对他有了点了解，在他心里神界责任比男女之情更重要。
太一幽幽叹息了一声，“小鸾……”
我不想再耽误，“教我引魂入体吧，外面还在战斗，我们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
“我真的……”太一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么？”
我伸手捧起他的脸，“有，还有最后的机会，那就是我与女娲，成为另一个你与辞渊。”
太一还想说什么，“可是你……”
我就这几天，“没有什么可是，我向来格局小，只顾自己人，这次请让我大义一回。”
太一软的不行居然还想来硬的，“好，既然我说不通，那我便让他来与你说。”
我怕面对辞渊，连忙阻止，“不要，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也想证明我对他的爱。”
太一不为所动，坚持要切换意识，“让他来做决定，他若信你，我就教你引魂入体。”
我还想劝他，“太一，你听我说……”
结果回应我的却是辞渊温柔的呼唤，“鸾宝……”